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道通不耐煩:“行了行了,都這麼護家呢,個熊,不像我,反倒都像江凡那小兔崽子。”
鐘浩呵呵一笑:“您說,他知道我的份,會不會很意外?”
“這次肯定,他也不能算天算地算空氣。不過你小子也回不去了,原哲夫非泛泛之輩,這次部署如此機還是泄消息,遲早要想到你頭上。”
鐘浩嗯了聲:“早就不想回去了。我也該改回本名,孫浩。堂堂正正在下做人,向往啊……”
孫道通眼中難得出一慈:“……好了,別矯了,知道這些年你不容易,回頭祖爺提點提點你。說正事,顧青衫那邊準備的如何?”
“沒問題,他會假裝被打個措手不及,背地里集中力量對原哲夫的藏勢力發致命一擊。我想,這時候也該發了。”
“好,三劫老東西留下的兩大勢力,該去其一。算你小子送給他們的賀禮吧。”
“我想他們一定滿意。呃,對了……祖爺爺,我有一件事不太滿意……”
孫道通怪眉一皺:“你?”
“啊,您跟江凡孫兒,我跟您祖爺爺,這輩分……”
“各論各的!”
“妥——”
——
“王爺啊,您是去迎親,又不是去搶親,配劍提刀的干啥?”
王媽媽皺眉表示不滿。
江凡笑笑:“俺倆啊,跟別人不一樣。”
“啥不一樣,再不一樣也不可能房里頭刀子,放下,放下!”
江凡笑笑:“好了,王媽媽,我心里有數,您就別管了。”
擰不過他,王媽媽跺跺腳扭頭出去喊龍一準備車馬。
姜琪也奇怪:“兄長,你上有殺氣。”
江凡拍拍肩頭:“還有妖氣呢,看好家,凡人居禮賓車馬都給你跟澄心了,風風的去正宮。”
姜琪面帶迷:“兄長……”
江凡道:“沒事的,兄長的婚禮,總歸要有點與眾不同而已。”
說罷獨自走出臥房,抬頭看著無星無月的夜晚。
“好你個小翠,如果不是傳來正宮的消息,我還不知道你不在呢。你個不安分的,釣魚上癮了吧,我當初說啥來著,這玩意兒就這樣……”
漁翁飄落側:“小子,怎麼回事?”
江凡笑笑:“也沒什麼,就是我琢磨很久了,我倆大婚沒理由這麼平靜啊,總該有點不一樣的熱鬧。”
漁翁目一閃,“你的意思是……”
江凡手向瞭塔一招,天魔裂空叉凌空飛來,江凡看了看,將它給漁翁。
“岳父大人,有人吶和您一樣不希我娶小翠呢。”
漁翁有些迷:“你小子,到底在想什麼?”
江凡噓口氣:“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岳父,他們和您可不一樣,是真的不希我大婚,所以,迎親路上可不太平。”
漁翁剛要說什麼,忽然看到幾道人影落在江凡側。
居然是秦舞、無痕、陸寒亭、云扶搖、鐵樺、桃之夭、田淵他們。
頓時目一凝,面變得凝重起來。
江凡環視一周:“諸位啊,接親這種事喜慶的,但到了咱們這里,更熱鬧,隨我一起去辦事兒。”
話音剛落,一道人影隨聲降臨:“姐夫,這種事,不能了小舅子我。”
江凡扭頭一看,笑了:“我猜著你一定來。”
嬴無名大步上前:“家中大喜事,家人怎麼可不在。”
江凡撓撓頭:“可是,你該在你阿姐那頭。”
嬴無名微笑道:“我的人去了就行,我還是喜歡在姐夫這邊,畢竟那人太兇了,能不見盡量不見。”
“哈哈哈,你這叛徒。不過我喜歡。接著。”
嬴無名一把抓住他丟過來的酒葫蘆,拔出蓋子一頓豪飲,隨即抹抹仰天大笑:“走,殺個痛快。”
而這時候,有一個聲音從地道口傳來:“我不算家人,就不去了,背后給我。”
江凡看了眼,沒看到人,但這聲音很顯然是高榮。
忍不住撇撇:“從婕妤那論,你也算。”
地道里腳步似乎停頓了下,旋即離去。
老公輸坐在椅上就著茶壺灌了兩口:“江小子,上次婚路就不太平,這次陣仗更大,悠著點兒。”
江凡向著他擺擺手:“您老就好好等著喝喜酒吧。”
漁翁此刻也大概明白過來,手中鋼叉:“雖然你小子欠揍,但不能讓別人揍,這種事,神擋殺神!”
江凡哈哈一笑,一拂袖登上牛車:“諸位,送我接親!”
王媽媽目送他們離去,終是輕輕嘆息一聲:“去吧王爺,這次之后,我的孩子也該回家了……”
——
子夜,無風。
通往都的道上已經沒了行人。曠野寂靜,但空氣中卻仿佛充斥著某種味道,低沉而抑,如山雨來。
不久之后,遠方傳來什麼聲音,仿佛織著嘶吼,撞,金鐵鳴。氣氛漸漸變得森然而肅殺。
但寬闊的道兩旁什麼都看不到,只有無盡的黑暗,唯獨黑暗中的聲音卻越來越清晰,低沉郁的夜都似乎隨著這些聲音慢慢接近,慢慢沸騰起來。
一盞茶之后,黑暗中約呈現無數的人影,有低沉的怒吼清晰可聞,樹木隨之震,落葉盤旋。有凌厲的勁風突兀而來,在大道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隨著噠噠的蹄聲,一輛獨角拉著的車從黑暗盡頭緩緩行來,似乎無視外圍一切,穿行其中。
隨著它的出現,黑夜頓時炸裂了,無數人影在前后左右出現,他們在激烈搏殺,刀劍影雖然被夜掩飾,但罡風劍氣卻縱橫呼嘯。
然而,沒人能接近那輛車,無論前后左右,都有三十丈空白。
隨車輛前行,戰斗越發激烈。
遠方,有人在半空中凝視下方。
“果然有所準備。”
“哼!雖有防范,但不過正常防衛而已,人數比我們差十倍以上,擊潰他們,出帝,不間斷襲殺,拿人命填,就算再強又如何,累也要累死!”
“空中和地上,全面攔截,不能放過任何信鷹信使。”
“方圓五十里哨探,沒發現其他大隊人馬,可以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