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的日燈管忽明忽暗,在沈藍臉上投下斑駁的影。
咬的下滲出,眼神閃爍不定。
“我把帶到了一個廢棄工廠,”沈藍的聲音帶著一抖,“有人來接手。”
駱傾雪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為什麼?怎麼得罪你了?”
沈藍眼神閃躲:“這個傭是來應聘藥包的,但被老太太一眼就看中了,想留在房中伺候。但不同意,非要伺候二爺,老太太不高興,覺得目的不純,就讓我把人帶走。”
“然后呢?”駱傾雪追問。
“后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按老太太的話行事。”沈藍道。
“你撒謊。”駱傾雪的聲音陡然尖銳,“你明明帶去的是療養院。”
沈藍瞳孔驟:“你聽誰說的?”
“我已經找到凌府那名離職的司機了,當天是他開的車,他難道會不清楚?”
沈藍眼神更加閃爍。
“你找到他了,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問他?”
“我就是想你說!因為你把那個傭帶到到療養院,但他并沒有進去。”
“所以里面發生的事,他不清楚。”
“沈藍,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不說,我就走了!”
駱傾雪說完,站起來準備離開。
“你等等!”
沈藍住了駱傾雪,“我確實是帶去的療養院,把給了療養院管事的人。可是后來發生的事,我真的不知。這都是老太太讓我做的,你別怪我。”
“哪家療養院?”駱傾雪問,“管事的什麼名字?”
“你不是找到司機了嗎?他沒告訴你?”
“我現在問你!”駱傾雪恨聲道,“你不說我走了!”
沈藍咬了咬牙,“康馨療養院,管事的什麼名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于。”
駱傾雪擔心撒謊,拿出手機查了一下,確實有這麼一家療養院。
而且這療養院是免費,主要是幫助那些生活不能自理,但家里經濟條件又不好的困難人士。
而且家療養院的資助方,正是凌氏集團。
既然是這樣,沈藍的話有就幾分可信之。
“后來呢?這件事你沒再經手?”
沈藍搖頭,“沒有,后來我都忘了這件事了。這個傭,是你什麼人?”
“這你就不用管了,接下來,我們說你怎麼出去的事吧。”
沈藍眼睛瞪大,“你還有條件?”
駱傾雪角微揚,笑意淺淡卻鋒利如刀。
緩緩站起,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沈藍,眼神冷冽而深邃。
“條件很簡單。”聲音輕,卻字字如針,“醫療費你全出,另外,燕城第四大的容院佳會所,你買下后自愿贈予我。”
沈藍瞪大眼睛:“你瘋了?那家容院價值一千多萬!”
“我知道。”駱傾雪笑意不減,“所以,是你自愿贈予,不是賠償。”
“當初我爸當初直接給你錢,你為什麼不要?”
沈藍咬牙切齒,眼中怒火熊熊。
“那些錢是給凌家的。”
“我現在要的,是你給我的。而且,不是賠償,是贈送。”
“這樣,等你翻了,你也沒機會告我敲詐勒索你。”
沈藍氣極,拳頭握,指甲深深嵌掌心。
從未想過,自己會被一個傭到如此境地。
眼中閃過一狠厲,卻又不得不下怒火,因為清楚,駱傾雪有備而來。
那一刀,甚至有可能都是駱傾雪計劃之的。
看似被欺負得無退路,但其實是向死而生,為自己找出了生路。
“你……你憑什麼?”
沈藍聲音抖,帶著不甘和憤怒。
“憑你現在的境。”駱傾雪聲音帶著刺骨的寒意,“憑你,別無選擇。”
沈藍咬下,眼中閃過一絕。
現在沈家已經明確表示,如果搞不定這件事,沈家是不會管的。
所以真是別無選擇。
低下頭,聲音沙啞:“好……我答應你。”
駱傾雪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勝利的芒。
好像比預想的還要順利一些。
“等手續辦完,我會讓二爺打招呼,放你出去。”
頭也不回地說道,聲音冷冽如冰。
沈藍著的背影,眼中恨意滔天,卻又無可奈何。
竟然敗了,敗在一個從未放在眼里的傭手中。
走出審訊室,駱傾雪站在走廊的日燈下,輕輕吐出一口氣。
沈藍的話,不可全信,一切還得證實。
其中最大的疑點就是,老太太讓人帶姐姐走,為什麼不讓管家去做,而是讓沈藍去做?
但沈藍被到這份上,想來不會說假話。
如果真是老太太讓沈藍送姐姐去療養院,的目的是什麼?
姐姐被送到療養院后,又發生了什麼?
……
駱傾雪站在凌氏集團頂層的落地窗前,俯瞰著燕城的繁華夜景。
霓虹燈映照在的側臉上,勾勒出清冷而堅毅的廓。
的指尖輕輕挲著手中那份剛剛簽署的容院產權轉讓協議,角微微勾起。
今天是個好日子。
“沈藍已經出去了。”
凌墨瀾低沉的聲音從后傳來,帶著一貫的冷冽。
駱傾雪轉過,目與他相接,眼中帶著一順:“謝謝二爺幫忙。”
凌墨瀾走近幾步,目落在手中的文件上,眉梢微挑:“你從沈藍那兒得到什麼了?”
駱傾雪沒有瞞,將文件遞過去,聲音輕緩:“并城第四大的容院,佳會所。”
這件事,不可能瞞得住。
所以不如自己主待。
自己拿了沈藍的錢,就可以掩蓋自己查傭的事。
凌墨瀾會認為,自己心積慮地對付沈藍,就是為了錢。
出生低的人,貪錢就太正常不過。
這樣不但不會讓凌墨瀾反,反而為會讓他放松警惕。
如果這件事能傳到老太太那兒,那就更好。
一個貪錢的傭,不值得們太過放在心上。
凌墨瀾接過文件,掃了一眼,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你想要錢,為什麼不找我要?”
駱傾雪抬眸,目清澈而堅定:“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只有靠自己最穩妥。”
凌墨瀾眼中閃過一贊許,聲音低沉:“有意思。”
他頓了頓,目深邃地注視著:“為什麼不多要一點?第四大的容院,不是第一大的。”
駱傾雪微微一笑,“前三名的競爭非常激烈,們會相互盯著對方打。”
“但沒有人會在意第四,這樣我反而輕松。”
“以我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當第一。”
頓了頓,目轉向窗外,“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凌墨瀾眸微暗,角笑意更深:“你倒是懂得藏鋒。那你為什麼在凌府沒藏住?”
這話不好回答。
因為在凌府不藏,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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