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殷立承笑了，一臉痛恨，“黃鼠狼給拜年，他沒安好心！”

一晴的心懸于空中，咬住干燥的，反問，“當初救我的，救我的，后來救下家的，的確是他，陌生的他。而不是……作為未婚夫的你，和你背后的殷家，不是嗎？”

想，此刻的殷立承太奇怪了。

他繞來繞去，究竟是想說什麼。

一晴的手垂在側，想握住手掌，結果手上沒力氣，居然握不住。

“殷，”一晴又恢復對殷立承的排斥，“過去的事，都過去了，現在的結果，是最好的。”

“錯了，”殷立承手握得直哆嗦，他苦笑著凝視著一晴，“晴晴，都錯了。”

一晴口憋得不過氣，“那你說，錯在哪里？你倒是說啊，你有什麼話，你直說！”

又是一道雷劈下來，一晴猛然一，分不清楚，究竟是被雷聲嚇得，還是被殷立承的話嚇到。

可是，殷立承的……的確是了，但他的聲音卻被雷聲下，完全聽不到。

所以……自己還是被雷聲給嚇到了吧。

一晴這麼想著，抿：“不好意思，你能再說一遍嗎？剛才你的話，我沒聽到。”

沒什麼不能聽的，一晴不覺得，殷立承會說出什麼可怕的話。

“還是最開始的問題，”殷立承重復說，“還記得當初，你為什麼冒著大雨，在那個雨夜跪在殷家門前求助嗎？”

一晴回答：“家破產，刺激重病，我要借錢給救命。”

“是啊，是這樣，”殷立承再問，“伯父為人保守，手腕不夠強，但勝在努力。為什麼氏還這麼快破產，晴晴，你想過嗎？”

“我爸沒那麼市儈，不通人。六十萬而已，他為什麼不借給你，你又考慮過嗎？”

一晴在這一刻，猛然發覺，殷立承的可怕。

居然害怕殷立承。

想跑。

跑得遠遠的，不想聽這些問話。

這些話，指向著一個……承擔不住的答案。

一晴僵僵的站在原地，腦子里像是走馬燈一樣，回放著跟薄以澤初次見面的場景。

他的手，那麼好看。

一晴有些后悔，當初，為什麼沒有把手搭上去呢？

現在想薄以澤出現，想要薄以澤再像那個雨夜一樣，朝出援助之手。

可惜，薄以澤沒有應到的，他沒有出現。

一晴想見他，的心空的，見到薄以澤，才能填滿。

還有，想握住他的手。

一晴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麼強烈的，想要跟薄以澤十指相扣。

一晴想走，側，想轉離開。

殷立承用力攥住的胳膊，“你心里有答案的，但是，你不肯承認。那好，我再問你，薄以澤的住所跟殷家不順路，他那天出現的契機，你想過嗎？”

一晴眼前黑云籠罩，外面一道道雷，好似砸在的頭上。

腦袋里，嗡嗡作響，轟鳴不停。

一晴屏住呼吸，準確來說，忘記該如何呼吸。

窒息。

像被生生按在深海中，也像是水的魚。

總之是，不過氣，呼吸不暢。

一晴的心倒是不疼，就是有一種，瀕臨死亡的窒息。

是啊，區區六十萬，殷家資產上億，不過是雨，何至于把事做得這麼絕，讓京城名門都詬病殷家？

那時沒深想，只當人心涼薄，墻倒眾人推。可是也忘記了，這些商人，個個都是人。

殷立承從未見過這麼僵的一晴，呆呆的站著，眼睛都不眨一下，呼吸緩慢而遲鈍。

他心疼的一下子落下眼淚。

殷立承抖的舉起手，想要拍拍一晴的肩膀，安。

結果，一晴仰起頭，茫然的睜著一雙水眸，無辜的問道：“什麼意思啊？我想過如何，沒想過又如何？你，在說什麼啊？”

一晴突然間恢復神采，角掛著燦爛的笑容，都要咧到耳后了，“深奧的問題，我不懂。既然難懂，索別說吧。”

拿出手機看時間，“我先離開，你們早點回家。”

一晴裝出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晴晴！你還要欺騙自己到什麼時候！”殷立承寧可看到一晴哭，都不想看到笑。

現在的笑容，跟刀子似的，專門往人心上最的位置扎。

“你從不自欺欺人，你一直很勇敢的，面對所有的問題和真相啊，”殷立承不解，“曾經的你，哪里去了呢？薄以澤值得你變現在這副模樣嗎！你敢，也敢恨，你還是當初的你嗎？”

殷立承惱怒，火氣瘋長，他毫不留的撕毀最后一塊遮布，一字一頓，清清楚楚的告訴一晴。

“晴晴，你聽好了，”他說，“薄以澤本不是什麼從天而降的神，他是心積慮的魔！”

“他利用權勢，加快家的破產，不允許殷家對你出援助之手，是他把你到絕路！”

“你牢記于心的好，全都是假象！第是薄以澤刻意設計算計而來的。他早就盯上你，為了不知名的目的！”

殷立承的話，在一晴腦海里，不停回旋。

每一句話，拆分出來的每一個字，一晴都認識，都聽得懂，為什麼連句子之后，就聽不明白呢？

聽不明白，那就不要去明白了。

不重要的消息而已。

一晴臉上還掛著笑，視線發直，直勾勾凝視著殷立承。

一言不發，什麼話都不說，除了眼睫偶爾兩下，表沒有了，呼吸幾不可查，活一個沒有思維的機人。

“晴晴，”殷立承箍住一晴的肩膀，使勁用力的搖晃著，恨鐵不鋼的朝低吼，“騙自己沒用，你都聽得懂！薄以澤早設下陷阱，等你往下跳，別傻了，別再他欺騙了！”

“他帶給你的，只有痛苦啊。他為何算計你，想要什麼，你本不知道，快離開他吧，趁著現在或許……來得及。”

一晴被殷立承晃得惡心，口有種黏黏糊糊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