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挽月的手機電量還剩28%的時候,關懸到了停車的地方。
四五分鐘后,許今雨也到了。
許今雨在來的路上給家司機打了電話,讓司機安排人過來拖車。
三個人開兩輛車不方便,關懸把自己的車也留那了,回頭讓許家的司機幫開回小區。
關懸在許今雨車上輸了目的地,大晚上的,三個人坐著許今雨的法拉利往山里開去。
詹挽月沒有再哭,只是這一路話都很。
關懸和許今雨想著法子逗開心,詹挽月十句回一兩句,而且能看出是讓自己提著神在回應。
沒有主開口傾訴的意思,關懸和許今雨也沒有問,但兩個人聯想最近發生的事,覺得跟況承止不了干系。
兩個人心照不宣,各自在心里對況承止進行了一番360度環繞式辱罵。
車開到山腳,也就是營基地的口,基地的工作人員迎上來接待他們。
關懸上個月跟朋友來玩過一次,輕車路帶著詹挽月和許今雨去車庫挑車。
三個人里只有關懸會開賽車,詹挽月和許今雨就是看個外觀,里門道都不懂。
最后挑了一輛黑紅配的轎跑改裝,三個人穿好裝備,開車上山。
上山的山道是基地的私有產權,沒有外來車輛,山道又據專業比賽的賽道改建過,開起來特別爽,能給來玩的客人極致的飆車驗。
關懸平時開轎車都是個野路子,一開賽車更是放飛自我,猛得不行。
引擎轟鳴聲響徹山谷,夜晚的山風在耳邊嘶鳴。
詹挽月一開始還不適應,坐在副駕被甩得七葷八素,幾乎要見到太了。
等適應之后,詹挽月好像任督二脈被打通了。
飛快的車速將里的負面緒扯進風里,撕碎片。
“想發泄你可以喊出來!”
關懸扯著嗓子沖詹挽月喊了一句。
詹挽月有點放不開,關懸給打了個樣,尖了兩嗓子:“好了,到你了。”
詹挽月張張,發出一聲堪比貓的尖。
關懸:“?”
許今雨在后排嘆氣:“算了,有些人天生就該是淑!”
關懸在山道上兜了兩圈,詹挽月其實還想再來一圈,架不住吃不消了。
抵達山頂,關懸停穩車。
腳一踩地,詹挽月就搖搖晃晃直奔衛生間,胃酸都差點吐了出來。
詹挽月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人都是飄的。
不過心里輕松不,覺自己活了過來。
許今雨遞給詹挽月一瓶礦泉水:“懸懸去辦住了,今晚我們不下山了,就住這。”
詹挽月擰開蓋子喝了兩口,聞言,問:“明天工作日,住山上不會耽誤你們上學上班嗎?”
許今雨笑道:“我明天沒事,學校都不用去,懸懸還是老作。”
關懸在一家出版社做主編,老作是指:用去作者家里催稿的理由,假公濟私遲到早退。
詹挽月忍俊不:“好。”
許今雨問:“你呢?不方便的話我們還是下山,喝了酒也沒關系,基地提供代駕服務。”
詹挽月搖搖頭:“我也沒事,大不了請一天假。”
許今雨拍手好:“太棒了,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外宿了,今晚誰都別睡,嗨通宵!”
詹挽月“嗯”了一聲,調侃許今雨:“每次你都這麼說,每次你不是先睡著就是先喝倒。”
“……”許今雨“哎呀”一聲,“今晚我肯定不會了。”
詹挽月沒拆穿,盡管上次也信誓旦旦說過這句話,然后第一個喝斷片昏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營基地主要分為兩個部分,室外帳篷區和室包間區。
該有的娛樂設施都有,今天是工作日,來基地的客人,帳篷區沒有其他人,就他們三個。
關懸辦好住還了餐。
基地的烤是特,他們挑了靠近山崖的一個位置,一邊吃東西,一邊喝酒聊天。
詹挽月今晚喝酒喝得厲害,菜不怎麼吃,酒一杯接一杯喝。
啤的紅的下肚,酒意來得更快。
關懸和許今雨番關心,詹挽月終于借著醉意把今天發生的事跟他們說了一遍。
關懸聽完立刻就是一聲國罵:“況承止還是不是人!狗男,一輩子鎖死!”
許今雨在那邊找聊天記錄,找到后把照片放大仔細看了一遍,最后也發出一聲“靠!”。
“還真他媽是況承止那個狗比男!他那時候跟你結婚才多久啊,就私底下跟死綠茶見面約會,不要臉!”
“他好渣啊,我不了了,誰來管管,給判個刑好嗎。”
詹挽月腦子已經暈暈乎乎,聽見朋友罵,也跟著罵:“判無期!”
許今雨附和:“沒錯,無妻徒刑,單一輩子,他媽的,長得人模狗樣,背地里一件人事不干。”
關懸罵得更損:“嗯,遲早也干不了人事,跟詹綰闕素一輩子。”
“?”
關懸的大黃腔比酒還醉人,許今雨好幾秒沒反應過來。
詹挽月懷里抱著酒瓶子,頭一歪,靠在關懸上,雙頰泛紅,嘰里咕嚕不知道在念叨什麼。
關懸留神細聽才聽清了。
“況承止,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反反復復就這一句,越說眼睛越紅,聲音越啞,一滴一滴淚珠從眼角落。
關懸看著不是滋味,心里跟著難過。
輕拍詹挽月的后背,一邊憤憤不平謾罵:“行,咱別喜歡了,一個爛黃瓜,本不值得。”
“你心里難就罵出來,罵盡興,然后睡一覺把他忘了!”
詹挽月被酒意氤氳的雙眸流出疑:“怎麼才能罵盡興?”
從出生就在叛逆期的關懸:“……”
停頓片刻,關懸心一橫,認真道:“這好辦,我教你。”
……
基地室包間。
酒過三巡,空氣中,煙酒的味道相互融。
況承止意興闌珊坐在主位,指尖松散地夾了一煙,跟周圍的熱鬧隔開一道無形的屏障。
煙燃到一半,況承止煩躁地掐滅了。
他踢了一腳旁邊的椅子,不耐道:“去把窗戶打開,悶死了。”
周子越在跟人劃拳喝酒,正玩到心頭上,況承止使喚他,他就使喚別人:“去,那個誰,開窗戶。”
那人應了一聲,麻溜去開窗戶了,還把窗簾拉開了。
窗戶隔音,窗簾遮。
他們的包間正對山崖,從窗戶看過去就是帳篷區,晚上亮著彩燈,跟頭頂的星空遙相呼應。
本該是麗的夜景,卻被一道突兀的聲音打破了氣氛。
“%#%#¥%@#¥死渣男!”
前面沒聽清,后面那句死渣男倒是清晰耳,包間里的人都聽見了。
開窗的那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嚷嚷起來:“你們快看,外面有的喝多了在罵人,哈哈哈哈今天剛失吧,怨氣這麼大!”
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況承止聽著聲音有些耳,抬眸也往山崖那邊看。
同一時間,更清晰更洪亮的罵人聲傳到包間,還是指名道姓的那種罵。
“況承止你這個王八蛋二百五死渣男,下輩子都沒有生活!”
“誰再喜歡你誰就是狗!”
包間里:“……”
死寂幾秒,不知道是哪個喝大了沒眼的還補了一刀:“欸……外面罵人的不是嫂子嗎?罵的還是——我靠,誰他媽踩我腳!”
“閉吧你!不想死別說話。”
話音剛落,被罵的正主越過眾人,快步往山崖那邊走。
臉沉,比南極冰川還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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