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垂首道：“奴婢明白！”

離開后沒多久，外面忽然傳來了李常德的聲音：“陛下駕到——！！！”

沈知念有些訝異。

聽說這幾日，朝堂上正在為與匈奴是戰是和的事，吵得不可開。南宮玄羽每日忙得連用膳都顧不上，更別說踏后宮了。

就連早產的五皇子，他都沒什麼時間去看，今天怎麼想著來鐘粹宮了？

最重要的是……沈知念剛讓芙蕖去約康貴人，晚上在漱芳齋相見，萬一南宮玄羽不走，還怎麼去赴約？

總不能自己約了人，卻把人晾在那里吧？

沈知念來不及深想了，因為南宮玄羽明黃的影已經進來了。

連忙起福了一禮：“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

南宮玄羽扶住了沈知念，淡聲道：“不必多禮。”

今日，他不管是神還是語氣，都著的悲傷。

沈知念猜測，或許是因為南宮玄羽已經從禾院判口中知道，五皇子活不過二十歲的事了吧……

帝王本就子嗣單薄，好不容易又得了一個皇子，卻是這種結果。放在誰上，心都不會好。

可這種事，南宮玄羽不說，沈知念也不好主提起。

只能讓菡萏沏了南宮玄羽平日喝的茶過來，靜靜地陪著他。

帝王淡淡抬手：“你們都下去吧。”

“是！”

宮人們行了一禮，恭敬地退了下去。

轉眼間，室只剩下沈知念與南宮玄羽。

雖不好主提起關于五皇子的事，但南宮玄羽的心明顯很低落，總不好不聞不問。

沈知念關切地著他，溫聲問道：“陛下有煩心事？”

這幾日都沒睡好，南宮玄羽眼底帶著淡淡的青。

不管是國事還是家事，就沒有一件讓他順心的。也只有在念念這里，他的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

南宮玄羽沒有提朝堂上的事，語氣沉重道：“念念……禾院判說，朕的五皇子活不過二十歲……”

“明明朕是帝王，富有天下，可為什麼連自己的子嗣也救不了？”

三皇子如此，五皇子亦如此。

可正因為他是帝王，肩上擔著的是黎民百姓。哪怕再痛心，面對其他人的時候，南宮玄羽也不能表現出來，還要打起十二分神去理朝政。

沈知念雖然已經從唐川口中知道了這個消息，但不能讓南宮玄羽發現。不然唐川連這種事都能窺探到，還告訴了沈知念，必然會引起帝王的忌憚。

“怎會如此？”

沈知念捂著，輕輕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該怎麼安南宮玄羽，最終只能道：“陛下，天底下不止禾院判一個醫好的大夫，您又是九五之尊，要什麼珍稀的藥材沒有？五皇子還小，相信太醫院以后一定能找到，為他延長壽命的辦法。”

南宮玄羽也只有這麼想，心中的悲痛才能減一些。

又攬著沈知念坐了一會兒，他起道：“孫貴人的子越發沉重了，朕去側殿看看。”

五皇子早產了，孫貴人的皇嗣，絕不能再出事！

沈知念正愁該怎麼讓南宮玄羽離開，這句話正中的下懷。

孫貴人有孕在，這個男人不會在側殿留宿。最近正是政事繁忙的時候，按理說他看完孫貴人，就該回養心殿批折子了。

沈知念起，下心中的喜悅，語氣里帶著恰到好的不舍：“因著郝嬪早產的事，孫妹妹心中一直有些惶惶不安。若有陛下寬，想必孫妹妹會放寬心一些。”

“臣妾恭送陛下！”

南宮玄羽聽出了沈知念的不舍之意。

他停下腳步，轉溫地看向了：“等忙完了這段時間，朕再好好陪你和阿煦。免得那個小沒良心的，下次見面就不認得朕了。”

沈知念的角微微彎了彎：“不管什麼時候，臣妾和阿煦都在這里等著陛下。”

這一刻，南宮玄羽真的有一種想不管其他人，不管政事了的沖，留在這里好好陪他們母子。

他勤勞了那麼久，偶爾放縱一晚，又怎麼了？

可終究是理智占了上風。

南宮玄羽大步走出去，去了側殿。

孫貴人躺在榻上，著肚子道：“……好啊……”

“好珠兒，好嬤嬤，我真的不能再吃一點點嗎？就一小口……”

珠兒低著頭道：“這個奴婢說了可不算，您得問林嬤嬤。”

孫貴人可憐兮兮地著林嬤嬤：“嬤嬤，我真的嘛……你就再讓我吃一個吧！我保證從明天開始，一定嚴格按照你和唐太醫的飲食要求來！”

林嬤嬤無奈地搖了搖頭：“您昨天，前天，大前天都是這麼說的。”

孫貴人：“……”

還想說些什麼，林嬤嬤又道：“您再這樣，老奴就只有去請示宸貴妃娘娘了。”

孫貴人連忙擺了擺手：“不不不！我不吃就是了，嬤嬤你可千萬別告訴宸貴妃姐姐！”

“知道我又不忌口，宸貴妃姐姐肯定會生氣的……我真不吃了！”

南宮玄羽站在側殿門口聽到這句話，眉頭輕輕皺了皺。

他上次就覺得，對孫貴人來說，好似念念的話比他的圣旨還管用。如今，這種覺更強了。

他臉上沒有多余的表，大步走了進去。

看到南宮玄羽，眾人臉上的調笑之瞬間消失，一臉嚴肅地起行禮：“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尤其是孫貴人，詫異地問道：“陛下，您怎麼來了？”

陛下不是應該在主殿，跟宸貴妃姐姐說話嗎？

南宮玄羽的眉頭皺得更了。

尋常宮嬪看到他到來，高興還來不及，孫貴人怎麼弄得像不歡迎他似的？

等南宮玄羽再看，孫貴人臉上已經滿了笑容，仿佛剛才只是他的錯覺。

“你子重，不必多禮。”

帝王的目落在孫貴人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眉眼和了不：“最近覺如何？孩子可有鬧你？”

看孫貴人這紅滿面，氣十足的樣子，跟郝貴人孕期消瘦憔悴的模樣完全不同，一定能生下一個健康的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