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在陸家老宅吃過晚飯后,便告辭回家。
甯把葉子送到門口,又目送開車離開消失在視線里,才轉進門。
剛踏進屋里,手里的手機就響了。
卻是個陌生的號碼。
想了一下,還是接了,“你好”。
陸遠征憋悶的聲音傳來。
“甯,我是大哥,陸遠征,我問護士幫我查的你的電話,我沒有打擾到你休息吧?我有個事想問問你”。
他一口氣說了一長串,方才停下來。
甯耐著子,簡短地回道:“大哥請說”。
陸遠征遲疑了一下接著說:
“剛才齊主任跟我聊了幾句,他說韓菲的脊椎損嚴重,很有可能會癱瘓在床一輩子,我做好心理準備”。
甯有些許詫異,齊珈珩為什麼突然對陸遠征說這些。
韓菲的脊椎的確是到了損傷,但是人還沒醒來,現在就下定論還為時過早。
可甯轉念一想,齊珈珩不是那種喜歡危言聳聽的醫生。
他要真是這麼說了的話,那肯定是有他的理由。
陸遠征見甯不接話,以為齊珈珩說的是真的,他的心因此而變得更加煩悶。
他痛苦地呢喃道:“老天爺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
甯眉頭微挑,心想,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是韓菲,非要說老天爺殘忍的話。
那也應該是對韓菲殘忍。
本來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就是你,你難道不應該到愧嗎!
但這些話甯終究沒有說出口,因為跟陸遠征不,而且他是陸乘淵的大哥。
就算是要說,也不到來說。
陸遠征倒也沒再多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甯也就沒有再多想,這兩天太累了,沒有忘記自己是孕婦。
所以跟打了一聲招呼后,就回房去洗漱休息了。
另一邊,葉子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遲旭的電話,他已經回到家,卻沒見著葉子的人影。
所以就著急了,趕打電話過來。
葉子告訴遲旭,送甯回家,順便蹭了晚飯,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
遲旭知道葉子平安無事,便放下心來,掛了電話去洗澡。
他洗完澡出來,葉子也回到家了,還帶回來一些甯給拿的水果和糕點。
葉子把東西給遲旭理,轉回房去洗澡。
心想著要怎麼開口跟遲旭商量那件事做一些,不了。
一直到洗完澡,都沒想出個什麼好法子來。
在浴室里磨蹭了許久,出來的時候遲旭已經躺在床上了,拿著手機在刷短視頻。
葉子遲疑了一下,走過去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問道:“東西放好了嗎?”
遲旭的眼睛一直看著手機,連頭都沒抬,只是應了一聲,“嗯”。
葉子偏頭看向他,“都放哪了?”
遲旭還是低頭看著手機,里吐出兩個字:“冰箱”。
葉子見遲旭這副理不理的樣子便火了。
大聲喊道,“我招你惹你了嗎?什麼態度啊?不想跟我說話是嗎?那以后都不要說了”。
遲旭有些懵,“我沒有,看視頻呢”。
葉子聽了更生氣,“視頻比我好看是吧?那你跟我結婚干什麼啊?一個人過不是更逍遙”。
遲旭真是哭笑不得,“我的姑,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葉子:“你說我無理取鬧?是我無理取鬧還是你態度有問題?”
遲旭:“你大姨媽來了?”
葉子:“你才大姨媽來了呢,你就離不開這個手機了嗎?睡覺也要拿著手機,那你以后跟手機睡覺好了,不要跟我睡了”。
葉子說著,轉就要走。
遲旭急得丟下手機,一把抓住人,按在床上。
道歉道,“姑,我錯了,我是為了轉移注意力,不然我……我老是要想那事”。
葉子怔住,臉上浮起一陣紅暈,“你說的是真的?”
遲旭緩了語氣,哄著道:
“當然是真的,看著你,我什麼都不能做的話,不知道有多難熬,所以我才故意不看你,你真的誤會我了”。
葉子抿了抿,“你就那麼想做那事?那你跟我結婚之前那麼多年是怎麼過的?”
遲旭角勾了勾。
“那個時候沒嘗過那滋味,自然就不會惦記,嘗過后就總是惦記著,你不知道,我這段時間上班的時候都在想著你”。
葉子到心口有一把火在燃燒。
垂下了眼皮,低聲說:“也不是不讓你做,只是怕你過度了,對不好”。
遲旭聞言,心中大喜,“那我們定個計劃,每天一次?”
葉子心想一次也還好,反正以后早點睡,便應道,“好,就一次,不能耽誤休息”。
可錯了,次數了,時長卻拉長了。
遲旭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肯停下來,又又惱,不得不再次跟遲旭談判。
要求他必須將時間控制在一個小時以。
遲旭嬉皮笑臉地應了,葉子卻覺得信不過他。
但心想再過兩個月,遲旭興許就膩味了,可能就不會再那麼熱衷于這種事了。
第二天上午,陸遠征還是去看守所見黎鶯了。
因為陸乘淵得知他沒有去,便又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要求他必須去一趟。
陸遠征差點沒認出黎鶯來。
穿著看守所里面的服,素面朝天,剪了一頭短發。
看上去真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如果不是見過在舞臺上芒閃耀的樣子,很難想象就是北嶺話劇團的花旦。
而陸遠征,依舊是著手工定制西服,梳著大背頭,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兩人隔著玻璃坐下。
黎鶯一雙晦暗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陸遠征看,面帶慍怒。
陸遠征看向,不耐煩地道:“說吧,你非要見我做什麼?”
黎鶯暗暗地咬了咬牙槽,冷笑一聲,“韓菲還沒死?”
陸遠征住心中的怒氣,“可惜了,沒能如你所愿,還活著,你我來,就想問這個?”
黎鶯攥了拳頭,“是,但不全是,我是想看看你會不會生氣,你生氣嗎?”
陸遠征反問:“你覺得呢?”
黎鶯頓了頓,“我看不出來,陸遠征,你真的韓菲嗎?可我覺得你不是那種會上哪個人的男人,在我看來,你最的是你自己”。
“可你為什麼突然要去結韓菲呢?而且為了不惜傷害我,還要毀了我的前程,陸遠征,你到底在計劃什麼?”
陸遠征一瞬不瞬地注視著黎鶯,半晌才張開。
目里盡是嘲諷,“黎鶯,你是不是覺得你很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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