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這些年來對他的，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意。

還是從頭至尾都在騙他。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能改變什麼嗎？你會為了沈眠放棄報仇？還是你覺得沈眠會為了你放棄沈家？”霍戰霆的話犀利得一針見，毫不留。

蕭權再次沉默了。

他再沈眠，也不會放棄為父母報仇。

而沈眠也不可能放棄沈家，不然他和也不至于拖沓到如今。

這也是他到痛苦無奈的地方，因為他和沈眠之間注定是個無解的局。

他突然想起了許羨魚之前說過的話。

深緣淺，不得善終。

如今看來，他和沈眠不就是孽緣麼？

原本絕不應該在一起的兩個人，偏偏相識相。

他曾經還想著，命中注定又如何，他就是要逆天而為，不管命運安排什麼阻礙，都不可能將他和沈眠分開。

現在再看，真是天真得可笑。

寧寒洲看著蕭權雙眼通紅，滿臉自嘲的樣子，心中不忍，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別想這些了，今天兄弟們陪你好好喝一場。”

于是蕭權喝了個酩酊大醉，醉后還一直喃喃著為什麼偏偏是沈家。

楚云淮和寧寒洲兩人將他去扶了房間睡下。

寧寒洲今晚留下來照看他，免得這個醉鬼出什麼事。

楚云淮和霍戰霆也喝了不，不過兩人酒量好，都沒什麼醉意。

從凌絕頂出來，楚云淮深吸了一口外面微涼的空氣，嘆息了一句：“命運弄人啊。”

“這樣不是好？”霍戰霆神淡然。

事清楚了，哪怕再痛苦也能做抉擇，最怕的就是不清不楚。

蕭權裝傻充愣了這麼多年，也該清醒了。

“也是。”楚云淮苦笑，就是蕭權恐怕要很久才能釋懷了。

畢竟他對沈眠的有目共睹，乍然要割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霍戰霆卻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沈家暗中跟柳嵐來往這麼多年，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跟柳嵐有聯系。

一上車，霍戰霆就吩咐宋鉞派人去查沈家。

宋鉞應下。

等回到家，霍戰霆徑直上樓回了臥室。

許羨魚已經洗漱完，穿著睡趴在床上刷手機。

聽到開門聲，回頭看到進來的霍戰霆，立刻爬起來下床，小跑過去抱住他。

“老公，你回來啦，今天有點晚喲。”

一回家就被玉溫香抱了個滿懷，霍戰霆在外面時的冷酷無，面對他心尖上這條乖的小魚也瞬間化為了繞指。

他輕笑著了許羨魚的頭發，“想我了？”

“是呀，你不回來我一個人睡不著。”說著，許羨魚聞到他上淡淡的酒氣，“你喝酒啦？”

“嗯，跟蕭權他們談事。”

許羨魚也沒有多問，轉去床邊拿過自己的小布包，從里面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來一粒藥丸塞進霍戰霆里。

“吃了這個解酒丸明天起來不會頭痛。”

霍戰霆張吃了。

“老公真乖。”許羨魚踮起腳拍了拍他的頭，然后把他往浴室推，“好啦，你去洗澡，我給你拿服。”

霍戰霆順著的力道走進浴室洗澡，許羨魚去柜拿了件睡放在淋浴間外。

順便明正大地隔著磨砂玻璃欣賞了一下男浴。

半明的磨砂玻璃染上水霧后，里面的人影變得朦朦朧朧起來，看不太真切。

但就是這種能看到，又不能完全看清楚，反而讓人忍不住心頭，想要窺探更多。

這長，這翹，這細腰，這高……

呲溜，許羨魚忍不住吸了吸口水。

霍戰霆五敏銳，自然能夠察覺到一直盯著自己的視線。

他掃了眼外面沒有的人影，忍不住低笑。

心中促狹之心頓起。

許羨魚正瞇瞇（劃掉）一本正經地欣賞自家老公的。

突然聽到里面水聲停了，然后霍戰霆了一聲：“小魚。”

許羨魚回過神，“嗯？怎麼了？”

霍戰霆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又喚了一聲。

“小魚。”

這一聲，比起剛才要低沉很多，帶著一微微的沙啞。

許羨魚不明所以，走近了一步，正想問他有什麼事，突然視線一凝，定在某，驀地張大眼。

他他他，居然……

耳邊再次響起男人沙啞的低喚。

“小魚。”

霍戰霆的聲音本來就好聽，此時刻意低，越發的低沉人，勾勾纏纏，讓許羨魚整顆心都跟著抖了起來。

同時伴隨著意味不明的抑息，整個浴室的溫度瞬間飆升。

許羨魚臉紅，已經明白了他在干什麼。

換一般孩子，肯定已經得當場掩面逃跑。

但是許羨魚向來膽包天，雖然小臉紅的快要滴，心跳如鼓，眼睛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里面男人的作。

在霍戰霆又一次喚名字的時候，咬應了一聲，“老公。”

聲音的，帶著一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

霍戰霆一下繃，漲得更滿。

本來只是想調戲玩玩的，結果這條魚比他想的膽子要大得多。

霍戰霆忍不住低笑出聲，隨后呼吸越發急促起來。

隔著朦朧的玻璃，他盯著外面那道俏的影，眼中是濃得能夠將人吞噬的貪婪和。

知道看不見，所以肆無忌憚。

他喚的每一聲，都會回應。

這麼乖的小魚，怎麼能讓人不，他只想將拆吞腹。

兩人什麼都沒說，卻都心知肚明。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讓人渾麻的低哼后，一曖昧的氣息彌漫開。

許羨魚覺自己渾發，心跳快得幾乎要從口蹦出來，捂住自己燙紅的臉，轉飛快跑了。

霍戰霆看著那個落荒而逃的影，角笑意越發深。

他重新打開水沖洗了一遍，然后拉開門，穿上許羨魚給他拿的睡出去。

臥室里沒有看到許羨魚的影，只有床上堆了一團裹得圓滾滾的球，也不怕把自己悶壞了。

霍戰霆走過去，強行將被子拉開，把躲在里面的魚挖出來。

許羨魚想躲，但還是被霍戰霆抱懷中。

見鴕鳥地將頭埋在他懷里，出的耳朵和脖頸一片緋紅，霍戰霆忍不住好笑，“剛才膽子不是還大得很，現在倒是知道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