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煒霆一臉不滿，“為什麼不能？”

傅斯遠：“……”

他現在細細想來，霍煒霆當時追顧語檸時，信誓旦旦說的：絕不會喜歡上……

似乎也是假的。

“霆哥，你是不是很早就看上人家了？”

顧微微生辰八字也合適，霍煒霆就沒這麼著急拉結婚。

倒是顧語檸，那會兒追人家第二天，就著手安排什麼時候能領證。

好像生怕他們這幫兄弟不同意，拆散他們似的。

霍煒霆冷淡道：“八卦，你家老爺子給你安排的相親是不是太？”

傅斯遠已經嗅到曖昧的氣味。

“行，我不問，你有時間跟解釋一下。省得一直以為你是奔著生辰八字去的。”

這確實是一層原因。

所以，千萬縷匯在一起，其實就說不清。

霍煒霆從小自尊心也強，霍宅上上下下的人都聽他指揮，被捧著慣了，已經盡力放低份。

他都說給做飯了，人家姑娘還是不領。

他再沒完沒了，就不像個爺們了。

林嫂打掃完他的房間，要斷舍離一部分舊，保險起見會問霍煒霆一聲。

“霍，您房間有一條紅繩，有點泛黃了。要不要扔？”

霍煒霆平靜的眼波有了起伏，他當即拿走，“不用。”

傅斯遠看見，笑說：“這不是你沒結婚之前老戴的那條嗎？舊了就換條新的唄，這玩意好買，夜市上就有。”

這條紅繩是真的很久遠了，他以前就老問霍煒霆，為什麼不換條新的。

“顧語檸送的。”

傅斯遠大驚，“霆哥，那會兒你才19歲吧，你……不會吧？”

他覺得不可思議。

他想過很早霍煒霆就喜歡人家，沒想到顧語檸被盯上這麼早。

一邊覺得自己霆哥深，一邊又同顧語檸。

霍煒霆這個人很倔，一旦認定了，輕易很難更改。

顧語檸這輩子是別想跑了。

霍煒霆面不改，“換了，更說不清。”他重新戴回手上，“你又來找我什麼事？”

傅斯遠道：“這不關心你一下。”

親媽一夜之間，不是親媽，怕他心抑郁。

結果顧小姐一個留宿，解千愁。

霍煒霆戴好紅繩扣子，輕笑一聲，“我好。”

“不好了。”陳明火急火燎跑進來，嚴肅而悲愴道：“霍總，張志明今早哮去世。”

霍煒霆心頭一震，“消息可靠？”

陳明蹙眉點頭，“聽說他當時在臥室里，屜里就有藥，老爺子腳不方便，最后沒拿到。”

傅斯遠覺得棘手，“線索不就斷了，張琛他……”

陳明也頭大，這事隔著一個張琛在里面，他們多年的好兄弟。

前一天張志明來霍宅問話，轉天就去世……多有點難。

他們的目都看向霍煒霆，還得他來理。

不多時，張琛出現，手里拿著一封信。

他一只手臂戴著黑紗孝箍，看上去極其哀痛的樣子。

“你的消息一向靈通，都聽說了吧。”

霍煒霆面帶同看著他，沒發一語。

張琛把信封放在茶幾上，“我要辭職，霍再重新找一位私人醫生吧。”

他忍著巨大的傷痛，才說出口——

“以后大家分道揚鑣，最好不再聯系。”

霍家的私人醫生，事錢多，多人夢寐以求的工作。

霍煒霆待他也不薄，但是張志明的死，他已經干不下去了。

傅斯遠覺得他忘恩負義，還什麼……不再聯系。

“霆哥有什麼錯？你爸去世，至于你要辭職嗎？”

張琛忽然激，“至于！我爸是被活活死的，他哮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出過意外，藥都是隨攜帶。”

他冷笑一聲，“請霍放我父親一馬，也放我一馬，讓我走吧。”

霍煒霆瞥了一眼信封，沒有拿過來，“你可以找到下一份工作，再走也不遲。”

張琛蒼白一笑，“不必了，我父親的葬禮霍家人也不用來參加，花圈也不要送，讓我父親安心走一程。”

霍煒霆面冷心不冷，他邊的好兄弟不多，再惋惜、難過，也得放行。

“珍重。”

僅此二字，卻承載了千斤般的重量。

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能到，張琛眼眶一熱。

男兒有淚不輕彈，一行淚水從他眼角落。

他一把抹掉，轉快步離去。

傅斯遠不解道：“霆哥，張志明的死蹊蹺，你這麼讓張琛走了，你爸的案子還怎麼查？”

霍煒霆周冷下來，“他的意思已經夠直白，讓我放他一條生路，霍家這麼多條人命，還要再加一條嗎？”

陳明恍然大悟，“張琛不走，也要有危險。”

霍煒霆問他，“翁瑩那邊有什麼況？”

陳明差點沒反應過來，下一秒才明白，“陳靜……那個翁瑩的名字確實存在，不過很多年前，因為去世做了銷戶，派人查了很久才找到線索。”

“這幾天派人盯著的況，還算安分。”

霍煒霆問：“有沒有給張志明打過電話？”

陳明想了想，“沒有查到和張志明通話記錄。”

“查邊的人，有沒有和張志明通話過。”

陳明尋思一下，“邊……？”

好像就周月華是新招聘來的阿姨，要麼就是顧微微。

其他都是霍宅的老人，不可能有細。

要是周月華，這……前丈母娘是不是……？

陳明面為難，霍煒霆一眼看穿。

“不管是誰，都查。”他眼底浮出狠意，“包括周月華和周揚。”

陳明因他的明驚嘆，這基本就是堵死了。

按照這個意思……

“那顧小姐，是不是也得查？”

霍煒霆氣結，冷言，“你說呢？”

傅斯遠見狀一笑，“用你查啊，霆哥自己就能辦。”

陳明最近查的太多，腦袋發蒙。

他不好意思笑著撓撓頭，“我的鍋，我的鍋。”

……

“顧語檸，你最近見沒見過周揚？”

剛睡醒，一接起電話，顧微微就這麼問。

打個哈欠，回：“沒有啊，我們基本不聯系，聽說他當演員了。”

那邊顧微微恨的牙，“演員？”咬牙切齒道：“真是個好演員。”

顧語檸聽得出話里有話，“怎麼，他得罪你了？”

顧微微笑里帶著恨，“他？！不配，他就是條狗！是條狗！”

顧語檸聽又莫名其妙發瘋，現在已經沒有一開始的驚詫。

再多瘋幾次，自己應該也能習慣了。

“你找我就是問他的行蹤？”

顧微微很生氣，“對，掛了！”

顧語檸還沒問后話，那邊已經沒聲了。

看了一眼時間，才早晨六點半。

顧微微發瘋的時間段，真是沒點。

半夜、清晨……竟整睡覺的時間。

蒙上頭準備繼續補覺，手機又響了。

是一條短信。

迷迷糊糊打開信息，看見文字的那刻，瞪大雙眸。

瞬間毫無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