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戴著肯定好看。”

笙簫知道聿尊在想什麼，“我手上不用再去遮掩了，況且，你之前送給我的我都沒有戴過。”陌笙簫見他站在那不，就挽著他的手臂扯了扯，“走吧。”

聿尊腳步了下，走出去的時候，并沒有那麼干脆。

他的視線落在一排婚戒上面，直到被陌笙簫帶出珠寶店，這才回神。

他和笙簫結婚時買的戒指，這會已不知道丟在了何，人就是這樣，不在乎的時候，什麼都不會放在心頭，一旦有了那種意思，哪怕是鵝，都禮輕意重。

中飯就是在商場里面吃的，也沒有去酒店，陌笙簫抱著奔奔坐在靠窗的地方，出去就是上下層的電梯，人山人海。

這里頭不比星級酒店，點菜還要親自去柜臺前，聿尊點好之后回到座位上，陌笙簫剛給奔奔喂過，奔奔手里抓著把紙巾在玩，聿尊出手將他接過去。

這兒就是些家常小菜，也沒有包廂，許多人在個大廳里頭，更沒有前呼后擁的人小心翼翼伺候著。

但陌笙簫覺得此種氛圍才最舒適，他們融進去，就和平常人沒有兩樣。

菜很快上齊，滿滿一桌，倒是什麼菜式都有，而且味道極好。

聿尊抱著奔奔，筷的次數并不多，笙簫盛了碗湯放到他跟前，生怕奔奔到，陌笙簫又將碗拿開些，“你吃飯吧。”

“你先吃，我不。”

陌笙簫吃得并不多，放下筷子，從聿尊手里接過奔奔。

奔奔只顧自己玩，手里的紙巾被撕爛，陌笙簫將臉著他，下嗓音同奔奔說起話來。

吃過中飯，笙簫逛得有些累，想再去商場買些東西，然后打道回府。

跟在聿尊后，走了幾步，就看見一道悉的影從面前的店鋪出來。

陌笙簫停住腳步，見是嚴湛青。

男人顯然也看見了，笙簫向他旁邊，嚴湛青手里拉著名子，見旁邊的人站住腳步，子也跟著抬起頭。

陌笙簫一驚，是顧筱西。

顧筱西抬頭，首先看見的是個子最高的聿尊。急忙掙開嚴湛青的手，清秀的小臉也快速垂下去，面掩不住驚慌失措。

聿尊抱著奔奔站在人群中，他倒顯得鎮定自若，并沒有異樣的神。

嚴湛青目逡巡至奔奔白皙的小臉上，他不慨，他和陌笙簫當時的錯過，到了今日，竟像陌生人一樣。

“笙簫。”

陌笙簫向嚴湛青旁邊的顧筱西，挽淺笑，“真巧。”

顧筱西最不想見的，其實還是聿尊。

假如不見的話，可以裝作那些事不曾發生過，顧筱西張地住角，急得鼻尖滲出了細汗。嚴湛青將的小手抓在掌心，“我們走吧。”

顧筱西自始至終都低著頭，笙簫側開子，蘇艾雅的那件事，本想和顧筱西說聲謝謝，但見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陌笙簫也沒忍心去留。

嚴湛青帶著顧筱西大步離開，笙簫扭頭去，不由駐足。

聿尊有時候的做事手段，堪稱極端，陌笙簫轉回去，怔怔出神。

“怎麼了？”

笙簫抬起頭，見奔奔趴在聿尊的肩頭，這會睡得正香，“其實，顧筱西如果真能和他在一起的話，好的。”

聿尊角勾起，眼神不屑，“笙簫，你想的真簡單。”

“難道不是嗎？我看，他們這會就蠻好的。”

“嚴家連你都不能接，何況是一個臟到眾所周知的顧筱西？”男人笑容邪肆，他毒舌的時候還不分場合，陌笙簫回過頭，見二人的影已消失在人海中，“落到這步，還不是拜你所賜？”

“笙簫……”

陌笙簫拿了鑰匙去取寄放的東西，聿尊的話并不假，按著嚴母的脾氣和嚴父的地位，他們是絕對不允許嚴湛青胡來的。

笙簫坐在副駕駛座上，小心翼翼將奔奔抱到懷里，陌笙簫靠著椅背，暖斜照，慵懶地閉起雙眼，想要瞇上一覺。

第二天一早，笙簫就接到舒恬的電話，陌笙簫換好服，臨出門時將屜的銀行ka揣著。

陶宸和舒恬坐在咖啡館，他顯然沒想到會在這遇見笙簫。

陌笙簫趕得很急，氣吁吁，拉開椅子坐到舒恬對面，“陶宸，你別怪舒恬，是我自己要過來的。”

舒恬用手肘撞了下笙簫，“陶宸說過完正月十五就要走。”

陌笙簫點了杯卡布奇諾，“你還要去山區支教嗎？”

舒恬沒有打擾他們，拉開椅子，在陌笙簫肩部拍了拍，示意到外頭去等。

“笙簫，那一直是我想做的事，山里面雖然清苦，但活得很自在。”

陌笙簫握手里的咖啡杯，看得出來陶宸對的疏遠，在陶宸心里，只要他離笙簫越遠，陌笙簫就能離幸福越近。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看吧，”陶宸向窗外，神自若，并沒有顯出離別該有的多愁善，“我媽的病已無大礙，在家休養就行，我真正在那安定以后，可能會將他們接過去。”

那也就是說，不打算再回來了？

陌笙簫視眼不住一陣酸，朦朧地不清面前這個男人，學著陶宸那樣，將眼睛別開。

想起了臨水鎮，想起那個給過溫暖的小家。

陌笙簫心里的哀戚來不及蔓延，視線掃過放在桌上的手機，上面掛著一串奔奔的大頭照，笙簫忍住眼淚，強歡笑，“下次回來的時候，一定要找我和舒恬，不能再像現在這樣，連走都想的。”

陶宸鼻尖也有些酸，他點頭道，“肯定會的。”

陌笙簫猶豫著要不要將兜里的卡給他，這些都是接單子攢下來的錢。但也深知陶宸的脾氣，他定然是不會收的。

“你在山區哪個學校？”

“振英中學。”

陌笙簫牢記于心。

“笙簫，”陶宸的視線從手腕移開，“現在這樣的你，真好看。”

陌笙簫手掌向自己的臉，“有嗎？”

記得，聿尊也這樣說過。

“我喜歡看你自信滿滿的樣子，打從我在華爾校園外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起，我就深信，你和別人是不一樣的。”很難得的是，陌笙簫在失去了引以為傲的鋼琴之后，還能綻放得如此艷多姿。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笙簫清楚，的積極樂觀，都是想要給奔奔一個好的開始，“陶宸，你也可以的，我希你能幸福。”

這兩個字，說起來簡單，但有些人窮盡一生可能都難以追求到。

陌笙簫已經給不了陶宸毫的承諾，只有祝福。

陶宸端起盛著蛋糕的小碟子遞到笙簫手邊，“這是你吃的。”

一個習慣，一個喜好，陶宸都能記得分外清楚，陌笙簫著碟的蛋糕，“陶宸，對不起。”

嗓子止不住哽咽。

陶宸搖頭，笑著開口道，“笙簫，你不我，所以，沒有對不起我。”

陌笙簫眼眶涌出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