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如意在便利店轉了一圈，沒有找到凌澈平常的那個牌子的煙，就隨便拿了一盒趕往回走。

覺著氛圍不太對，之前在托里斯布爾的時候，凌澈就跟秦朝見面分外眼紅，差點打起來，這會兒不知道兩人有發生什麼沒有。

想著趕買完煙讓凌澈回家，萬一在干媽家門口起手來就不好看了。

快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反倒有些吃驚——那兩人依舊站在那里，凌澈倚著跑車，秦朝倚著墻壁，兩人似乎并沒有流，看起來也無事發生。

只是——

喬如意走近了，才發現秦朝的臉上和角帶著傷，反觀凌澈，倒是好好的。

“發生什麼了？”看向二人問。

“沒什麼。”

剛想問秦朝臉上的傷是怎麼弄的，就被凌澈拽過手臂拉開車門塞進了車里。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跑車就倏地開走了。

黑暗里，秦朝倚著墻壁看著那輛跑車開走的尾燈，眼神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

跑車在大道上呼哧而過，窗外看不清的夜景模糊在車后。

喬如意坐在副駕，盯著凌澈那張俊逸又冷到讓人發怵的側臉，將買的煙遞過去。

“吶，現在麼？我給你打開。”

凌澈看都沒看那煙一眼，開口問，“喬如意，你怎麼沒說你今天是上他家吃飯？”

“我也不知道秦朝就是秦阿姨的兒子。”喬如意無辜地說，“我也是到了家才知道的。”

看向凌澈冷冽的側臉，小心翼翼地問，“你生氣了？”

凌澈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前方的路打著方向盤。

喬如意覺得凌澈不是生氣在干媽家吃飯有別的男人在，而是生氣這個男人正好是在托里斯布爾遇到的秦朝。

心虛地小聲道，“生氣歸生氣，那你也不能手打他啊。”

雖然沒問，他們也沒說。

但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秦朝臉上的傷絕對是凌澈打的。

要不然買個煙的功夫，秦朝臉上突然多了幾道傷，難不是他自己好端端的沒站穩摔了一跤？

這說出去誰信呢。

聽到這話，凌澈轉頭看向，幽幽吐出三個字，“他找打。”

喬如意試著跟他解釋，“再怎麼說他也是干媽的兒子，你在人家大門口把人家打了一頓，這要讓干媽知道不太合適是不是？”

“喬如意，上人家家里吃個人，都替人家長了是吧？”

好家伙，喬如意看著他氣呼呼的樣子，知道這會兒的凌澈氣得不輕。

他一生氣，就不饒人了。

“你真生氣了？”喬如意放了語氣，手拉了拉他的擺，“你是不是怪我沒有告訴你，秦阿姨的兒子也在，恰巧這個人就是秦朝？”

所以就吃醋了？還把人家打了一頓？

喬如意是這麼理解的。

凌澈沒吭聲，只是盯著前方打在方向盤。

“別生氣了嘛。”喬如意又拉了拉他的角，語氣更更了。

凌澈轉頭看了一眼，見到眨著眼睛的樣子，凌澈心里的氣也消了一點。

他倒不是生氣，是擔心。

喬如意上秦朝的家里吃飯，跟羊虎口有什麼區別。

“跟你沒關系。”凌澈的語氣也了一點，“以后離他遠點，聽到沒？”

“聽到了聽到了！”喬如意乖學生似的連連點頭，“以后我要是再上他家吃飯，一定跟你提前報備，或者帶你一起好不好？”

“以后？”凌澈眉頭皺起，抓住了重點，“你還想跟他有以后？”

“沒有！”喬如意連忙改口，“以后他要是在家，我都不去干媽家吃飯！”

聽到這話，凌澈這才滿意地勾了勾角，輕輕笑了一下。

見到他笑起來，喬如意心里這才松快了一些。

......

黑夜暗巷，在月灑不到的角落里，響起一陣陣沉重的打斗聲。

與其說是打斗，準確來說是單方面的發泄。

半蹲在地上的男人始終垂著頭，一言不發地忍著一陣又一陣的猛踹。

一休閑裝的男人最后一腳踹在男人肩頭，男人被踹倒在地，又立馬恢復半蹲的姿態。

“長本事了？”秦朝快速從腰間掏出一把冰冷的手槍，抵著男人的額頭，“開個托車想撞死我？”

“不敢。”男人抬起頭，黝黑的皮在黑暗里看不清五，但約能看見他臉上那到又長又猙獰的疤痕，“我就是嚇嚇那個人而已，凌澈在Y國殺了我們那麼多兄弟，我嚇唬嚇唬他的人，不過分吧？”

秦朝眼神鷙地拿槍重重地抵著他的頭，“老鬼，我做事有我做事的計劃，警告你，現在不要他邊的人！”

男人毫不懼，那雙充滿殺意的眼神看著秦朝，“頭，凌澈對您不仁慈，您也不用對他仁慈，老板說的沒錯，他要是不合作，直接滅他的口不就行了，為什麼要廢這麼多功夫。”

“你在教我做事？”秦朝冷著臉一槍猛地敲在男人的頭上，“你要再敢擅自行，我他媽先殺了你！”

鮮順著男人的額頭流下來，流到他猙獰的疤痕上，順著那扭曲的紋路往下淌。

男人似乎不覺得疼，眼睛都沒眨一下，那充滿狠意的眼神里一溫度都沒有。

秦朝收起了槍，“郭田的尸理干凈了？”

“碎尸沖進下水道了。”老鬼說，“任憑華國的警察本事再大，也找不到他的全尸，這只會為一樁失蹤案。”

老鬼說完，往秦朝手里看了一眼，掏出一塊干凈的手帕遞了過去。

秦朝接過了手，將手帕丟在地上，“記住我今天的話。”

“是，頭。”

秦朝抬腳離開了小巷。

老鬼從地上慢慢起，忽然耳朵一，眼神狠厲地看向巷尾的方向。

巷尾，七八歲大小的小男孩站在原地，手里還提著一瓶醬油。

他買醬油經過巷子，忽然聽見了巷子里有說話的聲音，出于好奇就往巷子里看了一眼。

沒想到這一眼，他正好看清了一個材高大的男人正一步一步往他這邊走來。

過灑下來的月，他看清男人臉上猙獰的傷疤，帶著暗紅的跡，像一條扭曲的蜈蚣在他臉上爬。

小男孩嚇得渾發抖，下意識就想跑著回家。

“小朋友。”

男人傳來嘶啞的聲音，“這麼晚了還在外面，不安全哦。”

男人一步一步走近他，立在小男孩面前。

高大的影子完全將小男孩籠罩在黑暗里。

那團黑影里，一把刀刃的寒映小男孩的眼底，他嚇得瞪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喊出聲就被人捂住了。

“聽大人講話，不乖。”

老鬼的刀刃毫不猶豫地刺了下去，“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