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站了一夜的嬪妃們聽到越婈平安生產,都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
不一會兒,君宸州就寒著臉走出來。
裴慎早已將太和殿查驗了一遍,但不幸的是,一無所獲。
“皇上恕罪,今日娘娘所用的餐食、茶點都并無異常,且太和殿中所有的人都已搜查驗,也沒有發現不對勁。”
君宸州眉眼間盡是寒意:“這麼說,皇貴妃是無緣無故見紅的?”
裴慎立馬跪下:“卑職不敢,只是...”
“皇貴妃的可曾檢查了?”
魏朝站出來道:“回皇上的話,皇貴妃的吉服微臣早前已經檢查過,上邊并沒有異常。”
云嬋這時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道:“皇上,奴婢今日瞧著娘娘的吉服和從前皇后娘娘的吉服很是相似,不知其中可有問題?”
皇后素來和們娘娘不睦,萬一是在手。
楊海立即將那件吉服取了出來,云荷道:“從昨日娘娘回來后,這吉服就再無人過。”
魏朝和其余太醫都上前檢查,但最終也沒看出這吉服有什麼異樣。
“這吉服上邊有一些香料,白檀、甘松、蘇合香,都是名貴香料,可以安神靜心,對孕婦并無傷害。”
魏朝沉思了一瞬,突然道:“皇上,蘇合香對孕婦無害,但其中含了一味烏桕草,不知皇上可還記得曾經齊更所中的毒,人暮?”
“烏桕草無毒,但可以催人暮的藥效。”
“可...可當初這藥是李氏從宮外搜尋來的,不是都已經被銷毀了嗎?”安充儀顯然也想起來了此事,當時越婈還是婕妤,李氏曾用這毒害過。
君宸州怒不可遏:“去坤寧宮搜!”
坤寧宮自從皇后被廢就一直空置著,工部的人正在重新翻修,等著封后大典之后越婈住進來。
坤寧宮中空的,裴慎很快搜了個底朝天,但依舊一無所獲。
他煩躁地撓頭,這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從坤寧宮出來的時候,裴慎恰巧到君淑元進宮。
聽聞越婈順利生產,一大早就進了宮,正坐著儀仗朝乾元殿去。
去乾元殿會經過坤寧宮,看見裴慎,君淑元便知他在查案,并未打擾。
裴慎卻看著離去的背影陷了沉思。
儀仗。
皇貴妃昨日乘坐的儀仗并未檢查。
裴慎腦中靈一閃,立馬拉著魏朝去檢查儀仗。
果不其然,儀仗的坐墊被人暮浸了。
魏朝膽戰心驚地將那坐墊呈上:“皇上,這坐墊上有很重的毒藥,娘娘本是孕婦,脆弱,又加上穿著有烏桕草的服,這才導致見紅。”
嬪妃的儀仗都是由務府負責,務府的黃總管聽到傳召,嚇得兩戰戰:
“皇上饒命!奴才不知啊!”
“本朝從未冊立過皇貴妃,因此皇貴妃娘娘的儀仗是用的從前皇后娘娘的儀仗,娘娘懷孕,奴才還特意人加固過。”
而且便連前幾任皇帝的后宮中也未曾有過皇貴妃,皇貴妃的吉服是務府據皇后從前的吉服改制的。
皇貴妃份尊貴,吉服制作起來很是繁瑣,沒有一兩個月都是做不完的。
但越婈懷著孕,這個月量了形,等兩個月后做好時肚子又大了,很容易不合。
若僅僅只是在原有的吉服上改制一下腰,那便簡單了許多,兩三日就能完。
聽了黃總管的話,似乎一切就有了定論。
君宸州眼中裹挾著怒火,皇后,當真是好樣的。
賢妃眼中也滿是震驚,皇后人都被廢了,竟然還想著害皇貴妃,這是命也不想要了嗎?
這般行徑,甚至還可能會連累家人。
楊海悄悄覷了眼男人的臉,只見他眉目間沒有毫緒,但是這種平靜更讓人到無端的膽寒。
“傳朕旨意,即刻前往五臺山,賜死周氏。”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讓殿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周遠(皇后爹)押大理寺候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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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秋日暖乍現,院子里的秋桂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天亮起來時,越婈終于睜開了眼。
怔然地著屋梁,許久未能回過神來。
君宸州一直守在邊,聽到靜急忙掀開簾子:“杳杳?”
“你醒了。”
越婈有些乏力地了子,下還有些疼,但是上清爽了許多,沒有那嗆人的腥味。
“皇上...”越婈想坐起來,君宸州眼疾手快地扶住,在后墊了幾個枕。
越婈攥著錦被,聲音有些沙啞:“孩子呢?”
君宸州了的臉頰:“杳杳放心,孩子好好的,是個小皇子,他還在睡著。”
見越婈心急想要見孩子,君宸州也不管他醒沒醒,讓娘趕將人抱來。
小皇子被裹在襁褓中,白白的一小團,在睡夢中小臉紅撲撲的,十分可。
越婈了他的小臉,只覺得心都要化了。
“我能抱抱他嗎?”越婈話剛出口就搖了搖頭,“算了,我手上沒力氣,萬一摔著他怎麼辦?”
“不礙事的。”君宸州坐在后,讓靠在自己懷中,自己托著的手將小皇子抱在懷中。
越婈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但到底剛醒來神不濟,只抱了一小會兒就讓娘帶他下去好好休息。
“了嗎?朕讓人把粥熬著的,等你醒了就可以喝。”
越婈點了點頭,等宮人將粥端進來,就著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著。
等喝完,君宸州幫了角,越婈這才問道:“臣妾早產,可是有人在害臣妾?”
明明一切都很謹慎,都平平安安到八個月了,怎麼突然就見紅。
“是周氏。”
“周氏?”越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先皇后。
“在儀仗和吉服上下了毒,務府的人懶,沒有趕制新的儀仗和朝服,這才中計。”
“朕已下旨賜死,周家褫奪爵位,流放千里。”
君宸州說得輕描淡寫,但他負在后的手捻著扳指。
差點害了越婈,休想死得那般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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