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你男朋友托我給你的早餐。”
封弋真的做到了那句“盡其用”。
除了見面,每天早上還勤勤懇懇發早安消息,說是提供朋友圈秀恩聊天素材。
聽到“叮”的一聲,南知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眼睛,從枕頭旁邊撈過手機。
【YI:早餐幫你放宿管阿姨那兒了,醒來記得去拿。】
南知角輕揚,回複:【他這幾天都沒有來煩我了,我覺得可能是已經放棄了。】
潛臺詞:之後其實不用每天發的。
【YI:老板能不能讓我拿錢拿得心安理得一點?】
南知笑清醒了。
肖璐璐還在睡,爬起來洗漱完,看了眼書桌上的日歷。
今天是早上兼職、下午滿課的一天。
南知隨便從零食袋裏拿了個面包果腹,急沖沖跑下樓。
但就在出門的時候,一旁的宿管阿姨喊住了。
“哎,小姑娘,你是508那個南知吧?”
南知停下腳步,裏的面包還沒有完全咽下,雙頰微微鼓起,像一只小倉鼠。
點了點頭,更像了。
宿管阿姨從一旁窗臺上拿了個紙袋遞到面前:“吶,你男朋友托我給你的早餐。”
南知愣住,不是做戲嗎?不是只是聊天素材嗎?他還真送了?
阿姨還在笑瞇瞇念叨:“這小夥子啊,看著是真不錯,這麽疼朋友,大清早就來送早餐。”
南知終于把噎嚨的面包咽了下去。
輕呼一口氣,問宿管阿姨:“是怎樣的小夥子啊?”
南知覺到,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阿姨看的眼神一下就不一樣了。
似乎在說:你這小姑娘,玩野啊,是有幾個男朋友?
“額,不是,阿姨,我是怕有人冒用我男朋友的名義。”
“噢也是,你這麽漂亮的小姑娘,追的人肯定多。”阿姨回憶了一會兒,擡高手比劃,“高的,比我大概要高一個半頭吧,哦對了,前幾天騎自行車來接過你嘞。”
確認無誤,南知收下了早餐,誇贊道:“阿姨您記真好。”
“也不是記好,那天你們走了之後啊,來了好幾個小姑娘問我知不知道那個小夥子是什麽系的,我想不記住都難啊。”
“……”
南知是真沒想到,封弋這臉,能有這樣的效果,甚至覺得,這金錢易,怎麽算起來,好像都是自己賺了。
拿著早餐往外走,南知低頭給封弋發了消息。
封弋只說是正好和舍友在校外吃早餐,就順道給打包了一份。
南知道了謝,但因為趕時間,公上又不能飲食,直到進了封家老宅的大門,那個紙袋子依舊沒有被打開。
王媽來開了門,見到,笑得和善:“南小姐,林醫生來給老先生測,您坐會兒等一下吧。”
“好,沒事兒。”南知把袋子放在茶幾上,一邊拆,一邊問,“封爺爺又不舒服了嗎?”
“不是,就是日常檢查。”
見南知從袋子裏取出了一份小籠包,王媽驚訝問:“南小姐還沒有吃早餐啊?”
“嗯,今天起的晚了一點。”南知把醋包拆開,倒了些許在打包盒裏。
王媽見狀,拿過南知專用的杯子,幫倒了杯淡茶。
南知的餘不經意掃過王媽的手腕,右手一頓,醋放多了些。
把醋包扔掉,夾起一個小籠包,閑聊似的提了一句:“王媽,手鐲還好看的。”
“啊。”王媽順著的視線低頭看,笑道,“我兒子給我買的,說是好不容易工作了,第一份工資要給我買禮。”
“這鐲子看著貴的,您兒子工作應該不錯吧?”
“他是學計算機的,程序員。”
“難怪,您真有福氣。”
王媽把服袖子往下擼,遮住了鐲子,客氣道:“南小姐說笑了,有您這麽出的兒,才是真服氣呢。”
倆人閑聊著的時候,南知約聽到後傳來腳步聲。
回頭看去,封震業拄著拐杖,在林醫生的陪同下,步履還算穩健地迎面而來。
南知趕放下筷子起,封震業擡手往下了,示意坐下。
林醫生和南知還算,因為之前封震業有什麽不適,南知都是問林醫生的。
看到茶幾上的早餐,林醫生揶揄了一句:“知知在吃小籠包啊?喲,這家小籠包,可是要早起排好久的隊才買得到的。”
南知倒是不知道這一點。
但并不想讓封震業知道自己此刻有新男友的事,不然再大半個月後合作結束,還要解釋分手,麻煩。
所以只模棱兩可地回答:“嗯,想著試試有多好吃,就早起去買了。”
林醫生笑:“說的我也想吃了。”
南知把還有一雙沒拆封的筷子遞給他:“我只吃了一個,林醫生要不一起嘗一嘗?”
