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尊搖了搖頭，“沒事，怎麼？”

“我……我想出去買點東西，你能陪我去嗎？”到底是不善撒謊，更別說對著聿尊這樣的男人，笙簫總覺他眼神太過犀利，好像輕掃一眼就能將看穿。

“可以，”聿尊答應下來，他目輕垂，“你那東西還有嗎？”

陌笙簫被他盯得全不自在，雙并攏，“還，還有一點點。”

男人沉下臉，幸好這時何姨過來解圍，“聿，陌小姐，晚飯做好了。”

笙簫暗吐口氣，跟著聿尊起。

晚上，依舊睡的客房，聿尊進去的時候，笙簫已經睡，床沿邊掉著本娛樂周刊，他隨手將它放在桌上，爾后便掀開被子鉆了進去。

本來睡得暖和，不知怎的后背竟咻地一涼，笙簫只得兩手抓著被子。

睡意朦朧，腦袋在枕頭上蹭了好幾下，只覺不對勁，笙簫兩眼微瞇，扭過頭去，就看見一張放大的俊陡地出現在面前。

剛要驚呼，就被男人俯吻住，迷迷糊糊要開口，“不行，我……”

“誰說要上你了？”聿尊沒好氣，果然只是親吻，頂多手上作不規矩幾下就抱著睡覺了。

他漸漸眠，睡得也較安穩，可笙簫卻兩眼向窗外，怎麼都睡不著了。

前額靠在聿尊前，男人的下就落在頭頂上方，笙簫心中難以權衡，自由，和他的命，哪樣更重要？

其實，這不用細想，陌笙簫畢竟涉世未深，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有害人之心。

雖然聿尊是以幫為理由，令不得不屈，可若不是他，說不定姐姐已經進了監獄。

陌湘思的腳已經殘廢，再也承不得一點點傷害。

再說，沒有做過虧心事，不相信蘇艾雅能拿怎樣。

這般想來，心中也就豁然開朗。

第二天，陌笙簫幾乎是在忐忑不安中度過，所幸到了晚上，都沒有毫風波。

又是幾天過去，漸漸也將這件事淡忘了，并暗自慶幸，當初沒有上蘇艾雅的當。

還有兩三天就要過年了，笙簫接到湘思的電話，說不想在醫院過年，想和自己在一起。

這段日子，和聿尊都是相安無事，笙簫猶豫再三，還是推開了書房的門。男人見進來，便合上電腦，“有事？”

“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說。”他話語簡短，擲地有聲。

“馬上就要過年，我想去醫院陪我姐姐。”其實想說，能否把湘思接來，可話到邊，就變了。

“不可以。”

笙簫站在門口不遠的地方，他書房只開著一盞壁燈，橘黃的環正好將瘦削的雙肩環抱。

周邊一圈開外，都是朦朧的暗，“我只有姐姐這個親人，這個節，我是一定要和過的。”

聿尊抿了薄，以為他又會發怒，男人眸飄忽，似是想到了什麼，有些容，“你可以把接來，皇裔印象不差這點地兒。”

“真的嗎？”

原來，這般容易滿足。

聿尊眉梢染笑，不由點點頭。

笙簫跟著挽起笑容，其實，只要順著他，他們之間并不難相，天真地想，應該是這樣。

除夕那天很快到來，笙簫早早就去了醫院，陌湘思坐在椅上，穿著上次新買的服，也早準備好了。

“笙簫……”湘思見一人過來，“你男朋友沒有來嗎？”

對這個稱呼，陌笙簫只覺尷尬，“他有事。”其實，是聿尊不喜歡這種地方，也不想自找麻煩。

“哦。”湘思原先支起的雙手垂下去，顯得有些失落。

“姐，我帶你去買東西。”笙簫推著走出醫院，又攔了車去市區，回到皇裔印象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

何姨態度熱，幫著姐妹倆拿東西，聿尊顯然半天都在家，上的藏青居家服還沒有換，見到二人進來，神頗為冷淡，只是坐在沙發上也不。

陌湘思第一次來，自然被這兒的環境及裝修所震撼，“笙簫，你住在這啊？”

“不，”陌笙簫急忙否認，“姐，我平時住在學校，過年宿舍不讓住，所以……”

“好漂亮的房子啊，真好……”湘思并沒有聽講完，就將笙簫的話打斷。“我天天呆在醫院，真羨慕你……”

湘思越是這樣說，笙簫就越覺得不堪，心里復雜萬分，卻只能告訴自己，要笑，而且要笑得毫無痕跡。“姐，你先在下面坐會，我把東西拿上去。”

聿尊握住遙控調了幾個臺，百無聊賴，便起準備上樓。

湘思正在樓梯口看墻壁上掛著的幾幅世界名畫，那一道環形樓梯通白亮，都是漢白玉大理石鋪就。

每一塊，均價值不菲。

心想，笙簫真幸福。

聿尊看見，并沒有打招呼，雙手兜，著側而過。

左剛要邁上樓梯，手腕就被人給握住，他頓下步子，扭頭向陌湘思。

“我……我想上樓，”雙目盈潤，視線落在自己上，“可我走不了，你能抱我上去嗎？”

陌湘思只覺手腕陡地一麻，聿尊不著痕跡將甩開，“樓下有的是房間，不好還上樓做什麼？你要現在能站起來，自個走上去。”

笙簫匆匆下樓，就見到樓梯口站著的二人，陌湘思兩眼含淚，晶亮幾乎就要出眼眶，“姐，你怎麼了？”

“沒，沒事。”

聿尊上階梯，丟下句話給笙簫，“讓住樓下，別來煩我。”

說完，就姿態傲慢地上了樓。

陌笙簫小微張，只得過去安湘思，“姐，你別生氣……”

聿尊在，姐妹倆怎麼都覺拘束，還好男人下午有事，吃過飯就驅車離開了皇裔印象。

笙簫推著湘思到走走，何姨正為一頓盛的晚飯而忙碌，這樣溫馨祥和的畫面，誰都不曾料到，晚上竟會迎來一陣颶風駭浪。

聿尊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漆黑，餐桌上擺著三副碗筷，何姨忙完就回家過年了。

男人視線掃過餐桌，角勾勒出一抹諱莫難測的笑。

他拉開椅子坐下來，雙手合十，狂狷的眸子直盯住陌笙簫不放。

咻然回頭，便對上他眼底暗藏的鷙，笙簫心底驀地一沉，只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