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love moon·008 寶寶……

“他——”

“妞妞。”戴聞春臉上已經沒有了笑，那雙眼睛被失憂慮填滿。

“離你二十九歲只差不到九個月了，準備婚禮就要提前兩三年預定，你們可以先不辦婚禮，覺得不錯就領著人去廟裏給高僧把把關，如果不合適換也來得及。可你現在什麽都不做，第一步都沒邁出來，你想怎麽辦？你想什麽時候結婚能不能給小姨個準話？”

幾次嘗試解釋都被戴聞春屏蔽，見拿出電話來，賀初月扣著手指錯了力，在刺痛中急了。

“我真有男朋友了，您怎麽不信呢。”

“又扣手又扣手！出了吧！”戴聞春沒好氣地把紙巾塞進手裏。

“有男朋友是吧？好啊，那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什麽時候開始談的？談多久了？他什麽工作？工作忙不忙？哪兒的戶口？家裏有幾口人？父母做什麽工作的，家裏有沒有兄弟姐妹？對你好不好？”

一連串的問題混合著濃郁的咖啡香朝襲來，賀初月都顧不上，忙喝了口檸檬水才下那抹惡心，換氣道：“他肖知言，是京大的......生化教授。”

刻意模糊了他兼職實驗室的況，賀初月知道，小姨比自己還介意，和那個人相似的職業，只想著先讓肖知言過了這關。

挑自己知道的，繼續模糊。

“我們同齡，本科都是京大的，年初陳老師召集同學會的時候撮合我們，他長得帥也......溫，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們談了快整年了。這不上個月，陳老師移民的歡送會我們一起去的，您可以問問小姨夫，一打聽肯定就知道的。”

末了，補充：“他爸媽定居國外，在加拿大有上市公司，有個哥哥在國經營AI公司，前景明朗。”

從第一賀初月的停頓開始，戴聞春就想拆穿，奈何越往後越覺得有鼻子有眼，甚至可以牽扯到秦泰，這倒是讓戴聞春不敢確定。

“你姨夫跟誰打聽？”

秦泰教學的高中是隸屬于京大的京大附中，雖說兩個校區隔得有距離，但憑著秦泰多年任職的人脈，想在京大打聽某位教師，不是難事。

還記得戴聞春前些年沒給自己介紹京大和京大附中的男老師，雖然結果不盡人意，起碼秦泰的人脈是用了的。

不至于給外甥相個親人脈就斷了，賀初月回想著腦海裏幾個名字，隨便拎出來個：“姨夫隔壁班的孫老師兒子不是我高中同學嘛，你可以問他。”

戴聞春半信半疑，點開丈夫的電話前，試探：“那我現在給你小姨夫打個電話？”

“好。”

五分鐘後，桌面手機亮起，賀初月也看到了小姨夫發來的確認，彎起眼。

“還懷疑嗎小姨，用不用我讓姌姌幫我把他的資料傳您份，您再仔細看看？”

得到肯定回答的戴聞春已經不自覺地笑起來，可聽賀初月這麽說，又沒了笑，打量。

“談了一整年？”

“是呀。”底氣不足。

“那你現在才跟我說？”想到什麽，蹙眉，“我住院的時候，陪你來得是不是他？你當時否認你們在往，現在又變談一整年？”

早就想到這層的賀初月坐直了，將準備好的邏輯繪聲繪道出。

“我也是想穩定了再跟您說，而且我倆聚離多，前段時間還吵架了，我想跟他分手。正好那天他找我出來吃早飯......挽留我，得知您住院就跟著去了。”

“吃早飯你還低——”

“然後！早飯我還沒吃兩口就接到電話，跑得急了才會低糖，也給了他表現的機會，也是因為這個事我們才和好的。”

“哦。”戴聞春若有所思。

賀初月拍拍自己差點蹦死的小心髒。

“那你給他打電話。”

“怎麽還打？”賀初月想哭。

鬼知道大周末的肖知言跑哪兒去了！

“雖然你說的合理，雖然你小姨夫也說了，兩次聚會時間都對得上，人呢也對得上，但京大有這麽個人存在和是不是你男朋友，兩者之間有什麽必然聯系嗎？”

賀初月扶額。

小姨追問：“有嗎，賀律師？”

“沒有。”發痛的額角，賀律給予肯定，“小姨您邏輯真強。”繞這麽遠都沒能把您繞進去。

“捧，不吃你那套，快給他打電話。”

“他肯定在忙，要不平常看到我的消息都秒回的。”

“那你把你們的聊天記錄給我看看。”

賀初月著手機的指尖一，面上不聲：“聊天記錄沒啥好看的，等我——”對對口供您再查呀嗚嗚。

“打！”戴聞春作勢就要拿過的手機，顯然對的信任度降到最低，“妞妞，要是今天這電話真能打通，對面就是你男朋友肖......”