林醫生還沒說話,一旁的封震業不悅地蹙起了眉頭:“一大把年紀了,怎麽還和小孩兒搶吃的,你看看一共才幾個。”
林醫生知道老爺子護南知護得,無奈聳了聳肩:“算咯,我回去吃我老婆做的吧。”
林醫生走後,客廳便安靜下來。
見南知把外賣盒蓋子蓋上,封震業盤坐上紅木榻,問:“怎麽不吃了?”
“等會兒吃吧。”
“冷了就不好吃了,先吃。”封震業習慣地盤著核桃,語調緩慢,“爺爺正好有些事兒想和你聊聊。”
南知便又拿起了筷子,禮貌道:“您說。”
“你和小文……是真的沒希了?”
南知完全沒有猶豫便點了頭:“封爺爺,抱歉。”
封震業嘆了口氣:“沒什麽好道歉的,只是本來以為呢,你們只是小年輕沖,冷靜幾天就好了,但現在看來,你確實是已經下定了決心,那爺爺也就不強求了,只是可惜沒有這福分,讓你做封家的孫媳婦兒了。”
南知將裏的小籠包咽下,餘不聲地掃過不遠正在收拾餐桌的王媽。
笑了笑,開玩笑道:“那也不一定,封爺爺不是還有一個孫子嘛。”
封震業嗤了一聲:“那小子就算了,一天天的不務正業,哪裏配得上你,爺爺可不能害了你。”
“封爺爺,您和您孫子,也幾年沒見了吧?他現在,或許早就不是當年的樣子了呢?”
封震業眉頭輕皺,手裏盤核桃的作,卻慢了下來。
似乎是在思考南知的話。
王媽背對著他們,但拭餐桌的作,卻慢得出奇。
南知只當沒看見,拿起茶幾上溫熱的茶潤潤嚨。
“我媽常和我說,父沒有隔夜仇,爺孫也是嘛,雖然不清楚你們矛盾的源,但……”南知大著膽子說,“我覺得,封爺爺您應該也不是一點錯都沒有的吧?”
兩年多相下來,雖然封震業待極好,但他面對其他人時的執拗、獨斷、嚴厲,南知也是看在眼裏的,不然那些難得上門的封氏高管,也不會一見他,就戰戰兢兢。
封震業沒有因的話怒,沉默幾秒後,他目視著落地窗外的景,嗓音滄桑地說:“其實這幾年,有你陪我解悶,我倒是也真的想過,那小子啊,不是從小就這麽叛逆的,以前他最喜歡在我下棋的時候纏著我了。他爸媽的意外去世,對我們一家的打擊都太大了……我把所有希都寄托到了他上,好像才適得其反。”
南知想,隨著歲數見漲,他應該是懷念過,曾經孫子孫圍繞邊的景象的。
這或許,也恰是封震業對這麽好的原因之一吧。
南知收拾好了棋子,和他面對面而坐。
“封爺爺,人生有限,可不要讓自己後悔哦,有的時候,退一步并不丟臉,反而會帶來意外的驚喜。”
封震業有些意外:“你是見過那小子了?”
“沒有。”
“那你怎麽知道,他和以前不一樣?怎麽知道,他會接我的退一步?”
“嗯……不瞞您說,您住院那一天,我和舍友去的酒吧,聽說大老板就是您孫子。我觀察過,那個酒吧,裝修很有品味、服務生素質很高,就連洗手間,都特別幹淨。”
“封爺爺,細節見店品,也見人品,我覺得,這絕對不是一個不學無的老板所能做到的。”
“而且,聽說他出國的時候才十七八歲,現在都過去五年了,人多會長大的,就像,五年前的我,本不敢想象會有一天,能如此坦然自若地和您面對面說這麽多話。”
南知的話,確實讓封震業的心有所搖。
但他依舊沒有完全讓步,只模棱兩可地說了句:“爺爺知道了。”
南知便沒再多言,知道,封震業還需要一個緩沖的時間。
這一盤棋,封震業顯然有些心不在焉,大概只發揮了一半的實力。
認輸後,他放下手裏的棋子,又問:“知知,你和那小子素不相識,為什麽幫他說話?”
南知故意逗他:“因為……封爺爺不是說過嘛,我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封震業哈哈笑了兩聲。
他很笑得這麽肆意又放松,擡手寵溺地了南知的額頭:“你喲,爺爺說不過你。”
南知笑意溫,任誰看,都是一副天真無害的模樣,
但只有知道,為封弋說話,其實還有一個目的——
想,印證一個心裏的猜測。
作者有話說:
知知:為了印證猜測,瞎誇幾句
弋哥:看到沒?好我!
零點還有加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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