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海說的話,引起另外一些醫護人員的注意。
醫生們當時在沒有病人家屬同意的況下,幫賀淑宜做了截肢手,就預料過會有眼前這樣的況。
但為了保住病人命,他們還是會選擇那樣做。
一個值班的醫生走過來,正是早上拍板說給賀淑宜截肢的那位上了年紀的醫生,骨科的馮主任。
“病人家屬,我是病人的主治醫師,當時況急,為了保住病人命,我們不得不做那樣的選擇,還請您理解。”馮主任也解釋道。
這些話其實護士也解釋過了,但秦天海一副他不聽的模樣,他們只能多給他解釋幾遍。
而且馮主任是骨科的主任,他說出來的話相比骨科護士,更權威。
然而秦天海對馮主任的解釋,也是本不聽。
“你們不應該在我們沒有同意的況下就給我人截肢!
“我已經說過了,你們的技不行,不代表別的醫院技也不行!你們治不了,不代表別的醫院也治不了!
“我大兒子是陸軍總醫院的科室主任,他醫高超,上過戰場,什麼樣的傷患都救治過!
“如果換我大兒子,他一定能把他母親治好!”
說著說著,秦天海憤怒起來,兩只眼睛瞪著圍上來的醫護人員。
他這樣子,讓在場的醫護人員都皺起眉頭。
但即便這樣,他們還是好聲好氣地跟秦天海解釋著。
秦天海卻是越鬧越厲害。
“現在就是你們私自截了我人的一條!我不相信我人那條沒有康復的可能!”秦天海大聲地說著。
這時,病房里突然傳出一道尖厲的聲,“秦天海!”
所有人都因為這道聲,停下說話。
秦天海就站在病房門口,往里看去,就見賀淑宜坐在病床上,雙眼發紅,對視上秦天海的視線,抖地問,“你們剛剛說什麼?誰截肢了?”
是被外面的吵鬧聲給吵醒的,約聽到好像什麼“截肢”之類的。
慢慢的,外面的聲音大起來,聽出了秦天海的聲音,也聽清了他們說的話。
先前本不知道自己被截肢了,只跟護士說了一些話,就又因為力不支睡了過去。
這次醒來,聽到了外面的那些話,瘋狂地掀開被子,就看到自己的被雪白的紗布包著。
而那條的下半截,本該是小的部分,卻是什麼都沒有。
承不住,尖出聲。
此刻,眸子發紅地看著秦天海,哪怕那半條就明晃晃地擺在床上,還是再一次尖地問出聲,“你們剛剛說誰截肢了?”
護士看賀淑宜神不對,急忙跑進來,安道,“病人,您別激,您還在輸。”
想看一下賀淑宜扎著針的那只手,卻被賀淑宜一把揮開。
這樣大力的作,手背上扎著的針直接就被強行拔了出來,很快自手背的針孔里蔓延出來。
然而,賀淑宜像是覺不到似的,只盯著秦天海,一遍遍地問著他,“誰截肢了”。
這樣幾乎瘋魔的模樣,看得在場所有人都眼泛晶瑩,一些護士甚至忍不住別過臉,飛快去眼角掉下的淚。
秦天海看了賀淑宜一會兒,他沒有沖進去安,突然對著在場醫護人員發難,“你們看看,這就是你們干的好事!我人本就接不了!”
在場醫護人員,“……”
剛剛還因為看到賀淑宜接不了,幾乎瘋魔的模樣而同,這會兒他們心頭的火蹭蹭蹭地往上冒。
解釋多遍了,當時為了保住這位病人的生命,他們才不得不為做截肢手。
就當時的小撞那個樣子,本就接不起來。
沒等他們再解釋,秦天海就大聲說,“這件事,你們醫院必須給我們一個代!”
在場醫護人員拿他沒有辦法,他們能勸的都勸了,最后只能馮主任著頭皮給院長打電話過去。
之后他又跟秦天海說,“這位同志,您人的事,我們醫院會連夜討論,請再給我們一點時間。”
秦天海已經鬧了一通,他也知道這些醫生們拿不出個什麼解決方案來。
反正他的態度已經擺出來了,就等著看醫院怎麼理這件事。
他招呼自己三個兒子,“咱們先進病房,等他們給咱們解決辦法!”
秦運等三人一直跟在秦天海邊,聞言又跟著他一起走進病房里面。
馮主任也沖外面的人擺擺手,“大家都散了吧,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
因為賀淑宜的家人過來了,先前負責看護的那個護士也就不再繼續專門看護。
倒是那位肇事司機,還一直在病房的角落里。
看到秦天海父子四個走進來,他更了自己的子。
只是病房里毫無遮擋,他再怎麼往墻角,那麼大個人別人也不可能看不見。
秦泰先發現了肇事司機,朝著他問,“你怎麼還在我們病房里呢?”
他還以為這人是剛剛圍著看熱鬧的,他又沒穿白大褂,不像醫生。
肇事司機愣了愣,明白過來秦泰的意思。
這大晚上的,他也怕被秦家父子關門打狗,當即“哦哦”著說,“我……我沒來得及出去。”
說著,他就飛快拉開病房門,跑了出去。
他也沒想不負責,賀淑宜的手費、住院費、接下來的治療費他都了。
如果人家想要賠償,他也會給,但不是現在,就剛剛秦天海那樣子,像要把醫生全都吃了似的。
人家好歹是為了救他妻子的命,而且還有整個醫院給撐著,有那麼多醫護人員呢,萬一秦天海氣頭上手,那麼多人總能拉住他。
肇事司機可不行,他就一個人,哪敢直面秦家父子四個。
肇事司機跑走,秦天海幾人有些愣。
接著他問賀淑宜,“剛才那個人是誰?”
賀淑宜現在跟傻了似的,秦天海問話,什麼也不答。
秦天海看了看,眉頭皺著,等不到的回答他干脆也不問了。
他現在就等醫院給他個什麼樣的賠償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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