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邊的粥碗冒出熱氣騰騰的香味，聿尊拿起筷子，陌笙簫小口咀嚼，抬起頭問了句，“奔奔醒了嗎？”

“還沒有。”

聿尊吃了兩口，胃口隨之大好，“等奔奔醒后，我們帶他去步行街，那兒人多熱鬧。”

陌笙簫點頭，也不想讓奔奔老是悶在景園，“好。”

正好何姨不在，聿尊想著中午能帶他們在外面吃飯。

這是奔奔第一次和爸爸媽媽出去，而且還是熱鬧繁華的步行街。

他趴在聿尊肩頭，眼睛里面會出驚奇，看見彩鮮艷的東西也會像其他寶寶那樣盯著出神。

陌笙簫將頭發披散下來，怕外面天冷，所以特意穿了件短款修的羽絨服，下面是黑的一步和一雙過膝長靴。

步行街人來人往，一不留心就會走散，奔奔咬著手背，東看看西瞅瞅，陌笙簫也盯著，生怕被到不知哪兒去。

聿尊邊走邊在奔奔耳邊說著什麼話，他天生一副好皮相，走到哪都能惹來關注，不出來逛街的小姑娘都扯著同伴的手臂，模樣道，“看，好帥……”

聿尊的注意力卻并不在旁人上，他目輕，前額抵著奔奔的小腦袋，“奔奔，今兒出來開心麼？等你長大了，爹地天天帶你出來……”

他走了幾步，陡然一個轉，陌笙簫跟在后面差點撞到他背上。

笙簫抬起視線，“我跟在后面呢，不會不見掉的。”

聿尊見還在后面，這才抱著奔奔繼續向前走。

在經過路口時，人一下擁不，陌笙簫在人群，不著痕跡出手，掌心著聿尊的上角，這樣就不會走散了。

一家三口進步行街的商場。

上到二樓，最靠近電梯的是家玩店。不年輕的爸媽帶著孩子在里面，將20來平米的小店堵個水泄不通。

陌笙簫駐足，手還抓住聿尊的角沒有松開，男人也站定在店門前，“要不進去給奔奔買些玩。”

陳姐上次買的，奔奔大多不玩。

笙簫放眼去，“這家店生意倒真好。”

奔奔趴在聿尊的肩膀上，今天沒有像往常那樣吵著要睡覺，陌笙簫出手向他的前額，看得出來，奔奔不應該天天窩在家里面，他只有接了外面的世界，才有機會出雙手，不然的話，他離不開空有四壁的那個房間。

“奔奔熱嗎？”

陌笙簫回手，又了孩子頸后，“還好。”

兩對年輕的夫婦帶著孩子從店里面出來，聿尊側進去，笙簫也跟在了后頭。

他們站在角落的貨架前，店生意很好，一名服務員熱上前，“先生，太太，想為寶寶買些什麼樣的玩？”

聿尊抬眼，看見一架法拉利模型車擺在跟前，他心想，男孩都喜歡玩車，陌笙簫則彎腰看著玩包裝盒上的數字，一般都會標示給多大的孩子玩，不會挑選的話，據孩子的月份大小也行。

“拿這個車吧。”

笙簫聞言，順著聿尊的視線去。

服務員角輕抿，淺笑道，“先生，這個買回去寶寶現在還不能玩哦，最起碼要一周歲以上。”

聿尊眼睛輕瞇，他只依稀記得，他小時候似乎玩過。

陌笙簫見他的出神，狹長的眸子溢出一種復雜的愫，聿尊出手將模型車拿下貨架，“買回去我陪他玩。”

服務員自然是興高采烈，趕忙接過手，“先生，太太，我為你們介紹款新到的玩吧，對于即將學爬的寶寶很有用。”拿起旁邊的試用品，“這是奧貝的乖乖小鴨。”

服務員蹲下，將玩放到地上，“乖乖小鴨有三個檔位，還會下蛋。”

開關一打開，就聽到小鴨搖晃著胖嘟嘟的子在喊，“我的蛋在哪里，快給我我的蛋……”

聿尊抱著奔奔蹲下，奔奔的視線被吸引過去，他的手掌很小，還不能握住塑料蛋，陌笙簫拿起旁邊的蛋放進去，乖乖小鴨繼續行走，“真聰明，你真棒——”

接著，一個蛋就下到地上。

笙簫不住揚笑，蹲在聿尊旁邊，奔奔也盯著出神，陌笙簫側過臉道，“奔奔喜歡嗎？”

“買吧。”聿尊握住奔奔的小手，按向小鴨頭頂，乖乖小鴨啟機關，兩邊臉蛋還會發亮，這會奔奔離得近，沒想到竟一下子被嚇得大哭起來，他從未見過這種奇怪的東西，“哇哇哇——”

雙手還掙扎著不讓小鴨靠近，面嚇得通紅，模樣可憐。

聿尊并沒有抱著他立即站起，凡事都要有個適應的過程，他關掉開關，將奔奔抱在懷里輕哄，待他安靜些后，這才拿著小鴨放到奔奔面前。他起先還是很害怕，躲著不肯見，聿尊耐著子，他握住奔奔的手，了小鴨的翅膀，“奔奔不怕，你看，奔奔，不許躲著……”

有人說過，患孤獨癥的孩子，他的第一個朋友就是爸爸媽媽，如果連他們都放棄了，那就真的一點點希都沒了。

陌笙簫也不知道，倘若只有一個人堅持的話，能堅持到底嗎？

笙簫蹲得雙發麻，卻看見聿尊還在耐著子和奔奔說話，他發過誓，只要他有了孩子，不管怎樣，他都不會放棄他。

聿尊之前人不，除了陌笙簫，卻從沒有別人懷過他的孩子，除非，是他想。

奔奔起先是發火，這會，倒肯去小鴨的頭，聿尊讓他玩了會，這才打開開關。

奔奔彎下腰去看，也沒有方才那樣的害怕了。

聿尊堅信的沒錯，在他眼里，奔奔只是比正常的孩子執拗些，他可能不像別的孩子那樣聽話，但是……

聿尊著奔奔出神的小臉，他出手去孩子眼角掛著的幾滴淚珠，但是，奔奔一樣有開心的權利。

陌笙簫跟著他去柜臺結賬，提了兩個大箱子，所幸在商場有可以寄放東西的地方，不用手拎著在人群里面。

笙簫平時出來，倒不是喜歡獨自呆著，自從出了學校后，接連發生的變故已令應接不暇，過早地結婚，又過早地投一份，陌笙簫腳步走著，有些恍神，等停住腳的時候，已跟著聿尊站在了Tiffany的柜臺前。

聿尊一眼就看中擺在顯眼位子的手鐲，他拉起陌笙簫的右手，笙簫下意識將手回去。

“聿，您真是好眼力。”服務員對于VIP顧客向來有良好的記憶能力，“這是今早才上的新款……”

陌笙簫將右手在兜，“我不需要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