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回去吧。”宋屹霆掛了電話走過來。

“明天一早可以去故宮逛逛，那里雪景漂亮。”

“故宮？”小陶壺仰著小腦袋，“我想去。”

朝荷給他拉了拉圍巾，“好，明天帶你去。”

回去的車上老太太又打電話來問，朝荷跟關賽秋說已經在回垌園的路上，與太太聊了一會兒才掛斷電話。

車寂靜，宋屹霆先挑起的話頭。

“工作進展還順利嗎？”

朝荷側頭，“順利的，過完年組建好工作團隊就飛云南。”

一部紀錄片得拍上好幾個月，回來過年短暫休息后又是大半年奔波在外。

一個多月不見，覺著似乎清瘦了些。

“你的《神山》我看了，拍的很好，觀眾反饋都不錯。”

朝荷：“算是意外之喜吧，還以為一點水花也激不起來。”

“你才斐然，作品都是花了心思的，明珠難蒙塵。”

朝荷目看向宋屹霆。

搞什麼？

這麼正經方的口吻，聽著實在不像他會說的話。

果然下一秒就見他不疾不徐了，“考不考慮合作一下？”

“什麼合作？”

“你《神山》的績擺在那，下一個作品曝自然不會低，宋氏旗下有很多子公司品牌，你幫我們做做宣傳。”

宋氏這麼大背景，各大子公司都有完善的營銷推廣部門，要找也是找知名大導演，看得上那點影響力？

“怎麼合作看你意思，宋氏絕對是最有誠意的。”

朝荷：“我下一部作品都沒開拍，現在說這個是不是為時尚早？”

“到后面就不是這個價了不是嗎？”

宋屹霆看著眼睛，“我提前占個位，賭你以后會一路長虹，等你大火再談合作肯定不是現在能談到的價格。”

以小博大，搶占先機。

這是他的行事風格沒錯。

“行啊。”

這是他向拋的橄欖枝，賺錢的買賣不做白不做。

拍作品的不可能一分錢不掙，工作人員薪酬打點關系都要錢，有個強大的資方也是保障。

經過上次那事，雖然為自己爭了一口氣，但明白只靠一腔孤勇的骨氣在社會上是走不長遠的。

人們總強調獨立，卻很提獨立男。

男人們生下來就有家族支持，氏族聯系，生也該學會借力共生，而不是死心眼的萬事只靠自己。

人脈通達何嘗不是一種本事？

能向上爬的都是厲害角。

君子非異也，善假于也。

也要做這樣的人。

“跟我合作你一定不會后悔的。”

看著宋屹霆，眼神堅定清明。

那種自信，不是與生俱來的，是逐漸賦予自己的。

他們是平等的合作方，互利共贏，不存在誰幫誰。

第二天小陶壺起了個大早，拉著朝荷要在堆滿雪的院子里做雪人，結果才堆了一半不到他就被凍得哇哇。

還是戴著厚厚手套的都被凍這樣，朝荷早就料到，笑著搖頭。

“我就說你堆不來吧，雪人看著簡單堆起來卻難，我幫你堆吧。”

小陶壺著手看干媽一點點給他堆雪人，好奇問手不冰嗎？

“沒事兒，堆完雪人干媽還能順便給你做冰。”

小陶壺眼睛亮汪汪：“冰？怎麼做呀？”

朝荷扭頭看他，“用我凍僵了的手做呀，做個手指冰。”

聽明白意思后小陶壺收斂了邊笑容，“mom，這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他真怕朝荷手凍傷，過去拉，“算了，我不要雪人了，干媽你別做了。”

宋屹書聽到他倆對話，笑起來，“昨晚那麼晚到，今天卻起那麼早，原來是小孩兒想起來玩雪。”

他手里拿著一糖葫蘆，小陶壺蹦蹦跳跳過去，圍著紅紅圍巾的小家伙像個年娃娃，“叔叔早上好。”

“嗯，早上好。”

宋屹書吃了一個糖葫蘆，看不到小孩子殷切的眼神一般。

原來他不是給自己的，小陶壺咽了咽口水，撇開眼神不看他。

“想吃嗎？”

糖葫蘆在他眼前晃了一圈，小陶壺抿，老實說：“想。”

宋屹書蹲下來，“那你給叔叔辦件事兒。”

只見他湊在小陶壺耳邊說了句悄悄話，小陶壺捂著笑了笑，一口答應，“好。”

把糖葫蘆遞給小陶壺，宋屹書走過去幫朝荷堆雪人。

“大哥今天不上班？”

“周末，我沒有屹霆忙，他一早起來就在書房開會，年尾公司事是要多一些。”

雪人堆好了，小陶壺給雪人脖子圍了一圈圍巾又戴了帽子，一切完后都沒顧上好好欣賞就回屋去了。

朝荷看著他背影，這小孩子的興趣真是一會兒一會兒的，雪人堆完了就走了。

“這小孩兒。”

宋屹書眼里盈著笑意，“說不定他發現了更好玩的東西。”

那頭小陶壺在吃了別人一糖葫蘆后就給人當小跑的去了。

書房門沒鎖，他踮起腳尖拉開門把手走了進去。

宋屹霆耳邊掛著耳麥，余看見了邁著小碎步的小家伙，手背在后好像藏著什麼，他沒放心上。

小陶壺爬上了他旁邊一個椅子上坐著，宋屹霆眸微轉，看見他頭頂有未化的雪花，猜到他剛剛去院子里玩了。

想必朝荷也在院子里。

會議已經開的差不多，宋屹霆開著麥，出聲總結了幾句，早會終于結束。

眼看著他就要摘下耳麥，小陶壺把藏在盒子里的雪球直接塞在了宋屹霆后脖頸。

宋屹霆沒設防，措不及被雪冰得一激靈。

始作俑者做完事眼疾手快跳下椅子逃了。

看著那背影，宋屹霆眼眸瞇了瞇，手拿出脖頸里的雪球，雪球遇溫在他脖頸里化了一灘水。

這小鬼平時沒那麼大膽子，朝荷也不可能教唆他。

了脖頸里的水漬，男人起出門。

從檐廊往院子里一看，一個嶄新的雪人雄赳赳立在寒風中，旁邊還有一排排模出來的小鴨子。

男人邊溢出一點笑意，稚。

朝荷和小陶壺在關賽秋房里，他進門時小孩兒有些心虛似地不敢看他。

朝荷也發現了兩人奇怪的氛圍，從老太太房里出來后，小陶壺走的有點匆忙，宋屹霆幾步就堵住了小孩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