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簫沒想到會在醫院見他們,“你們是哪不舒服嗎?還好嗎?”
才幾個月,陶媽媽已長出白頭發來,二老神憔悴,陌笙簫著他們手里的病歷,“你們怎會到白沙市來看病?”難道,是得了什麼不好的病才要來大醫院?
“陌笙簫,”陶媽媽幾乎咬牙切齒,“你把我的兒子還給我!”
何姨見狀,忙拽著陌笙簫的手臂,“笙簫,我們走吧。”
陶媽媽從排隊的陣型中出來,攔在笙簫面前,“我都說了,希你不要和宸宸在一起,他為你賣了房子,你們又私奔,可現在他尸骨未寒,笙簫,你告訴我,你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食無憂,怕是早將陶宸給忘記了吧?
陶媽媽一下就哭出來,陌笙簫忍不住酸,“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笙簫,我自問對你不錯,就算你離過婚,只要宸宸喜歡我也能接,可是……”陶媽媽痛不生,大廳排隊的人都將目投過來,耳朵拔尖了想聽到些消息。
“你還說這些做什麼?”陶爸爸走過去,扶住老伴。
“我就宸宸這麼一個孩子,就算他前程被毀我也甘愿養著他,可是你卻把我兒子害得命都沒了,陌笙簫,我們上輩子欠你什麼了?”
何姨攙扶著笙簫想離開,陶媽媽視線落到隆起的肚子上,“站住,”陶媽媽追上幾步,“你懷孕了?”
著眼里的悲痛,陌笙簫瞬時有種無地自容的覺。
“你的孩子是誰的?”
笙簫將手掌落在小腹上,無法開這個口,也說不出來。
陶媽媽眼見這副神,越加氣急敗壞,“是那個在婚禮上出現的男人的,是不是?笙簫,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你和陶宸私奔,他死了,你卻活著,你當時在哪?你現在難道是跟著那個男人?”
“我——”陌笙簫啞口無言。
“還是,你們合謀害了宸宸?就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嗎?”
“不是這樣的,阿姨……”
“你別我阿姨!”
陌笙簫心急想解釋,“我們當時……”
“我不要聽你的話,陌笙簫,你把我兒子還給我,他還這麼年輕,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陶媽媽視線落到陌笙簫的肚子上,先前是錯看了笙簫,陶媽媽真心為兒子覺得不值,他們如果真相的話,笙簫又怎麼會這麼快懷孕?
出手,用力推向陌笙簫的肩膀。
笙簫猝不及防向后栽去,手護在腹部,想在倒下去的瞬間全力保住孩子,這完全是陌笙簫下意識做出的作。
陶爸爸一陣驚呼,陶媽媽也沒想到自己出手這麼重。
多虧何姨眼力勁好,瞅著不對勁,早早就做了以防萬一的準備,手扶著陌笙簫的腰,笙簫膝蓋彎下去,幸好沒落地,陌笙簫著氣,被何姨拉起來。
“你怎麼能這樣?再怎麼有怨氣也不能這樣對待個孕婦!”
笙簫驚魂未定,陶爸爸扯住陶媽媽的袖子示意離開,“算了,算了吧。”
陶媽媽掙開老伴的手,蹲在地上慟哭,“倒是幸福了,可宸宸到現在尸都沒有找到,連警察都說沒有生還的可能,我的兒子啊——陌笙簫,你的幸福是我兒子用命換來的!”
笙簫腳步趔趄著沖出醫院大廳,坐在臺階上面,整個人挨著旁邊的扶手起不來。
“笙簫,別坐這,太涼……”何姨去拉的手,陌笙簫定定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回憶起陶宸陪走過的那段日子,他為能重新彈鋼琴而到的那些屈辱,還有陶宸的求婚,那種平淡恬靜的生活雖已遠去,陌笙簫卻并未忘記。
海邊的木屋被燒掉時,火沖天,又想起陶宸被綁在海里面,像靶子一樣被聿尊的狙擊槍瞄準,陌笙簫心痛如麻,雙手死死扣頭發。
還有,被帶離海灘時,陶宸當時心會有多痛?
陌笙簫用力扯著自己的頭發,活在如此安逸的環境中,難道真將什麼都給忘記了嗎?
笙簫像是在懲罰自己般,十個攥頭發的手指頭全部泛白。
何姨握住陌笙簫的手腕,不讓傷害到自己,“笙簫,別這樣。”
醫院大廳。
陶爸爸不住搖頭,走過去將陶媽媽攙扶起,陶媽媽沒有再掙,被扶到旁邊的椅子上。
“你怎麼說出那樣的話呢?”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陶媽媽嗓子嘶啞,用袖子著眼淚。
“哎,”陶爸爸輕嘆口氣,“那都是宸宸自己的選擇,你自個不好……”
“你沒有看見嗎?”陶媽媽打斷老伴的話,“都懷孕了,難道你還能認為懷著的是你孫子不?”
“你……你扯那做什麼?”
“那就是了,出事到現在才幾個月?你看的肚子,倒是先顯形了!”
陶爸爸搖頭,“你這番話,是要心里難死啊。”
“我就是要一輩子活在疚里面。”陶媽媽從包里拿出病例,準備起去排隊。
“可宸宸不是那個意思,哎,他都不怪,你放開心吧。”
“你兒子跟你一樣,就是缺心眼!”陶媽媽是無論怎樣都不會再原諒笙簫的。
陶爸爸倒比較想得開,人活著就比什麼都好,追究那麼多有何用?
陌笙簫在臺階上坐了很久,何姨只得陪著。
約莫半小時后,何姨小心翼翼開口,“笙簫,回去吧,你不吃飯,孩子也不住的。”
見陌笙簫眸閃了下,何姨拉著的手,笙簫隨之站起,“何姨,方才謝謝你。”
“別說這種話。”
“何姨,”笙簫停住腳步,“這件事,你別告訴聿尊。”
若是他知道的話,又會鬧出個犬不寧。
何姨點頭,“好,不過,回到家你要好好吃飯,醫生都說了,孕婦切忌心不好。”
“嗯。”
二人回到景園,聿尊不在,許是去了公司。
何姨進廚房忙碌,陌笙簫坐在沙發上,視線向窗外,直到何姨將午飯準備好,才起。
這頓飯,味同嚼蠟,笙簫一口吃不進去,忍著難卻還是吃了小半碗。
用完午飯,陌笙簫回到客廳,坐了會,容恩按響了門鈴。
何姨打開門迎進來。
容恩手里拎著個袋子,“上次聽你說還沒有開始喝孕婦,我買了些給你送來。”
“謝謝。”笙簫莞爾,投在臉上,有種明的虛弱。
陌笙簫了眼,“怎麼沒見?”
“跟爹地去阿元家了,”容恩說起阿元這名字,眼神不由黯淡,捋了下長發,語氣充滿惋惜,“每隔一段時間,聿尊和他都會去一趟。”
容恩并不過問南夜爵的事,當初阿元出事,南夜爵只是提了句,別的一個字沒有多說。
陌笙簫垂下眸子,心里跟著悶堵起來,“真希,害他的人能早日抓住。”
“那件事早解決了,”容恩說道,“阿元出事后,我知道夜很忙,后來也問過他,他事后才告訴我,是查到了害死阿元的人,應該也是為些地盤的事。”
陌笙簫心里一驚,“那這件事解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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