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別的不談,能覺到言戎現在是因為什麼才沒有殺他了。
忍住心中的猜忌和酸,夏頤平靜地開口,“言敘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這話明顯地讓言戎滿意。
他從口袋里面拿出一塊繡著字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拭著掌心的跡。
“他會親口告訴你的。”
夏頤約覺得不對,“你是什麼意思?”
而言戎不再回答,只是慢悠悠地朝著院子門口走。
意識到他是打算要把自己留在這里,夏頤立刻就跟了上去,“你……”
話還沒有說完,院子門口的傭人就將夏頤團團圍住,把和言戎之間徹底地隔開。
“你要囚我?”
“你總要告訴我外公和言湘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我外公的死是不是你造的!”
夏頤所有問題言戎都沒有回答,只留下來了一個冷淡又無的背影。
夏頤死死地咬住,看著只要自己一就會馬上撲過來的傭人,不由得泄氣。
不愧是父子倆,說話做事一模一樣。
和傭人拉開些距離,夏頤坐在院中長椅上,開始仔細地消化這言戎的那些話。
外公究竟是對言湘做了多麼十惡不赦的事才能讓言戎那樣的形容?
這其中的誤會是言戎自以為,還是……
有人在背后控。
算計了言戎和姜氏,甚至還包括蕭陌然在,夏頤不敢想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個人該會多麼的恐怖。
那份名單上能用上的人實在是不多。
唯一的一個陸泓鳴如今不知所蹤。
陸泓鳴當年為了證明外公的清白忙里忙外,這其中必定是有原因的。
他是因為什麼篤定了外公是無辜的?
夏頤扣著手心。
讓商鴻冠去打聽了陸泓鳴的消息,商鴻冠人脈多,給錢辦事的時候格外上心。
他給出來的保證是,不到半個月,一定會有明確的消息可以查出來。
十五天……夏頤仔細地想了想,覺得還是有些慢了,然而這事不是能急得來的。
傭人們面無表地站守在門口,夏頤清楚現在能活的范圍只有這個院子。
萬幸的是,這些人只是用來看守自己的,們沒有進一步的作。
夏頤側著子,用散落下來的頭發擋住了手機。
撥打了于銘的電話。
但是并沒有接通。
這在夏頤的預料之中。
于銘大概現在已經被關起來了。
住心里的焦急,夏頤又給藺戈打去了電話。
結果也是無人接聽。
這又是怎麼回事?
他們不是早就走了嗎?
難不是言家的人在追他們?這麼看來藺戈豈不是遇到了不了的危險?
到底是自己連累了他們。
想到這一層,夏頤馬上找到了林叔的電話,發送了一段加文字,讓他去幫襯藺戈。
做完這些之后,夏頤心里的張依舊沒有得到多緩解。
林叔雖然在季城,但是他的份也需要遮掩,如果又不小心暴在言家的眼皮子底下……后果可想而知。
可是除了林叔,邊沒有其他可以用得上的人了。
屏幕在這個時候亮了起來,林叔發來的回復,示意夏頤放心給自己。
夏頤看著這條信息有些出神,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點開了蕭陌然的號碼。
并沒有給蕭陌然打備注,畢竟這串數字早就爛于心了。
要打給他嗎?
這里不是京都,自己遇到了危險,蕭陌然也無法及時趕到,說不定也要因此惹上麻煩。
但是現在卻又思念至極。
哪怕不是求助,也想要聽聽蕭陌然的聲音,就當作是現在唯一的藉。
心里是這樣想的,但夏頤卻不敢這麼做。
前幾次失敗的經驗默默告訴不要再自取其辱,否則如果蕭陌然掛斷電話,對來說無異于是雪上加霜。
該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事上才對。
說服了自己的心思后,夏頤準備把手機放回口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掌心的手機突然震起來,一瞬間,夏頤聽到了自己心跳如雷的聲音。
像是某種預,低著頭去看。
剛剛自己還要猶豫著要不要撥出去的號碼,此刻以“來電人”的形式出現在屏幕上。
作比大腦率先地反應過來。
按了接聽。
想要說話,可鼻尖在尚未開口前微微一酸,夏頤咬著下沒有讓自己發出聲音。
那頭也很安靜,只是偶爾傳來一兩聲敲打桌面的聲音。
靜了許久,久到蕭陌然率先地失去了耐心,“怎麼不說話?”
不算太熱絡的聲音切斷了夏頤繃的最后一弦。
“我……”
夏頤剛開口,就如最開始所想一般,哽咽得不樣子。
但那頭卻又耐心十足地等說完。
斷斷續續中,夏頤只說了一句。
“我好想你。”
那頭似乎是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夏頤沒有聽得太清楚。
說不出來自己此刻的心。
是真的沒有想到蕭陌然會主給打電話,這樣的覺就如同一個死刑犯得知自己無罪釋放一般。
“你……原諒我了嗎?”
“什麼原不原諒?”蕭陌然反問了句。
不等夏頤回答,又繼續說,“在季城過得不好?”
一點也不好。
夏頤子蜷在一起,巨大的痛苦的緒席卷了,讓有些抬不起來背。
不愿意浪費時間說自己在這里的遭遇,只是重復,“我想你。”
這會夏頤的嗓音也恢復了些許的正常。
嗔又帶著黏膩的聲線沒由來地讓人心。
蕭陌然看著面前的東西,扯著角移開了目,“不是你自己一個勁地想去季城?現在是后悔了?”
夏頤搖了搖頭。
并不后悔。
相反,如果這輩子都要被蒙在鼓里,那才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只不過這條路比想象中的要難走許多。
還是希有人能陪著自己。
而這個人,如果不是蕭陌然,也不要別人。
想清楚這一點,夏頤深吸了口氣,比方才說話要認真許多,“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呵。”
一聲冷笑清清楚楚地傳到了夏頤的耳朵里。
用力地了手機,半晌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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