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歌，你想同我說什麽？”陌鳶為林千歌倒了一盞茶。

    “你喜歡陸淮之嗎？”林千歌接過茶盞，呷了一口，直言不諱地問。

    昨日在獵場，看得出陸淮之喜歡陌鳶，雖然陌鳶在相府，同硯憬琛在一起。但還是想問清楚，若是陌鳶同陸淮之兩相悅，也不能橫刀奪；若是陌鳶不喜歡陸淮之，那就想爭取一下，不留憾。

    陌鳶微微一怔，沒想到林千歌會問得如此直白，想來應該是很喜歡陸大哥的緣故吧。

    陌鳶彎起眼睛，笑地看著林千歌，認真地說：“我同陸大哥從小一起長大，喜歡是自然的，但是這種喜歡並非男之。”

    “那我明白了。”林千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又抬頭打量起陌鳶，致的五，笑時若桃花初綻，不笑時若遠山眉黛，，煞是好看。

    這般般畫的臉，莫說是男子，同為子看了也覺得移不開眼。

    陸淮之和硯憬琛還是有眼的。

    林千歌這樣想著，問陌鳶：“陸淮之有什麽喜好嗎？”

    陌鳶抿了一口清茶：“陸大哥喜歡書法。”

    “寫字啊？”林千歌苦著一張臉，重複了一遍。最討厭寫字了，從小到大，的字就沒寫好看過。

    “還有別的嗎？”林千歌又問。

    陌鳶想了想，道：“還喜歡琴。”

    都是不會的，林千歌短暫地懨懨不樂了一會兒，轉瞬便又鬥誌昂揚了起來。

    不會，可以學啊。

    陌鳶瞧著林千歌的神變化，莞爾一笑，還真是個特別的姑娘。

    林千歌問清楚自己想問的事後，便打算告辭。離走之前，難為這個不諳世故的姑娘，還知道叮囑陌鳶，多注意休息，如果傷口休養得不好，天下雨胳膊都會疼，就像的膝蓋一樣。

    送走林千歌後，陌鳶又回到主屋。

    硯憬琛低頭看著折子，手執朱筆批批畫畫，漫不經心地問：“都聊什麽了？”

    “是孩家的事，不能告訴你。”

    聽到陌鳶的話，硯憬琛嗤笑了一聲，徐徐開口：“不就是林千歌喜歡陸淮之，來找你打探消息嗎？”

    “你怎麽知道，你聽我倆說話了？”陌鳶眨了眨眼睛，好奇地跑到硯憬琛邊。

    “這麽簡單的事，還用聽，能有多難猜？”硯憬琛在折子上寫好最後一個字，放下手中朱筆，抬手扶上陌鳶的腰，輕輕一帶勾懷裏，放在上顛了顛。

    “快說，你怎麽知道的？”陌鳶拍著他的肩膀，焦急地問。

    硯憬琛抓過陌鳶的手，輕輕咬了咬細白指尖：“青城告訴我那日你本來不信任林千歌，是因為看到陸淮之點頭後，才放下戒備的，如此說來你和林千歌之間唯一的集就是陸淮之。那找你，定是關於陸淮之，明白了？”

    陌鳶著硯憬琛，莫名生出一敬佩，即使他不在當場，亦能運籌帷幄，了如指掌。

    所以，他能獲得今時今日的地位，並非偶然。

    硯憬琛瞧著陌鳶怔愣的眉眼，拍了下額頭：“走，去買簪子。”

    “不是說明日去嗎？”陌鳶回轉心神，疑地問。

    “明日我要離開上京理件事，當天未必能回來，所以今日去吧。”說著，硯憬琛抱起陌鳶，把放在地上，拿過架上的棉氅，披在上。

    陌鳶垂眸係著頸間帶，問道：“這樣啊，那若是當天不能回來，幾時能回來？”

    “怎麽，舍不得我了？”硯憬琛倏然回頭，挑眉看向陌鳶。

    陌鳶抬眸恰好對上一雙噙著笑意的漆眸，涼薄的眸子，隻暈染著一點笑，便那般勾魂攝魄。

    “才沒有呢，快走吧。”陌鳶恍了恍神，率先跑出屋子。

    得，又慫了。

    硯憬琛揚輕笑，看著落荒而逃的小人兒。

    ***

    雅雋樓位於上京繁華的十裏街，且不論室，僅外觀便在一眾商鋪中穎而出。

    琉璃作頂，日映襯下分外富麗堂皇。翹起的簷角，猶如展翅飛的凰，優雅貴氣。

    陌鳶隨硯憬琛下了馬車，店小二立刻熱地迎了上來。

    “姑娘、公子裏麵請。”店小二躬挑起暖簾。

    簾子一掀，陌鳶才發現店大堂，已站著數位穿著華貴的姑娘，隨著硯憬琛的進，那些姑娘齊刷刷地向他。

    陌鳶也跟著歪頭看了硯憬琛一眼，墨發玄，拔如鬆，劍眉冷眸，氣質清貴，仿若九天之謫仙。

    確實是一副好相貌。

    硯憬琛曲起指背，敲了敲陌鳶眉心，勾起角：“跟著瞎看什麽？晚上回去讓你慢慢看、仔細看。”

    陌鳶撇撇，了眉心。

    這張啊，還是別說話了，太打破幻想了。

    “啪”，一位姑娘呆呆地看著硯憬琛凝在邊尚未收回的笑，手一抖，忘了拿在手中的玉鐲，直接掉在地上，摔了個七零八落。

    陌鳶是知道硯憬琛的樣貌會招姑娘家們心儀，但不知道這麽招？

    硯憬琛眉頭一皺，涼薄的眸子湧上厭煩，冷聲對店小二道：“把最好的簪子全拿來。”

    聞言，店小二趕忙走櫃臺，將最上乘的簪子，小心地擺在一個托盤裏，放在陌鳶麵前的櫃麵上，他則舉著小鏡方便陌鳶試戴。

    陌鳶看著托盤裏的簪子，有玉石的、瑪瑙的、純金的，材質形狀皆各特，一時還真不知道選哪個好。

    “全要了。”硯憬琛拿起其中那個玉石流蘇簪，直接別在陌鳶墜髻上，替換下原來的水素簪。

    玉石似鏡，流蘇澤溫潤，戴在陌鳶發間，襯得小臉更加搖曳生姿。

    “一個就行，不用全買，太貴了。”陌鳶按住硯憬琛的手，湊近他，小聲開口。

    “隻要你戴著好看，豈用考慮銀錢之事。”硯憬琛攥著陌鳶的小手，瀟灑地付了銀票。

    本就清淨的鋪子，因為硯憬琛這句話，顯得更加安靜。

    姑娘們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眼中無一不豔羨，那個托盤裏的每一隻簪子，都價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