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芳禧拒絕供貨。
按照道理一般都是供貨商上門推銷,并且談判低價格給企業。但在珠寶行業,芳禧是頂尖的供貨商。
其品質和貨源是百分百保真。而且從芳禧出口的鉆和金,假一賠千,那個供應商又能做到如此呢?
這是第一次兩人以公事上單獨的涉,也是第一次以合作商的形式面對面坐在一起。
他垂眸,認真翻閱文件,并沒有再拿私事來談,也并沒有因為是沈薔做的文件而匆匆掃一眼,這是對沈薔的勞果給予最大的肯定。
宋泊禮在商圈上爬打滾這麼多年,他的眼見解是出了名的毒辣,宋氏員工最怕的就是宋泊禮審查文件或者PPT,他對所有員工的文件、文檔和PPT、乃至計劃書合同書、都有著非常嚴格的要求,打回去重做的,比比皆是,哪怕合作商的文件,看不下去的,他都一律不給面子打回。
但沈薔做的資料和文件整合,宋泊禮不藏著私心去看,也的確是能他的眼,他合上文檔,道:“資料做的不錯,意向書也條理清晰,18K和人造水晶的價格,你們想要多?”
沈薔并沒有猶豫,認真的回答道:“18K金我們希能拿到60一克,人造水晶一等品我們希是50一克,二等品40一克。”
宋泊禮將文件合上,用幾乎是過目不忘的的記憶力,道:“Irene小姐,Urna給出的定量,18K金才拿二十萬的量,人造水晶二十五萬,銀和珍珠各十萬,在芳禧開創以來,這是最低的采購單量。”
“而且,據我所知,我們給過最低的底價是63元一克,還是國際頂尖大企業。”宋泊禮雙手握,靠在椅背上,沉聲道:“我不明白這是Urna的意思,還是Irene小姐的意思。”
自從要和芳禧合作開始,沈薔早已私下了解過芳禧的均量訂單。是18K每天發出去的量就是一百萬起步,Urna的采購量在芳禧企業里,的確是最的。
但如果真有那麼順利,沈薔就不用昨晚回去后還辛苦整理了很久的資料,做足準備,莞爾耐心講解道:“宋董,雖然我們是第一次合作,但是相信以芳禧的實力和Urna的前景,未來合作的機會只會越來越多,而且將來Urna要走定制,那麼絕對不再是采購18K和人造水晶這類的產品,更多是偏向鉆石以及一些昂貴的珠寶彩鉆。”
“如果芳禧同意,讓Urna拿到這個價格,我們會先去找珠寶商定量,之后也是需要在宋氏集團的加工廠進行生產加工,這對宋董來說,以低價格賣給我們,但是我們還需要向宋董支付加工生產的價格。二十萬只是打底量,如果我們的產品賣的好,合作商后期持續加量,到時候也還是要在芳禧拿貨,并且加量的貨品也還是在宋氏加工,”沈薔認真道:“這對宋董而言,并不是一樁虧損的生意。”
“還有一點,我向宋董保證,我們絕對不會以低價拿到18K和人造水晶的優勢,把產品的價格低于市面價格售賣給珠寶商。”
看來沈薔已經把所有的后路都想好。
甚至已經猜到了之后的加工廠,宋氏絕對不會讓Urna吃到甜頭,所以才在進價里價。
周浩眼比天高,想不到這麼高深的層面。
所以,宋泊禮篤定,這是沈薔的個人想法。
沈薔和以前很不同,直到今天真正的看見對待工作的態度,宋泊禮才明白,是真的已經開啟屬于的全新人生。
宋泊禮沉片刻,多了幾分欣賞,公事公辦,道:“Irene小姐,你口中的Urna的前景,其實多與芳禧無關,芳禧不缺一個Urna的小企業。”
“但如果說后期你會獨立出來做定制,我比較偏向于你定制的前景。所以你給出的這個價格,我答應你,據你所整理的文件中的價格供貨給Urna,但我們必須簽訂一些協議。”
宋泊禮并未哄騙沈薔,他以投資人以及珠寶圈的資深人士角度看,沈薔的確是有做定制的天賦,定制所需要用到的鉆石和彩鉆,價格是特別貴的,現在和芳禧合作的各個企業里,都是專門做定制,有商業化的珠寶。
聽見宋泊禮愿意以最低價格供貨,沈薔心中暗喜,對于宋泊禮的夸贊,沈薔也沒有扭,莞爾一笑道:“謝謝宋董夸贊,我相信將來Urna一定會為芳禧的最衷心的買家。”
宋泊禮眉頭微微挑起,這是從分手后第一次在他面前那麼鮮活。他摁下座機,陳書從外面走進來,宋泊禮耳語幾句后,陳書點頭離開。
幾分鐘后,陳書帶著宋氏的法務一起進來。
法務手上拿著兩份協議上前,一份遞給沈薔,另一份遞給宋泊禮。
沈薔垂眸一看,上面寫著的是企業合同協議。
大致翻開看了一眼,里面的協議多數都是合理的,比如Urna集團必須保芳禧給出的供貨價格,Urna集團的設計師必須每一批次的材料都經手查看,每到一批貨,就得親自來宋氏查收。這些都能理解,但唯獨有一條。
指著那條,看向法務,道:“您好,李律,這一條應該不合理吧?”
李律低頭一看,沈薔指著的,是剛才陳書特意讓他在固定合同里添加的一條
——為了做到極致保工作,設計師以及知曉此進價的所有人員(除以結婚人員外)不得私下開展辦公室,如若有,則按違約理。
李律面不改,道:“合理,非常合理,我們芳禧和任何企業里,包括定制和商業的設計師,都會簽署這一條約。并不是針對Irene小姐和Urna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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