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特助辦事效率極高，不出兩天已經派人將朝荷在英國幾年的向大致查了一遍。

宋屹霆看著面前一堆資料照片，肖特助將打聽來的消息如實說。

“朝小姐剛到英國那一年常忙走于學業和打零工之間，很與留學生圈子里的人打道，后來才漸漸了幾個朋友，不過為人低調，很有人知道不于人前時在做什麼。”

“聽人說剛到英國那一年過得拮據，后來似乎是跟姜小姐合伙做了代購生意，況才漸漸好轉。曾經轉出去給姜小姐的那筆錢是投資姜小姐境電商的，趕上了風口，這幾年公司越做越大，朝小姐也分紅了些錢。”

“大上就打探出這些，更細節的這麼多些年過去怕是不好查。”

宋屹霆眸子沉靜翻看著那些資料，照片里有朝荷在校園學習的，在超市收銀的，也有跟姜歲一起理境訂單在倉庫周轉發貨的，再到后面，是常往返于英德兩國陪小陶壺，研究生畢業獲優秀碩士的表彰……

看得出來的生活忙碌且充實，的面龐也一年比一年堅毅，眼神越來越堅定。

不要他給的生活費，選擇自食其力去打零工，在姜歲生意還沒做起來的第一年，靠著學業之余出時間去掙那一點錢，要工作多小時才能湊齊學雜費。

宋屹霆薄抿得，越看眼神越晦暗不明。

“對了，朝小姐進過一次醫院，研一十月份左右的事，當時為此還向學校請了四天假。”

男人抬眉，“生的什麼病？”

“只知道朝小姐請的是病假，什麼病不清楚。”

請了四天。

一向好，在北京多年沒生過什麼病，怎麼一到英國一下子請了四天病假？

宋屹霆微擰眉，直覺這事不簡單，“查清楚。”

“是。”

“我們的人還查到梁波之前就與朝小姐相識，在英國留學時他追求過朝小姐，幾次三番擾還被朝小姐報警抓進去過，他對朝小姐覬覦已久，又有恩怨，上次的酒局就是他從中作梗，致使朝小姐撕了合同寧愿虧錢也不與他們合作。”

“又是他。”男人字音涼薄，眼里一閃而過的冷肅。

肖青硯離開辦公室時宋總面很不好看，像籠罩著一層寒冰。

宋總怒了。

那個梁波要遭殃了，這次他大伯有再大能耐也保不了他。

*

北京新一次的搖號已經開始，朝荷搖號之前把各路神仙都拜了一遍，沐浴熏香，凈水洗手，一切準備就緒才開始。

趙潔笑平時看起來百無忌一人，到這種時候還迷信。

朝荷說這是儀式。

以前讀書時每逢期末，學校名人雕像下擺滿了學子們敬獻的水果零食，大家都說靈驗得很，一拜就不掛科。

朝荷用不上，績名列前茅，每年都拿獎學金，倒是陪室友們去過幾次。

“我從小到大都是中獎絕緣，獎從不會中，簽回答問題講PPT倒是每次都有我。”

“心誠則靈，心誠則靈。”

朝荷低聲念叨著，是真的很想買輛車。

趙潔咬一口蘋果，“你該去雍和宮許愿的。”

“沒想起來，要是中了我就去上香還愿。”

趙潔覺得朝荷大概率中不了，那麼多人搖號幾十次都沒搖到，才搖了幾次應該沒那麼好運氣。

心里剛落下這個念頭，下一秒朝荷激起來，“我這是搖到了？”

“可能卡了，你再看……”看清朝荷手機里的頁面，趙潔睜大了眼，“還真給你搖到號了！”

朝荷以為自己看錯了，又細心讀了兩遍，確認中簽。

“師姐，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中獎！”

趙潔也替開心，“看來你今年氣運不錯，這確實值得高興，慶祝慶祝？”

朝荷很大方地點了好酒，跟趙潔在酒店慶祝。

宋屹霆晚上打開私人手機，隨意點開朋友圈，看到了朝荷的新態。

文案：【終于搖到號了。】

配圖是截圖頁面和一張喝酒慶祝的照片，看得出來很開心。

穆承晏和權正評論恭喜。

傅亦明：【妹妹有石粒啊，回來讓你二叔給你選輛好車。】

朝荷還沒回復他。

看著照片里閃著的眼睛，宋屹霆又想到今天下午肖青硯在辦公室說的那些話。

自從看到那些資料后他今天心都很郁，朝荷多倔強一個人，寧愿一分錢不掙也不求人。

沒花他一分錢選擇勤工儉學，當時必然心里也在跟他扭勁。

三年前是什麼讓那麼生他的氣？

就因為當時他拒絕那些話？

朝荷收到宋屹霆的視頻電話時有片刻停頓，想了想，按下接通。

“聽說你搖到號了？”

視頻那頭是男人放大的俊臉，眉宇深沉，朝荷點了點頭，“對。”

“想好買什麼車了沒？”

“還沒，準備看看近兩年的二手車。”

“要買就買新的。”

朝荷邊明顯劃過一笑意，轉瞬即逝，不明意味，“量力而行。”

宋屹霆沉頓片刻，只問：“什麼時候回北京？”

“臘月二十左右，我要去一趟云南。”

還有將近一個月時間。

宋屹霆：“云南？”

“天冷了，帶小陶壺去那邊過渡一下冬天，順便考察下一個紀錄片拍攝地。”

小陶壺抱著趙潔送的玩偶熊湊過來看手機，“mom，是太嗎？”

看到手機那頭濃眉大眼的冷臉叔叔，他期待落了空。

見小陶壺眉頭都快扭到一起了，宋屹霆瞇了瞇眼，“看到我這麼難？”

小家伙眼神飄忽，“沒有呀叔叔，太還好吧？”

“還好，一會兒讓你給通電話。”

“好！”

宋屹霆視線看向朝荷：“下一部紀錄片打算在云南拍？”

“有這個打算，還要去考察，還得跟地方涉。”

“拍什麼題材？”

朝荷沒多說，只道：“野生。”

知道朝荷是閑不住的人，男人囑咐：“你自己注意安全。”

朝荷彎：“就麻煩你多照顧，今年過年我會回去陪老人家的。”

一段時間不見，之前那一點悉好像又被風吹散了，兩人說話都正式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