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雅安排高矮個兒,也只是想讓他們嚇唬嚇唬,讓這場戲,能夠更真一點。
只要在整個過程中,能夠證明出,殷立承愿意舍命保護一晴,一晴也愿意不顧自己安危的護著殷立承,這就夠了。
誰想到,那兩個下手沒輕沒重的傻子,竟然還真敢刀。
好在傷及的不是要害,殷立承沒什麼大事,出了手室直接就轉進了病房,沒有進ICU。
不然的話……這事兒就鬧大了。
薄以澤抬眼,定定的看著葉冰雅:“也就是說,殷立承傷,不在你的控制范圍?”
“是的。”
“不是你找的人?”
“我……我就算能找得到,我也不敢。”葉冰雅說,“我要是真這麼做了,你不會放過我,殷家也不會善罷甘休,我還會因為自己的任,牽連葉家。這對我,百害而無一利。”
薄以澤抿了抿。
葉冰雅這話,的確有道理。
傷了殷立承,或者是一晴,對都沒有好,沒有理由這樣做。
他看向一晴:“殷立承怎麼傷的?”
一晴已經傻眼了,整個人呆住。
聽著薄以澤和葉冰雅的對話,渾發冷。
因為發現,事遠比想象中的復雜。
葉冰雅本不是暗中算計,這是在明正大的算計!不遮掩不躲藏!
這……這該怎麼辦?
“我問你殷立承怎麼傷的。”薄以澤說,“啞了?”
“你當時,就在現場,你沒看到麼?”
一晴現在都還記得,薄以澤站在路口的模樣。
長玉立,背景雖然破舊荒蕪,卻毫不影響他的氣勢。
“趕來的時候,只看見你和殷立承。”他回答,“沒看到行兇的人。”
葉冰雅暗暗松了口氣。
那兩個人,還算是有點機靈勁兒,及時的跑了。
不然,以薄以澤的勢力,見過他們,想要找出來,那太容易了。
一晴回答:“我準備離開遠華巷的時候,有兩個人拿刀攔住了我。殷立承在我后面不遠,看到了這一幕,就沖了上來。”
“就這樣?”
“是。”一晴點頭,但是話鋒一轉,“可這并不能夠排除,葉冰雅就沒有嫌疑!這也不能證明,跟那兩個人沒有關系!”
葉冰雅馬上說道:“那你有證據證明,我跟那兩個歹徒有關系嗎!?”
一晴無言以對。
這是一個早就心策劃過的陷阱。
跳下去了,想要從這個陷阱里爬出來,全而退,是不可能的了。
殷立承就這樣白白傷了嗎?兇手卻逍遙法外?
甚至,葉冰雅還這麼明正大的站在面前,承認這一切是設計的,而行兇的人,只是意外?
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湊巧的事!
“飯可以吃,話不可以講。”葉冰雅見答不上來,又說道,“不然,讓殷家和葉家生了嫌隙,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一晴咬了咬舌尖。
用這樣的疼痛,來讓自己保持著冷靜和清醒。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看向薄以澤,“你為什麼會到遠華巷來。”
他沒有回答,而是看了葉冰雅一眼。
葉冰雅轉看著一晴,問道:“你為什麼會到遠華巷去?”
“我收到了一條陌生短信,署名是殷。”
“那是我發的。”葉冰雅說,“我故意冒充殷立承,給你發的短信,你過去。”
“你說什麼?你發的?”
“對。與此同時,我又給薄以澤發了一條短信,全盤告訴了他……我的計劃。”
一晴瞳孔微:“什麼計劃。”
“我想證明,你和殷立承之間,還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你對薄以澤不忠貞,你心里還有殷立承!”
“所以?”
“我派人跟蹤了殷立承,知道他今天上午,會在遠華巷79號見客戶。”葉冰雅略有些得意的說了下去,“你過去之后,會跟他見面。他很想見你,你們肯定會卿卿我我……”
一晴定定的看著:“就這樣?”
“對啊。你們兩個是不是有,這已經足夠看出來了。”葉冰雅說,“一條陌生短信,只是署了殷這個姓,你就迫不及待的趕過去。這還不說明,你心里有他?”
一晴不說話了。
至此,終于明白了這個計劃的全過程。
真是好謀劃啊……
還真是低估了唐又欣和葉冰雅。
這一招反間計,一般人還真想不出來。
一晴也終于反應過來,為什麼在自己收到短信,準備趕過去的時候,會遇見了薄以澤。
現在回想一下,他當時的臉,就不太對。
可是,一晴急著過去,沒注意那麼多。
現在才知道,幾乎在同一時間,薄以澤也收到了葉冰雅發來的短信,容,也猜到了,就是這一整個計劃,葉冰雅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他。
所以薄以澤去找,那麼蹩腳的借口,明顯的閃躲,他卻沒有多問就點頭答應,放離開……
當時的薄以澤,應該很心寒吧……
整個計劃,看起來,拙劣而百出,要是真拿去算計薄以澤,只怕還沒開始,就會被他給識破。
唐又欣和葉冰雅不僅沒有功,反而,還會惹上一腥。
但是,這個計劃最高明的地方,就在于……全程明!
而且還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讓薄以澤知道,沒有毫瞞!
讓薄以澤親眼看著,一晴是怎麼撇下他,去見殷立承,殷立承又是如何為了保護而的傷!
“啪啪啪……”鼓掌聲響起。
“原來是這樣啊……”一晴輕笑著,收回手,“葉冰雅,為了誣陷我,你還真是絞盡腦,費盡心思啊。”
“我只是看不慣,你都嫁給了以澤,就該一心一意的他,好好的過日子,為什麼還要和殷立承糾纏,不清不楚呢?”
“葉冰雅,今天是我失算了,是我沒有足夠的戒備心,也是我活該,我真的活該……”
“你這是在認錯嗎?”葉冰雅問道,“那你的態度一點都不端正。你只是認為,自己不夠謹慎,而不是覺得,你本不該對殷立承有別的心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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