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那玩意不能吃的。”

旁邊的符篆師下意識愣愣的提醒了一聲。

“我知道啊。”宋汐笑瞇瞇點點頭，友好的給這個看傻眼的符篆師小聲解釋，“我是擔心一會磨墨的速度跟不上我畫符的速度。”

“？？？”

符篆師眼睛瞪大，看了眼自己桌子上磨了一丟丟，但是還沒用完的墨水，人更加迷了。

不是，還能有這種苦惱的嗎？

不應該首先考慮自己的神力回復能不能跟得上畫符篆的速度嗎？！

宋汐估著火候差不多了，手施施然的打開煉丹爐，想看一眼自己悉心調煮的一鍋墨水。

剛掀開一個蓋子邊，一有些詭異的味道飄了出來。

“……”

宋汐手僵住了。

哦豁，翻車了。

忘了一件很嚴重的事。

——墨水本褪去墨香，就是有臭味的，狼騎這個劣質的墨條出的墨水，更臭。

宋汐反應極快，瞬間想要將煉丹爐的蓋子扣回去，但是這狗狗祟祟的行為顯然引起了一直沉著臉的墨啟的注意。

他以為宋汐在搞事。

墨啟瞬間出手，就想把宋汐已經蓋上的煉丹爐蓋子掀開。

宋汐挑了挑眉，墨啟這個人固執己見，還叛逆，心思一轉，象征的手攔了攔，反倒更加堅定了墨啟想要掀開煉丹爐蓋子的決心。

看火候差不多了，宋汐順從的收回手，反手迅速掏出一張閉息符在了自己上，屏住了呼吸。

憂愁的輕嘆口氣，雙手手心朝上，搭在盤膝而坐的膝蓋上，大拇指和中指掐在一起，微微仰頭，憐憫的閉上眼，不忍再看。

諸天神佛見證。

是墨啟非要掀開的，絕對不是的錯。

“？？？”

墨啟瞇了瞇眼，看了一眼老僧定一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宋汐，手微微一頓，男人的第六讓他總有種不祥的預。

但是沒來得及他多想，他的手已經比腦子快了一步，搶先掀開了煉丹爐的蓋子。

“……嘔。”

一難以言喻的惡臭瞬間彌漫了整間院子。

本來宋汐爬桌子上，吸引的只是周圍一小部分意志力不太堅定，熱衷吃瓜的符篆師，但墨啟這一掀蓋子，全場符篆師都下意識的回頭看了過來。

——大家心照不宣，都想看看究竟是誰在院子里公然拉屎。

還拉的這麼臭。

墨啟維持著單手掀開蓋子的姿勢，僵直在原地：“……”

“宋、汐。”墨啟額角青筋暴起，一字一頓，從牙里蹦出來兩個字。

他涔涔的轉頭，警告一臉無辜坐在原地，閉著眼裝死的罪魁禍首，“你這屬于打擾別人畫符，別怪我手下無。”

“冤枉啊狼騎大人。”

宋汐毫不慌，淡定的睜開眼，目落在墨啟還著煉丹爐蓋子的手上，抬了抬下，“小的已經發現了問題，并且及時做出補救，明明是您不顧小人意愿，強行打開的。”

“怎麼辦啊？”宋汐故作苦惱的歪頭，試探商量的開口，“要不您自殺吧？”

墨啟：“？？？”

這人是怎麼做到甩鍋都能有理有據的。

他攥了攥手上的煉丹爐蓋子，想了想兩個人本就不牢固也不靠譜的同盟關系，生生忍住了直接摔到宋汐臉上的沖，“你到底在搞什麼？！”

宋汐輕咳一聲，理所當然的凡爾賽，“我畫符篆很快。”

仿佛對眼前墨啟面臨的極度社死又崩裂的場景無于衷，神淡定的指了指別人硯臺上的一小灘墨水，“磨墨太慢，耽誤我發揮。”

墨啟：“……”

他回想起當時宋汐給他表演一筆符技的場景，詭異的被說服了。

“我是問。”墨啟手氣的直哆嗦，“你到底在里面加了什麼？”

他作為除了宋汐以外，離煉丹爐最近的人，首當其沖被臭的頭昏腦漲。

墨啟被熏得表都崩壞了，“為什麼這麼臭？！”