狗提醒：“肖知言。”

戴聞春并不領：“我知道！就是肖知言，那以後你說什麽小姨都不質疑你，也不著你相親了。”

聽到後面那句的時候，賀初月眼底亮起，隨後梳理清邏輯後發現無用。

和肖知言合作原本就是為了杜絕相親，現下又為了不相親去證明對方是肖知言......這樣來回驗證到底是為什麽？

“怎麽樣？”

賀初月幹笑著，又聽戴聞春警告：“要是不是，老老實實的賀初月！該相親相親，該結婚結婚！”

-

獨棟別墅的鏡子前，兩個男人背對著樓梯口擺弄著，連有人來了都不知道。

“你們看什麽呢？”

肖聞祁先轉過來，立馬迎過去，“老婆，知言正對著鏡子表管理呢。”

“為什麽？”薛璐看著努力微笑卻很難看的肖知言，收回視線，“你逗我呢？”

“他了。”

“真的？”

薛璐和肖聞祁談了五年，對肖家這位沉默寡言的弟弟更是有一定的了解。至于，能和這位常年冷臉的“怪”掛鈎，實在稀奇。

肖聞祁搭著薛璐背對著人低聲音：“我怕他又被騙。”

“為什麽？”

薛璐覺得肖知言智商高，雖然從沒談過但也不至于會被騙的程度。

“拿他小時候的事舉個例子，你就明白了。”

肖知言和肖聞祁是差三歲的兄弟，因為父母常年都在國外，外公外婆想念孫子又不願移民，長此以往，父母緒積累卻想不到解決辦法，左右為難。

在老人家一次生日這天，六歲的肖知言忽然說他不走了，要留在北城，留在外公外婆邊。

六歲的娃娃能有這份孝心無疑了家中長輩，可傍晚，肖聞祁跟著鬼鬼祟祟推開家門的肖知言走到接近村頭的一戶人家。

他看到同樣鬼鬼祟祟跑出來的小孩，手裏拿著什麽，換。不等他從樹後跳出來，就聽到自家弟弟的豪言重諾，險些腳摔死。

薛璐好奇：“知言說了什麽？”

“他說，好的，媳婦。”

“？”

薛璐一頭霧水，肖聞祁將故事補充完整：“後來我才知道，外婆不好，老人家擔心自己忽然走了沒個代，就趁著沒人的時候把流傳下來的戒指給知言，說誰戴著戒指就是你媳婦。可能兩人玩的時候孩戴上戒指，知言就這麽死心眼認定了。也幸虧後來孩消失了，知言才沒有越陷越深，不過我覺這事對他還是有打擊。”

薛璐恍然大悟，隨後發現這會像是肖知言做出來的事，不由得擔憂，“這麽多年他也沒談，是在等孩？現在......戴戒指的孩回來了？”

“那孩後來我打聽過，媽死了，爹跑了，村裏的姥爺也在媽死後沒多久走了，本找就不知道孩行蹤，怎麽會回來？”

他嘆氣：“也不知道對方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謫仙般清心寡的知言心。”

薛璐笑著安他：“現在這樣好的，如果兩人能穩定下來也解決了媽心頭大患，你也不會懷疑他喜歡男人了。”

肖聞祁：“......你就說我擔心的有沒有道理吧。”

在肖知言努力的角落，毫沒注意後投來的兩道複雜的目。

“知言，電話響了。”保姆阿姨把手機送過來。

“謝謝。”

肖知言看著來電提示，接起。

“老肖，跟你說個重大新聞，你又被人盯上了！”

“什麽？”

“剛剛我媽打電話問你的況！我媽不是在高中部當老師嘛，隔壁班的老師剛打聽你來著，他家是個兒，是我高中校花，肯定是要撮合——”

掌心的震讓肖知言移開手機查看。

來電人。

賀初月。

-

嘟嘟嘟。

忙音，又是忙音。

賀初月已經不敢再去看戴聞春的臉，就怕被當場拍死。

“小姨。”

“別我！我不是你小姨！”

戴聞春氣的發抖，都顧不得是在外面，兩人的作引起小範圍的關注。

“你這是在騙我還是騙你自己？我這是為了你還是為了我？你怎麽就是——”

“滋——”

桌上的手機震打斷爭吵的姨甥。

赫然的兩個大字出現在視野裏，賀初月慶幸自己先把肖知言的默認備注改了“寶寶”，嘆自己聰明的同時，小心覷著戴聞春的臉。

後者的笑容在對上視線時收起，繃著臉命令：“還不接？”

“接！”

極為狗的，賀初月按下接聽鍵，聲線造作。

“寶寶，你怎麽才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