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薔不喜歡騙人，也不善于騙人，道：“媽媽，我和一個朋友合伙開了一家珠寶店，現在還在店里，本來打算穩定一點告訴你的——”

“薔薔，你為什麼不聽媽媽的話，我說了你不合適。”

莊芳潔的聲音在手機那邊響起，于建聽到拍了拍熊貓，想把空間讓開沈薔和母親講話，但沒想到，熊貓直接坐在凳子上，看上去很累。

于建并沒有堅持，料想他頂著幾十斤重的玩偶服，跳了兩個小時的舞蹈，估計也沒心思聽沈薔講什麼，于是也沒催促他起離開，自己走出了店門口。

“我沒試過我也不知道我合不合適，”沈薔抿了抿，試圖開導：“媽媽，我都已經創業了，你就支持我吧，我不想讓我自己留有憾。”

莊芳潔的語氣不兇，但聽上去就是令人難：“不是我不支持你，是你就是不合適，你安安心心打工不好嗎？非要讓我擔心你，創業失敗怎麼辦，錢賠進去了怎麼辦，你今年不小了，萬一失敗了，你沒有幾年可以重來，再大點你都要結婚生孩子了——”

因為創業，莊芳潔可以聯想到那麼久遠，口口聲聲都預示著會失敗，是不是長輩的思想都是這樣，人創業就是一件難上加難的事，人創業就應該不被看好。

“媽媽...”沈薔有點兒難，鼻音咕噥的喊了莊芳潔。

這是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見莊芳潔發這麼大的脾氣。這令沈薔有些紅了眼眶，本來力就特別大，門店每天沒有顧客，莊芳潔也不看好，覺自己孤立無援。

莊芳潔嘆息一聲，“你聽我的，現在和你朋友說退出，你這些就是還沒長大的思想，等你長大了你就知道了，安穩的工作比什麼都踏實，我不希再聽見你說創業的事，囡囡，你不能不聽媽媽的話，媽媽把你養那麼大，不是要你回報什麼，但至媽媽的話你得聽。”

媽媽把你養那麼大，這句話一直聽到大。

是單親家庭，莊芳潔的確是辛辛苦苦一個人把養大，這也是不敢忤逆莊芳潔也不敢氣莊芳潔的原因，可真的讓停止創業，停止實現自己的夢想，也做不到。

莊芳潔把電話掛斷，留下了傷心難的沈薔。

沈薔的小手了要掉不掉的眼淚，吸了吸鼻子，笑著看向熊貓，道：“你先回去吧，辛苦你了。”

“來，你把收款碼給我，我掃你。”

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

煎熬難委屈的時候還要笑臉迎人。

這幅樣子落熊貓的兩只眼睛里，里面的人看向外面，眼前的世界僅僅只能容納一個人。

難、委屈、傷心，卻還要強歡笑的樣子映他的眼里。熊貓上前，單膝跪在沈薔的面前，打開了收款碼，打字：【451元。】

沈薔記得是450元。

但是他這麼要求，這麼辛苦，多一塊錢實在是合合理。

掃碼，給了460元。

比他的多了九塊錢。

熊貓打字：【我多收你1塊錢是因為要給你跳一支舞，但是現在你多給我十塊錢，那我就給你跳十支舞，從后天開始每天一支。】

沈薔泛紅的眼眶一，小孩兒就是心腸，有些好笑，道：“怎麼是從后天開始？”

【今天免費，明天請假，后天正式開始。】

沈薔好奇：“你明天要請假嗎？”

熊貓點點頭，但卻并未和多說話，而是站起，轉圈和抬手，穿著玩偶服跳不了多大幅度的舞蹈，只能簡單的幾樣笨拙卻又真誠。

知道他是安，但想到他跳了一晚上的舞，已經很累，不想為誰的負擔。沈薔道：“好了，別跳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創意街已經大多數關門休息，君合招牌亮照耀下來，將門前照的通亮。像一盞聚燈，溫又孤寂，他沒停下來，在只有兩個人的門店里，穿著熊貓玩偶裝笨拙的擺。

熊貓在轉圈擺手抬，那雙眼眸始終過熊貓眼睛的微小孔看向，這一場舞，比他跳給任何人看的都要久。

沈薔甚至可以看見他來不及戴上手套的手背上，長滿了紅的疹子，指著熊貓的手，道：“你過敏了？”

看著熊貓面，那種怪異的覺又開始浮現，上前，想近距離看，熊貓卻退后一步，不給機會。

他拿起手機打字：【后天見。】

之后他拿起手機。

步伐微微有些匆忙，往門店外走去。

沈薔眉頭皺起，站起走到門口。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中。

-

夜朦朧，一顆大樹下，男人摘下了熊貓頭套，高的鼻骨，細的汗珠在鼻尖墜落。

殘月將他的影拉長，他依靠在樹上息，薄抿。

一整晚的高強度工作，頂著幾十斤重的玩偶服又跳又蹲，他早已被汗水了全。

上又熱又，有些地方皮已經微微破皮。

他結滾，修長的手撓著脖頸，那張素來白皙的臉此刻紅一片白一片，如玉瓷般修長的手也起了很多小點，哪里還有一點矜貴的模樣。

他全過敏，皮上都是紅的小點點。

麻麻，目驚心。

作者有話說：

前三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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