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霄聞言,一把揪住劉東的脖領子,徹底失去了耐心。
“你他媽耍我們,那個孩子是被你掉包的,你居然說你不知道他在哪里?”
領忽然收卡住嚨,劉東只覺得呼吸困難,慌忙手抓住領口,艱難開口道:“你別沖,聽我解釋。”
易霄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一些,語氣狠厲:“趕的,把事從頭到尾給我說清楚,再敢玩心眼,我特麼弄死你。”
劉東渾疼得要死,生怕易霄再對自己下毒手,老老實實開口。
“護士小李,其實是我的遠房親戚,在做手之前,我就跟待好了。”
“我提前找了一個剛出生就患上重癥,瀕臨死亡的嬰兒,讓小李把他當蘇小姐的孩子送去了兒科。”
“而蘇小姐的孩子……”
劉東說到這里,畏懼地看了眼傅靳言的臉:“被,被丟進了醫院后門的垃圾桶里面……”
易霄聽到這話,立刻打電話給守在醫院的手下,讓他們趕去找孩子。
傅靳言卻沒有任何作,甚至連臉上的表都沒有毫變化,只是他的眼神,讓劉東看一眼就覺得心驚膽戰。
劉東想要減輕自己的罪過,慌忙補充:“我昨晚從手臺上下來,其實就后悔了,趕跑去后門那里,想要把孩子找回來,但是……”
劉東言又止。
“但是什麼?”易霄剛跟手下打完電話,聽到這話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快說!”
“垃圾桶空了,那個孩子……不見了……應該是清潔車剛剛理完垃圾……”
劉東知道孩子要是找不回來,自己肯定也不會有好下場,他拼命替自己開。
“傅二,那個孩子剛從蘇小姐的肚子里取出來就有問題,他全發青,呼吸幾乎都停止了,就算沒有把他丟盡垃圾桶,他也活不長久的……”
他話還沒說完,一只手就了過來,抓住他的后頸,直接朝著旁邊的柜子上撞了上去。
死一般寂靜的房間里,響起沉悶的撞擊聲。
一下,兩下……
男人的作十分準,每一次都將劉東的頭撞在相同的位置,那塊柜門上很快就染上鮮紅的印。
劉東的仿佛一灘爛泥了下來,徹底失去了聒噪的能力。
傅靳言抓著他的頭發,迫他的臉抬了起來:“你說誰活不長久?”
鮮流淌下來染紅了劉東的半邊臉,他竭力睜開模糊的雙眼,就看見面前容貌俊的男人,目冷森然如同修羅一般。
劉東嚨里發出微弱的咕嚕聲,像是在求饒,眼里也滿是乞求之。
他不想死。
他真的不想死。
傅靳言看著劉東那張模糊的臉,良久,終于松開手,將他丟開。
然后從口袋里拿出一塊白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拭過劉東的那只手,聲音淡漠地開口。
“是誰指使你的?”
劉東半死不活地趴在地板上,似乎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作緩慢地用沾染著自己跡的手指,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寫了兩個字。
“太太。”
在傅家,被稱之為太太的,只有一個人。
潘錦如。
傅靳言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答案,眼底沒有毫意外。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劉東:“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一家也不用再在海城待下去了。”
劉東眼睜睜地看著傅靳言等人離開的背影,腸子都快悔青了。
要是早知道傅靳言那麼看重傅念琛的腹子,他就不會替潘錦如辦事了。
走到電梯前,傅靳言順手將手帕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他周散發出的氣息冷得可怕。
易霄二人都沒敢開口,只默默地跟在他的后。
醫院。
蘇黎不知道傅靳言口中所說的“解釋”是什麼意思。
送走顧小棠以后,從下午等到晚上,都沒等來傅靳言。
倒是等到了傅辭舟。
傅辭舟是剛從玫瑰園那邊趕過來的。
他最近正在忙一個項目,已經一周沒去過玫瑰園。
今晚他特地空過去看蘇黎,才從周媽口中得知蘇黎發生意外,早產的事。
傅辭舟匆匆趕來病房,就看見蘇黎微閉著眼睛靠在床頭,面容憔悴虛弱,臉蒼白得近乎明。
想到昨晚,差一點就沒能從手臺上下來,傅辭舟的心臟就狠狠地痛了起來。
他快步來到病床前,一下子將蘇黎抱進了懷里。
蘇黎并沒有睡著,覺被人抱住后,就睜開了雙眼。
看到傅辭舟,輕輕皺了皺眉,想要將他推開。
卻被他抱得越來越。
像是要將進他的骨子里一樣。
蘇黎快要不過氣來,正要掙扎,卻突然覺傅辭舟的在發抖。
蘇黎僵住。
“阿黎。”
傅辭舟用暗啞的聲音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好像在用這種方式確認還活著。
蘇黎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傅辭舟的后背,輕聲道:“我在,我已經沒事了。”
在得到回應的那一刻,傅辭舟的心里涌起巨大的痛意。
他不敢想象,被惡犬撲倒在地的時候,躺在手臺上命懸一線的時候,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卻得知孩子搶救無效死亡的時候……
的心里該有多無助,多痛苦。
傅辭舟啞聲開口:“發生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
蘇黎一怔。
是啊,當時應該讓周媽打電話給傅辭舟的。
說不定傅辭舟會及時接電話,那個孩子也就能保住了。
都是的錯。
竟然沒有記起向傅辭舟求助。
怎麼這麼蠢?
傅辭舟見蘇黎的臉突然間變得更加難看,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他的眼里閃過一抹懊惱,雙手扶著蘇黎的肩膀:“阿黎,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在你最需要陪伴的時候沒能陪在你的邊,心里難。”
蘇黎定定地看著傅辭舟。
良久,輕聲說道:“傅辭舟,你以前說送我出國的話,還算數嗎?”
病房門外。
傅靳言垂在側的手掌突然用力握。
他冰冷的眸子過門上的小窗戶,盯著病房里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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