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拼闖的人,不該困在一方天地。”
宋屹霆一字一句:“你還年輕,有無限可能,大膽追求想要的未來。”
他說這話時眸子底很深,朝荷從那里面看到了特別復雜的緒。
“即便未來里沒有我……”男人低聲。
朝荷指尖微,靜靜看著他好一會兒。
他說過很多話,但這一刻鼻尖特別酸。
宋屹霆對的很無私,甚至可以為了讓追求理想放棄自己。
他深深看著,字音低啞,“你本來就該閃閃發。”
朝荷眼眶微熱,垂下眼簾遮住泛紅的眼眶。
“你的抉擇我不干涉,你選什麼我都能理解。”
其實去留學并不意味著要分手,他還是可以一有空就飛去看,他的心不會變,但時間是很可怕的東西。
一年兩年相可抵萬難,需要相守陪伴,如果他們總是分分合合,到后面難保朝荷還會對這段有信心。
不確定的東西太多了。
一輩子太長。
朝荷沉默了一會兒,輕輕抱住他,兩人誰也沒說話。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低聲開口:“我考慮考慮。”
男人手了腦袋,“我尊重你一切選擇。”
……
除夕那天,在家陪長輩吃了年夜飯,宋屹霆開車帶朝荷出門玩。
去年除夕夜兩人也是這樣開著車在外面逛,那天他剛送給邁赫,兩人還沒有那麼悉。
一年比一年好,今年朝荷依然在邊。
凝著男人沉默的眸子,朝荷問:“你在想什麼?”
“在想,前兩年除夕為什麼沒有去英國看看你。”
宋屹霆嗓音沉啞,“我那時怎麼那麼木訥。”
語氣里都是對自己的不解和責備。
朝荷拉了拉他的手,字音溫和:“過去的事不想了。”
拿現在的標準去要求曾經沒心的他,本就不公平。
人不能總活在過去。
沒有意義。
這兩天因為考慮去不去讀博進修的事,兩人相起來有種微妙的氛圍,宋屹霆對說話輕聲細語,像怕抓不住。
生怕兩人相的時過一天一天。
他的小心翼翼朝荷都看在眼里。
握著他的手,心里也不是滋味。
去進修面臨著什麼怎麼會不知道。
這是他和之間目前遇到的最復雜的問題。
車子往京郊的方向行駛,朝荷疑,他們不是去環球影城看煙花表演嗎?
“是不是走錯了?”
“沒走錯。”
宋屹霆角帶笑,朝荷看了一會兒,“你不會把我賣掉吧?”
看出來了,車子走的是去機場的路線。
難不他現在就要送出國留學?
車子停在T2航站樓時到達層時朝荷心里起了狐疑,他這是在等人。
什麼人這麼重要,他除夕夜帶著親自來接?
男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等到遠遠看見一大一小走過來,朝荷驀地睜大眸子。
姜歲和小陶壺不是說今年不回國過年了嗎?
看看宋屹霆又看看笑得一臉燦爛的姜歲,他們一直瞞著。
小陶壺長了個兒,看見飛奔過來抱住大,“mom!”
朝荷眼尾彎彎去抱人,第一次居然沒把他抱起來,好小子長得這麼結實,第二下才將他高高抱起。
“寶貝,你怎麼越長越乖呀?不是說今年不回來過年了嗎?”
姜歲笑說:“這小子說在外面沒有年味,非得回來跟干媽一起過年,我估計他是惦記著你那厚厚的歲錢。”
朝荷滿心驚喜,了小陶壺的鼻子,“你們合起來騙干媽!”
小陶壺咯咯笑得開心,從后服隔層里出一支玫瑰,“mom,新年快樂!”
突如其來的驚喜令朝荷開懷,手接過玫瑰,竟發現花枝上用細繩綁著個金戒指。
忍俊不,“你現在還會準備驚喜了,干媽的寶貝怎麼這麼乖。”
母子倆額頭抵著額頭,一副思念過度的模樣,宋屹霆看著,眼里皆是淺淺笑意。
小陶壺看見他,也給他遞了個小禮,那是一個很別致的針。
“這是我親手做的,送給干爸。”
小朋友并不知道宋屹霆和朝荷離婚的事,以為他們倆一直都在一起。
接過那個針,宋屹霆點頭贊許,“有點手藝。”
他們到環球影城時那邊正在進行盛大的煙花表演,沒多久就到了凌晨倒計時,當萬千煙花升空時,宋屹霆拉著朝荷的手,在耳邊低語。
“寶貝,新年快樂。”
晚上他們住在環球影城度假區里面的酒店里,宋屹霆單獨住一間,朝荷與姜歲娘倆一間。
朝荷與姜歲許久不見,兩人有聊不完的天,正聊著,外面有人敲門。
朝荷去開門,站在門口的男人眉目溫和,將兩個的紅包遞到手里。
“歲錢。”宋屹霆說。
手里的紅包很有份量,鼓鼓的兩個紅包,另一個是他給孩子的心意。
“我還有歲錢拿呢?”朝荷紅微彎。
以為自己過了拿歲錢的年紀了。
“到八十歲我也給你發。”
沙發區看不到門口這邊,宋屹霆吻了吻,聲線溫:“今晚把你借給他們。”
朝荷笑了笑,也踮腳親他,“怎麼辦?我沒給你準備禮。”
他瞞著把姜歲母子喊了過來,這些都是他的細節。
今天很開心。
“你就是我最好的禮。”
宋屹霆實在不想跟分開睡,但知道大半年沒見好朋友,肯定要待在一起,“好了,只把你借給一晚,晚安。”
朝荷關上門進屋,姜歲看見手里的紅包,挑了挑眉,“這男人現在好細心,絕了。”
“以前你可不是這麼說他的。”
姜歲:“他變化不是一般大,有些東西用眼睛就能看出來。”
嘖嘖兩聲,“宋屹霆是真栽在你上了,不愧是你。”
朝荷輕輕嘆氣,“他現在確實很好,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選。”
姜歲知道恩師讓讀博的事,咋舌,“反正我是普通人,不會對任何東西太過執著。”
朝荷:“什麼意思?”
“有什麼我就抓住什麼。”
姜歲說:“有錢抓錢,有抓,生命中出現的任何東西都是饋贈。”
“可兩個東西,抓住一個就會失去另一個呢?”
這是個復雜的問題。
姜歲想了一會兒,說:“那就看失去哪個我會肝腸寸斷了,或者說,錯過哪個我會更后悔我就選那個。”
朝荷沉思良久。
想了一夜,終于心緒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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