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沖上去，想要攔住他們，陶梅一把把我推倒在地，還威脅我，不許告訴你，否則……否則就讓我兒子丟了工作。”

張媽用力息著，繼續道。

“我當年留在沈家，沒有跟夫人大小姐走，就是夫人讓我留下，看著他們的……發現他們不對勁，我肯定要告訴大小姐。”

沈蔓西沒想到，是媽媽留下張媽，媽媽竟考慮如此周詳。

估心里對沈文學早有防備。

當初媽媽活著，張媽還力壯，沈文學和陶梅不敢做什麼，如今媽媽走了，張媽也已年邁，他們便開始肆無忌憚。

陶梅誣陷張媽打碎古董花瓶，若張媽沒有搶救過來，豈不是任由陶梅誣陷，那麼媽媽留下的那些古董，也就說不清楚去向了。

“張媽，這些事給我，你好好養病，我媽的東西誰都不能！我會把陶梅送走的東西全部找回來！”

張媽點點頭，張了張干涸的瓣。

阿福端著水杯，將吸管的一頭放張媽里，讓稍微喝一點水，潤一下干的嚨。

張媽緩了一會，恢復了些許氣力。

“大小姐，不必留，他們本不配！有些事我還不能告訴大小姐，但你記住，是你的就是你的，他們沒資格搶！哪怕沈文學搬出父親的份……”

張媽說到這里，一陣咳嗽，牽刀口，痛得五皺到一起，吃力說出最后幾個字。

“也是不行的！”

沈蔓西連忙點頭，又陪了張媽一會，等張媽疲憊睡去，起離開醫院，上費律師，直奔汀香園。

陶梅以為母親走的倉猝，沒有留下那些古董字畫的詳細清單。

殊不知母親早知自己不久于人世，囑立的非常詳細，包括家里每一樣古董字畫，都在囑里。

按響門鈴，開門的又是那個翠萍。

見是沈蔓西，急忙張開雙臂攔住。

“夫人和老爺不在家，不許進去！”

費律師和孔德軒推開翠萍，和沈蔓西一起進院子。

孔德軒的臉已經不用再包紗布，那兩道抓痕從眉頭到角泛著淡，只怕要留疤。

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沈蔓西，陶梅這些年溫慈善的臉多麼虛偽。

還有張媽。

如果不是陶梅將張媽推倒，威脅張媽，張媽不會怒急攻心差點沒命。

翠萍見沒攔住，趕喊人，“來人啊，攔住他們！”

從屋里跑出來四個傭人，他們將戶門堵住。

都是沈蔓西沒見過的陌生臉孔，厲聲喝道。

“我回自己家，還要被你們阻攔嗎？都給我滾開！”

幾個傭人有點怕，但他們都是陶梅招進來的人，都會效忠陶梅，依舊堵在門口沒讓開。

費律師被這群人氣到了，上前一步，公式化道，“再不讓開，我可以告你們與非法侵他人住宅。”

幾個傭人徹底怕了，紛紛讓開。

翠萍見幾個沒用的被唬住，罵道，“你們都給我滾出去，這里是我表姐的家！”

翠萍撲上來，想要拽住沈蔓西。

沈蔓西一記又冷又狠的眼神過去，翠萍的好像被定格般，猛地僵住。

沈蔓西帶著費律師和孔德軒進門。

翠萍趕掏手機聯系沈文學和陶梅。

他們帶沈宛藝出去買服了。

他們等了兩天都沒等到韓慧的電話，怕韓慧那頭忽然來電話，準備不夠周全，趕帶著沈宛藝去買更漂亮更昂貴的服，誓必要把沈宛藝打扮最完的狀態，時刻準備這場重要的見面。

他們聽說沈蔓西闖進門，顧不上繼續逛商場，一家三口趕開車回家。

等他們到家的時候，費律師已經拿著清單比對好家里缺失的古董。

十二件古董陶瓶缺了八件，古詩字畫二十幅全部不見，名家油畫九幅，缺了四幅。

剩下的五幅油畫，也是因為積太大，且裝修房子時是嵌在墻壁上，如果卸下來實在太顯眼才沒有搬走。

沈蔓西盯著沈文學和陶梅，“這些古董呢？”

沈文學心虛的厲害，吱吱唔唔一陣，說道，“蔓西，你不知道這幾年經濟不好，季家的公司不是也一直在走下坡路？咱家的公司也是一樣，需要砸進去大量的資金才能運轉，爸爸資金不足只能賣掉這些古董維持公司正常運作！”

“不然咱們家的公司早破產了！”

這是他和陶梅研究好的說辭。

如果張媽死了，就說張媽走的，為了給小孫子治病，張媽沒死，就說賣了投進公司里了。

沈蔓西常年不在公司，不知道公司狀況，投了多錢還不是由著他們說。

沈蔓西低笑一聲，朝著沈文學走了兩步，“賣掉古董字畫需要很多手續，那些收據呢？都在哪兒？還有，公司是盈利還是虧損，我會查公司的賬，不用如此拙劣的借口騙我。”

“蔓西，爸爸沒有騙你啊！爸爸怎麼會騙你？”沈文學攤著手，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沈蔓西盯著他的眼睛，沒有錯過他眼底任何表變化。

清楚看到，沈文學在心虛。

“你知道我媽媽很珍視這些東西！每一樣都量定制了置架和保護罩！當年我和媽媽從家里搬出去回宋家村住，媽媽沒有帶走這些，就是怕有所損壞。你居然想霸占的東西為己有！”

沈蔓西從費律師手里拿過那些古董的清單，“這些東西，每一樣都是媽媽留給我的！不問自取，就是！這些東西的總價值，足以讓你將牢底坐穿！”

沈文學慌了，垂下頭，用眼角余給陶梅遞眼神。

陶梅輕哼一聲，走過來，“蔓西，什麼啊！說的這麼難聽，這可是你爸，你還要告他去坐牢嗎？”

“這里也是你爸的家，這里的東西也有你爸一份！公司資金張，拿不出錢，你爸不變賣點東西，怎麼維持公司？”

陶梅拉起沈蔓西的手，語重心長道，“你爸維持住公司，不也是為了你，免得你將來接手公司，留下一屁外債！”

沈蔓西一把甩開陶梅，“還在說謊！張媽親眼看到，是你將那些古董運出去！時間這麼，應該還沒賣掉，是被你藏起來了吧！”

陶梅臉一僵，“張媽……張媽一個傭人知道什麼！年紀大了，眼神不好，天又黑，不能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把我們從這里攆走，我總要收拾東西吧！那天晚上，我搬的都是我自己的東西！”

沈蔓西不想和陶梅廢話，只問一句，“看來你是想坐牢了！”

陶梅一聽坐牢，訕笑著，語氣也下來，“蔓西，雖然我不是你親媽，但這些年我對你也不差吧！你可不能冤枉我！我真的沒拿你母親的那些古董！”

沈宛藝見自己的母親在沈蔓西面前卑微賠笑臉，再也控制不住火氣，沖上來，厲聲喝道。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如此我爸媽！你說那些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都是我爸的，你想要回去，做夢！你就是一個野種，我爸能容忍你至今，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你不要你咄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