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晴回到客廳,對上陳夫人和陳運凱的眼神。
拿出手機。
陳夫人和陳運凱同時垮下肩膀。
發完文字消息后,陳永晴轉上樓。
側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微弱月,腦海里一遍遍浮現唐鈞懵掉的表。
然后低聲笑了出來。
傻子。
樓下,陳運凱氣得暴跳如雷。
“媽,唐鈞這小子居然跟晴晴表白?我揍不死他個兔崽子。”
陳夫人瞥了兒子一眼,“你去,人應該還沒走遠。”
陳運凱扭頭就走,走到門口又停下來。
上回揍了唐鈞,妹妹幾天沒看他一眼,把他當空氣,更要命的是那句‘討厭你’,讓他做了好幾個晚上的噩夢。
再打,妹妹是不是就跟他斷絕關系了?
陳運凱用力捶了一下發疼的口,轉又走回去,“媽,我還是不打了,反正晴晴說只把他當哥哥。”
狗*的哥哥。
他才是晴晴的哥哥。
天吶他這個正牌親哥哥還在,為什麼晴晴要找外面的哥哥。
“所以我說你傻。”陳夫人不客氣地擰了陳運凱肩一把,“晴晴家里又不是沒有哥哥,干嘛要在外面找。”
陳運凱顧不上痛,“媽您這話什麼意思?晴晴沒把他當哥哥?”
“我問你,如果你對一個孩子特別好,或者幫了、救了這個孩子,人家要以相許跟你結婚,你會怎麼做?”陳夫人問。
“什麼啊,被我幫過救過的孩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吧,我哪兒娶得過來。”
“假如你剛好喜歡那個孩子呢。”
“那肯定馬上娶回家啊!”這還猶豫什麼。
“……”
陳夫人深吸一口氣,不氣不氣,這就是男人和人的區別。
男人先要人,人先要。
“你滾去睡覺吧。”陳夫人轉,被陳運凱一把拉住。
“媽,您再說說唄。”
“說了你也不會懂,總之你要是不想讓你妹妹跟你斷絕關系,你就對阿鈞客氣一點。”
“……”
陳運凱站在客廳里想了老半天,才終于漸漸悟了。
他妹妹還是喜歡唐鈞那只狗?
說什麼當哥哥,只是不想唐鈞因為激就和在一起?
怒!
……
會所門口,還沒離開的嚴霆在那煙,袁威開車來接他。
上了車后,嚴霆說:“嚴漠九要我換掉余甜甜。”
袁威一愣,“為什麼?”
嚴霆吐了一口濁氣,“有時候真的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認我確實沒有他對萱萱好。”
“……”
這是怎麼了?
袁威完全聽不明白。
“他明知道我和萱萱有一段過去,但他從來不過問,他是怕萱萱說起那些痛苦的事而難過。”嚴霆著窗外的夜,苦笑,“余甜甜也是一樣。他看我找余甜甜當朋友演戲,開口讓我換掉,是因為他怕萱萱看到我和余甜甜在一起,會想起過去的事,會難過。”
“……”
袁威手里的方向盤都打了個甩。
他更加聽不懂了。
但他唯一聽懂的就是,他發小好像被敵搞挫敗了。
錦鯉苑門口,喝了兩杯的孟明萱有些困地靠在嚴漠九懷里,睜了睜眼,“到家了嗎?”
“嗯,到家了。”嚴漠九抱著進門。
孟明萱臉頰在他口蹭了蹭,“為什麼每次都不醒我,要抱著我下車呢。”
他不累嗎。
嚴漠九想起過去,角微勾,“以前是沒有宣之于口,借著哥哥寵妹妹的機會,跟明萱親近。”
孟明萱睫微了一下,“你早說啊,你強取豪奪啊。”
嚴漠九低低地笑了出來,“舍不得。”
在心里自然是幻想了一萬遍,可他做不出來。
“18歲那年,姐姐出事,你好像很難過。”孟明萱借著酒勁兒,問起往事。
“是啊。”嚴漠九開始上樓梯,“我又多欠了明萱一條人命,我又讓明萱難過了,我沒保護好明萱最后一個至親。”
10歲的嚴漠九無能為力,22歲的嚴漠九卻還是沒有做好。
真沒用。
孟明萱沒說話,一直到了房間,嚴漠九才看到滿臉是淚。
“所以不太想說往事,明萱偏偏要問。明萱問了,哥哥又不能不回答。”
他蹲下來,一點一點地親掉臉上的水珠。
“……”怎麼覺好像他在怪。
孟明萱懶得想,就想知道以前到底有多笨,有多不明白他的心意。
親了親他的臉頰,問,“哥哥,090918是什麼意思啊?”
“你第一次來臨城的日子。”
“那,0403呢。”
“你的生日啊。”
孟明萱捶他肩膀,“我生日是0511。”
“農歷的。”嚴漠九掉眼角最后一點水痕,“孟姨親口告訴我的。”
“……”他有病啊,干嘛用農歷的生日設碼。
漸漸地,孟明萱又明白了。
“你用我農歷生日當手機碼,是怕我發現你那麼早就對我有心思嗎。”
嚴漠九默了一下,“嗯。”
不止有竇初開,年也有啊。
只是那時候,還沒有長大。
“那你……”那你知道姐姐的生日是哪一天嗎。
孟明萱最終沒有問出口,其實已經知道答案了。
他本不在意別人。
哪怕是親姐姐。
想起他今晚很強地要求嚴霆把余甜甜送回臨城的事,“九哥,你干嘛要讓嚴霆把余甜甜送回臨城?”
嚴漠九看著,沒有說話。
“老公。”
孟明萱輕地出聲,“我在問你話呢。”
嚴漠九傾,將在床上,落下細綿長的吻。
看到殷霆和余甜甜出雙對,不會想起那段過去嗎?
曾經,他們也是這樣在面前出雙對,傷害最純真的的吧。
什麼也沒有做錯。
錯的是殷霆。
所以他強地命令嚴霆換一個演戲的人,并將余甜甜送回臨城去。
“嚴漠九。”
孟明萱直覺自家老公今晚好像緒不高,從包廂里那會兒就發現了,所以才喝了兩小杯,趁著酒意一定要弄清楚。
沒有這酒意,有時候會被他帶偏,心放過他。
嚴漠九被鬧得親不下去,側躺下來將摟住,“不想明萱難過。”
孟明萱平穩了一下呼吸,“我難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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