“這不能怪我，您給的墨條太劣質了。”宋汐手不放心的按了按上的閉息符，確定的很穩，自己沒有被臭到的風險，才抬眼看向墨啟。

“但是我聽說墨水也不是完全的臭。”宋汐遲疑了一下，認真的建議，“要不您再仔細聞聞，說不定有香味？”

“……”

“你是想臭死我，繼承我的狼騎之位嗎？”墨啟深吸一口氣。

面臨著眾多符篆師的目，他只能努力維持表面的平靜。

墨啟故作淡定的把蓋子扣了回去，若無其事的給自己了一張閉息符，冷冷的對著其他符篆師開口，“看熱鬧，都給我繼續畫符篆。”

其他符篆師：“……”

您清高，您了不起。

您拿不了一個小姑娘就拿我們撒氣。

墨啟剛邁開一步準備火速撤退宋汐邊，周圍的符篆師也聽話的陸陸續續轉過頭，準備繼續搞卷爭搶唯一的名額的時候。

宋汐催命一樣的聲音在墨啟后響起，“尊敬的狼騎大人。”

墨啟步子一頓，制住條件反想要回頭的沖，停都沒停，裝聾作啞就往前繼續走。

“您耽誤太久，這鍋墨水烤干了。”宋汐淡定的繼續拋出重磅炸彈，“您看，我是重新煮一鍋還是……您給我想想辦法？”

的符篆只有兩種，一種是自己出品的極品盲盒符篆，一種是大師兄畫的符篆。

大師兄的符篆雖不至于夸張到張張一筆符，但是出極品符篆的概率很高，效用非常不錯。

剛才為了快點讓墨出鍋，用的就是一張謝越出品的極品火焰符。

墨啟剛才賴賴的功夫，沒有人去摘符篆控制火候，煉丹爐里的墨已經火候過頭，水都被烤干了。

墨啟功停下了腳步。

煮什麼？

還他媽煮屎？！

“老子親自給你磨墨。”墨啟咬了咬牙，拼命的給自己做心里建設。

他快步調頭回到宋汐邊，從旁邊符篆師桌子上搶走一塊墨條，就開始泄憤似的瘋狂把墨條按在硯臺上。

墨啟決定了，他今天就非要證明證明，他磨墨能磨的比宋汐畫符快。

旁邊手拿墨條拿了個空的符篆師了脖子，委屈的癟了癟。

“……”

他做錯了什麼嘛。

“看什麼？”墨啟正在氣頭上，已經開始無差別攻擊除了宋汐以外的所有人。

青年手上作不停，空冷冷的看他一眼，“桌子上那麼多墨條你又用不完。”

又不是誰都是宋汐那樣的天賦狗。

墨啟趕甩了甩頭，丟掉腦子里可怕的想法。

要是都是宋汐那還了得，他不如自殺。

“狼騎大人親自服務我多難為啊。”宋汐上說著不好意思，手上已經誠實的拿起狼毫筆，理所當然的蘸飽了墨。

墨啟：“……”

但凡宋汐遲疑一秒，他都愿意相信宋汐是真的不太好意思。

他現在覺自己就像宋汐的書。

宋汐仍然盤坐在桌子上，一副沒長骨頭的模樣，但神明顯稍稍認真起來，宋汐吹了吹狼毫筆的筆尖，最后一遍朝著墨啟確認，“狼騎大人，只要金現，就算有效符篆對吧？”

墨啟有些莫名，但還是對這個約定俗的規矩表現了充分的信任。

“對。”墨啟皺眉，有些不耐煩，“有什麼問題嗎？”

沒看見他正在專心磨墨嗎？

“沒有沒有。”

宋汐放心了，回想之前虞河掌門的監督下，畫過的那些符篆，蘸一蘸墨，飛速落筆。

作為刀修，力氣不小，下意識就下手較重，劣質紙張表面的瑕疵本對的下筆流暢造不什麼影響。

宋汐速度是真的很快，一張畫完，符文還沒有完全變金，第二張品符篆已經摞了上來。

金連閃，張張一筆符。

很快宋汐桌案上就摞起了一小摞的符篆。

“？？？”

坐在宋汐旁邊的符篆師愣愣的看著眼前一幕，不可置信的了眼睛。

就連手速快殘影，硯臺上水漬飛濺，快把硯臺磨的直冒火星子的墨啟都看直了眼，手上的作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

嘶，他格局小了。

*****題外話*****

這一章是補昨天的。

我去吃口飯飯，然后開始更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