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皇裔印象時,聿尊就倚在這架鋼琴前,那時候的莫伊風無限,正是寵之時。
聿尊瞅著莫伊的那種眼神,陌笙簫到現在還記得。
攥了雙拳,呼吸伴著凜冽的疼痛,男人全然未覺,手被陌笙簫用力甩開。
“我彈不了。”
“還有我在。”
“聿尊,我搬出皇裔印象時,莫伊彈的是什麼曲子你還記得嗎?”陌笙簫抿了菱問他。
聿尊并不語。
“我還記得,對我說,我彈的琴是最好的,至今為止在華爾無人能及,一直不服,想和我當場比試,還出了手要和我握手,我那時候就發現,手指纖細,也是彈鋼琴的料。”
雖然事隔兩年,陌笙簫對當時的場景卻記得很清楚,“聿尊,那時候你就站在一邊冷眼旁觀,毫未顧及我才過12針的傷口,我那時候就知道,你的心里一點點都沒有我,要不然的話,哪怕我還掛著聿太太的頭銜,你也不會任由別人如此侮辱我。”
嗓音哽咽,那些事藏在心里面永遠過不去,哪怕現在不想了,也沒用的,刺兒若不剝除,永遠都會疼。
“你那時候怎麼不和我說,還有我在?”
聿尊知道,有些事是必須要面對的。
他站起來,高大的影擋住斜向陌笙簫上半的線,“你最不能原諒的,是不是還有我跟莫伊的關系?”
他似乎也終于明白,陌笙簫為何會不能釋懷。
聿尊只認為,他對莫伊沒有,再說他認識陌笙簫之前也有過不人,這些都是知道的。
他認為,他不們,他將們當玩,聿尊將莫伊同先前的那些人歸為一類。他沒有意識到原來婚姻是要依靠忠誠才能維持的。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
“笙簫,你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聿尊,不一樣了,哪怕現在沒有了莫伊也不一樣了,你不會懂的。”時過境遷,況且還有陶宸橫亙在中間。
“到底有哪不一樣?!”聿尊著臉揚高嗓音。
陌笙簫盯著面前這張臉,能覺到聿尊的失控,“你為什麼非要我不可?”
看見男人間哽了下,有些話咽在里,卻說不出來。
“聿尊,也許我告訴你原因,你就會懂,我為什麼會說出對你永不原諒那種話了,”陌笙簫聲音破碎,一陣眼淚忍不住淌下來,“你可能永遠都不會明白,因為我過你,骨髓那般的深,我對你不原諒,不是你想的那樣不在乎不介意,而恰恰是那種被你泯滅的深!”
如果不是,哪怕是背叛,也只是一份應該兌現的承諾沒有遵守罷了,不會心痛,也就不存在原不原諒。
陌笙簫的眼淚支離破碎出眼眶,對于過往,只能逃避地說,太年輕了,但時間給了長的機會,其實,以為說出這席話時,能云淡風輕那般,哪怕做不到沒事人一樣,也不會這樣撕心裂肺的痛。
雙手捂著,不想哭。
可心里的傷口還沒有愈合就被他親手撕開,淋淋,千瘡百孔。
泯滅的深?
聿尊站立于陌笙簫跟前,他看著兩個肩膀一個勁抖,聽著那抑制不住的哽咽聲從指間傳出來,他一口氣吸進去,竟是很久沒有吐出來。
他問到底哪里不一樣,他以為陌笙簫會歇斯底里對他說,因為有陶宸了……
那樣的話,他尚有心理準備。
可如今,他就像是被人襲了,一把刀子狠狠捅心臟,也不給他息的機會,拔出來就是濺當場,不拔出來,撕心裂肺,不論是哪一種都能要他半條命。
“笙簫……”
喚出來的名字中夾雜著太多復雜的,陌笙簫一個勁用手背抹著眼淚,吸了幾口氣,總算令緒平穩些,“你不用在乎我是不是原諒,聿尊,原諒,我也是會在你邊,不原諒,我也躲不開的。”
他要的不是陌笙簫這種認命的態度,聿尊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在嚨口滾了幾下,是說不出來。
陌笙簫尚且還能宣泄,因為是聿尊毀了的全部。
對著這個男人,可以將絕及痛苦逐一傾倒出來。聿尊卻茫然地發現,他張張,哪怕舌尖都了,他也沒話可以說。
不怨天,不怨地,如果真有那麼一個罪魁禍首,原來竟是他自己。
笙簫可以說,原本能和陶宸有平靜的生活,他卻再一次以掠奪者的份出現。
痛恨他的手段,假使聿尊放縱了全,那和陶宸已一對。
竟也沒有意識到,沒有心狠手辣,就回不到他邊,聿尊的思維是最原始的,要想他放手,那比死還難,事實也證明,將陌笙簫帶回來的唯一辦法,就是迫。
陌笙簫哭著,哭著,凈的眼淚在臉上干涸,只是不住哽咽著。
聿尊坐回鋼琴凳,陌笙簫瞅著他兩個肩膀垮下去,轉過就想上樓。
不想,手腕被他給拽住。
笙簫回頭,聿尊并未抬起臉,他視線持平,也不知道落在何,“笙簫,你回來之后,我就沒有再找過別的人。”
“知道為什麼傷害嗎?傷過之后,深其害!傷過,并不可怕,就像我手腕的疤痕,我相信我總能過去。”陌笙簫想將他的手扯開,無奈男人氣力很大。
“難道,你真的要永不原諒嗎?”
笙簫對上聿尊抬起的視線,想起容恩之前的話,陌笙簫也知道,鉆進了一個死胡同里面出不來,是真的沒法對聿尊說,好,我不計較之前的事,我們好好過。
陌笙簫用力想掙開聿尊的手,眼見男人站起,一道黑影接著過來,“笙簫,我說過,只要你過我,我就會想盡辦法將你的心救活。”
“我不可能再你的。”笙簫口氣卻很決絕,且堅定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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