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不能容忍他們部門的平均值被周西拉低。

只有周西覺得自己在舞臺下扎雙馬尾辮子有裝可的嫌疑，覺得恥，一直捂著額頭，而且每次想拆掉都會被小宋發現并且制止。

演出接近尾聲時，周西聯系負責人上菜。

和小宋中午在這邊核對流程，飯也沒吃，早就得前后背等著開席了。

菜品是周西和小宋親自挑選的，味道自然不用說，他們在底下框框炫飯，主持人繼續走流程，在臺上給大家介紹游戲和獎環節。

今年的年會凌月給他們多批了五萬的預算，周西都加在獎品里了，還額外多搞了一個刮刮樂的環節。

刮刮樂就放在每個座位上，剛剛座時就有不人提前刮開了，現在主持人才重點宣布了這個。

于是所有人齊齊埋頭開始刮刮刮樂。

小宋知道有刮刮樂環節，早就隨攜帶了幣，周西和小言就坐在旁邊等著借用他的幣。

三個人都刮完后又仔細核對了一遍，終于接了他們一錢都沒中的殘忍事實。

小宋：“。”

小言：“怎麼會五塊錢都不中？”

周西：“是不是你幣有毒？”

他們仨還在這互相埋怨，小宋旁邊跟他借幣的生忽然開始驚呼。

“中了？”小言問。

看來是中了而且還中蠻多的，因為小宋還掏出了手機計算。

各桌都傳來歡呼聲，經主持人統計中獎率還蠻高，但是最高的是在他們這桌，就是小宋旁邊的生中了一萬。

其次就是凌月本人中了八千。

周西小宋小言三人頓時嫉妒得食不知味。

立刻又想到自己上一次中獎，早知道當時就不要洗手，多買幾張卡了。

刮刮樂之后大家也都吃得差不多了，于是進了氛圍比較輕松的游戲環節。

今年的游戲是小宋設計的投壺，每人據人事報上來的加班時長領取箭矢，投壺中可取相應的獎勵。

周西他們三個臨時充當工作人員上去維持游戲秩序，壺中的簽條有獎勵也有部分懲罰，逐個公開時大家對其中“帶薪休息一天”的獎勵最眼饞。

但這個條子只做了五張，大家自然是搶破腦袋。

除此之外的免打卡一天、早退遲到一小時這種實實在在的獎勵也很歡迎。

周西雖然刮刮樂沒有中獎，但是在投壺這里中了為數不多的帶薪休息，把小宋饞死了。

小宋也不知道該說他運氣好還是差，他到了一個和上級共進午餐的機會。

小宋臉都黑了，他哪天不是在和周西一塊吃午飯？

一回餐桌他就纏著周西要跟換，“求求你了周西，周部長，西姐，西西，和我換吧和我換吧。”

這張簽在他手上是和周西吃午飯，但是到了周西手上可就是和凌月吃午飯了。

周西當然不愿意。

帶薪休息一天和凌月一塊吃飯，肯定選前者啊。何況剛剛也有好幾個同事開口說要花兩百買這張免死金牌，兩百都不愿意賣，怎麼愿意和小宋換。

之后的獎環節他們行政三人組也是一衰到底，一開始就中了三等獎，一人中了一個泡腳桶。

小言面如死灰，拎著泡腳桶提前走了，小宋吃完蛋糕也想走了，但被周西拖著，“等我一下，陪我跟凌總敬完酒再走。”

第16章 春節

這也是公司年會心照不宣的傳統了, 年會末尾大家陸續離場，像小言之類的年輕人或者社恐人士都是熬過了獎就立刻溜走，幾個部長一般是最后走, 都要過來跟領導敬酒說一些場面話, 怎麼樣也得跟客戶東們打個招呼的。

以往小蝦米周西和小宋溜得是最快的, 都生怕被部長拉過來敬酒，今年升職了，沒辦法再腳底抹油。

周西第一次做這種場面事，有些拿不好時機, 每次端著杯子站起來要過去時，那邊不是前一位還在滔滔不絕, 就是下一位已經見針地湊了過去，于是只能跟小宋唉聲嘆氣地坐下重新等待下一。

小宋仿佛被中笑了一直捧腹笑個不停，直說他們倆是小孩裝大人。

就這樣干等到廳里人已經離席一大半，才尋到時機拉著小宋過去。

凌月早就瞄到那兩人站起又坐下了，于是和市場部部長喝了幾杯后他沒有立即坐下, 而是微微側等他們過來。

周西其實從半小時前就開始打腹稿了，別的部長大多也是那些話, 剛被升職又被委以重任，激的話自然是一肚子，但臨到了他面前, 被他含笑一, 忽然舌頭就打結了。

凌月卻很是，本沒讓氣氛有一冷場，率先開口了：“辛苦了，年會辦得十分彩，容也富, 比去年好多了。我先敬你們一杯。”

他手遞過杯子，周西和小宋哪里敢當，連聲說著“不辛苦應該的”，杯時也拼命往下。

凌月雖然完杯和說了一句讓隨意，但那半杯椰周西還是一飲而盡。

凌月不免好笑，又忍不住逗：“慢點，別喝醉了。”

說得小宋都笑了一聲，“不是，口了。”

周西怪不好意思的呢，連忙又續上一杯，解釋說：“我一會還要開車，就以代酒了。”舉起杯子，著凌月的眼睛說：“凌總，我敬你。”

凌月笑了笑，手了周西和小宋的杯子，說：“恩，謝謝你們這一年的照顧。”

恩？周西猝不及防又卡殼了，撓了撓腦袋瞄凌月，他是不是搶了的臺詞？

凌月看著好笑，頓了頓又彎道：“節目也很有新意，一開始跳錯是特意設計的嗎？”

哎，還真被他發現了。

想說是特意設計的，結果小宋搶先一步開口了：“那都得怪凌總今晚太帥了，坐在那里就對我們造了干擾。”

他這話倒是無心的，只不過是想開玩笑又順便拍一下凌月的馬屁，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說了一句大實話。

凌月果然笑著“哦？”了一聲，“真的假的？”

周西點頭承認，“真的。”

真真的。

小宋喝的是紅酒，他放下杯子后凌月還地提醒了一下他：“喝了酒就別開車了，我剛剛跟財務說了今晚的打車費代駕費公司都報銷。”

小宋頓時笑得臉上都開了花，“謝謝凌總，凌總真。”

凌月在員工福利這一塊上真的沒得說。

特別大方。

敬完酒后小宋先撤了，周西和酒店對接了一些收尾的工作，然后提著泡腳桶留在大廳等凌月。

里面的人陸陸續續地出來了，最后一波東出來的時候，周西看到了凌月。

他的神看起來還算清明，步履也還和緩，但周西走近了就發現了不同。

男人周酒氣濃郁，眼皮微垂，眉心擰著，周西走進兩步喊了他一聲，他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停下腳步，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一眼，語氣遲緩：“怎麼還沒走？”

音也不如往常的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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