“不可能。”顧正和直接口而出。
時見川是他病人里,最難搞的那個。
每個月的復查都要他催好幾遍,開的藥想起來吃兩顆,想不起來就算了。
就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主開藥?
顧正和帶了點防備,“你到底是什麼人?”
秦婭一點不慌,“我是時見川的老婆,他的病,我已經知道了,我會勸他好好治療的。”
顧正和提高了音量,“你是秦婭?”
“你認識我?”
顧正和這下是真的有點慌了。
時見川那邊在搞什麼?秦婭都找到他這邊來了。
連藥都被秦婭拿到了,秦婭到底知道了多?
他打著哈哈,“聽說過。”
他悄悄給時見川發了條消息。
隨后將手放在桌上,拿出專業的態度,“秦小姐,時總的況,有點復雜,而我們有規定,不能隨意泄病人的信息。”
“要是您能說服他,下次陪他來復查,那麼對于他的病,會好上很多。”
秦婭心中,有種塵埃落定的覺。
也是,從他做的那些事,也能看出些許端倪。
到了現在這一刻,秦婭反而一點都不慌了。
“顧醫生,你作為時見川的心理醫生,你肯定清楚,時見川不想讓我手他的病,但是我也聽說過,神類的疾病,家人的陪伴是很重要的。”
“我只知道他得了病,況并不清楚,但是這麼長時間,他的病并沒有什麼好轉,說明你的治療遇到了很大的阻礙。”
“再這樣下去,時見川會出現什麼況,我們都不敢保證。”
“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就是希他能痊愈,對嗎,顧醫生?”
顧正和猶豫了。
秦婭說到了點子上,時見川的況已經很嚴重了。
幻視,幻,幻聽,自殺……他都出現過。
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他已經好幾次無意識的拿起刀子劃開了手腕,最后是疼痛喚醒了他。
不管時見川面上看起來有多正常,都掩飾不住他骨子里的病態。
而秦婭,是他病癥的關鍵。
想要治療好時見川,必須要秦婭配合。
當初他提出了不止一次,都被時見川給拒絕了。
顧正和意識到,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
他看了下手機,時見川還沒回。
顧正和,【哥啊,到底怎麼回事你給個說法啊。】
【你老婆太會說了,我快要被說服了。】
【在??快回我。】
顧正和連發了幾條消息。
他還在給秦婭打著太極,畢竟做他們這一行的,沒有客戶的準許,不能隨意泄客戶信息。
就算他和時見川算是朋友也不行。
過了幾分鐘,他手機亮了下,是時見川發來的消息。
他看見消息之后,眼神瞬間就亮了,將手機放在桌子旁邊,坐的端正了。
“秦小姐,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們都希時總能好好的。”
“如你所見,時總于2016年首次確診了偏執型神障礙,近年況不斷加重。”
“我們的治療,療效甚微,這件事也確實需要你的幫助。”
顧正和起,從鎖住的箱子里找到了時見川的病歷本,厚厚的一疊。
他將資料推到了秦婭面前,“這份資料,記錄了時總病變化過程,這份資料之前之后我看過,現在多了一個你。”
“秦小姐應該清楚,時總很注重自己私,我了解的不一定是全部,或許還需要秦小姐的幫忙。”
秦婭翻開了病歷。
病歷第一頁,是2016年的10月12日,這個日期秦婭有些悉。
重度偏執型神分裂癥。
臨床以相對穩定的妄想為主的分裂癥,常伴有幻覺,特別是各種聽幻覺,還有其他知覺紊。本型言語、、意志紊。
病人出現機能幻聽和強制思維,主要癥狀與秦婭相關。
患者配合程度低,逃避意愿明顯。
……
大片大片的醫療語,秦婭看不懂。
最悉的就是的名字,好像被人用錘子重重的砸了下腦袋,整個腦袋都嗡嗡作響。
喃喃,“主要癥狀與秦婭相關,是什麼意思?”
顧正和眼神復雜,有些嘆息,“我們對時總做過很多次的心理評估和治療,他首次出現幻覺是在2016年9月份,是,關于你的。”
“之后每次發病因,或多或都和你有關。”
“幻視幻聽的對象,也是你。”
“秦小姐,雖然這麼說起來有點殘忍,但是我們判斷的結果是,你是他的病因,也是他唯一的解藥。”
秦婭腦袋里的嗡鳴聲更重了。
恍惚間,想起了病歷上的那個日期。
那是,和時見川告白的那晚,等了時見川很長時間。
秦婭低著頭,一頁接著一頁的翻看著手中的病歷。
失眠,焦慮,是最輕的癥狀,時見川最長連續十三天,每天睡覺不到兩小時。
看時間,是在他們結婚后,他剛接手秦氏那段時間。
秦婭說不出心中是什麼,好像從剛才開始,所有的覺都遠離了,除了茫然還是茫然。
病歷里有著時見川無意識自殘的記錄。
發病時他控制不住自己,大部分時間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時見川……
時見川,他真的……
顧正和安靜的等著秦婭翻看病歷。
同時也在評估,秦婭能不能參與進時見川的治療里來。
他首先要保證的是時見川的安全,就算時見川藏的很深,他們也看的出來,時見川有著很濃的自毀傾向。
要是秦婭的狀態不適合加時見川的治療,那麼他們也不會冒險。
就現在看來,秦婭還算冷靜,通過了他的篩選。
顧正和等秦婭看完了手中的病歷本,又觀察了下秦婭的反應。
“時總的病,已經到了極重度,藥沒辦法完全控制,治療起來很麻煩,或許,需要一輩子的時間。”
秦婭,“不管怎麼樣都要治,顧醫生,需要我怎麼做,你直接說。”
顧正和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找出了一些東西。
“這是時總治療時留下的一些片段,你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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