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以澤的眼睫輕了一下。

隨后，他說：“對不起。”

一晴藏在被子里的手，瞬間握住。

他在跟道歉？

“你，”一晴輕哼了一聲，“你要麼就徹徹底底的對唐又欣好，要麼就徹徹底底的對我好。你這樣是干嘛呢，腳踏兩只船嗎？”

“真的對不起，晴晴。”

他極極這樣，只有在歡到達巔峰的時候，他喜歡這樣喊。

平時……他幾乎沒有如此親昵的喊過。

因為此刻，在薄以澤的心里，一晴就是醉得迷迷糊糊的，不省人事。

明天睡醒，什麼都給忘記了，什麼也不會記起。

就在一晴怔愣不知所措的時候，薄以澤頭顱一低，吻了吻的眼睛：“是我不好，沒有考慮到你的。”

今天這太，是從西邊升起的嗎……

不對，白天的薄以澤還是正常的，這會兒怎麼就變異了啊。

一晴被他的吻弄得的，不自覺的眨了眨眼。

薄以澤一手撐在的耳側，一手輕著的臉：“你還是你，晴晴。連喝醉了，你的眼睛都這麼的清澈干凈，不摻雜質。”

他他他他他在說什麼啊？

被鬼上了？

“你報復葉冰雅，把推湖中的時候，來找過我。說，你要不要變，要不要錙銖必報，要不要心狠手辣。我當時和你說了很多，但我心里，是不希你變的。”

“這份純真和大度，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我不止一次的問過你，恨不恨殷立承，你都說不恨。那時我就在想，你太干凈了。”

“也許是我雙手太臟，沾了太多的東西，所以，我想要把你也給染黑。后來我卻發現，我的這個念頭，太過可笑了。”

頓了頓，薄以澤又輕蹭了一下的鼻尖：“跟你說這麼多做什麼，你又不會記住。也正是因為你不會記得，所以我才敢說吧。”

一晴用力的掐著自己的掌心，讓自己保持著清醒，別被薄以澤這沙啞的低音炮給迷了。

咽了咽口水，嘀咕道：“我……我又沒問你這個，你回答我的問題！”

“我是真的很想很想，之前的那個你，回到我邊。可是，又欣犯病了，我不得不過去。”薄以澤回答，“等睡下之后，我會回來的。”

“犯病？”

“嗯，不好。”

“你是該過去的，”一晴說，“是你的心上人，是你未來真正的太太，你對關心……理所當然的嘛。嘻嘻嘻。”

沒心沒肺的笑了好幾聲。

這樣看起來，更像是醉話了。

一晴想，這是在迷薄以澤，還是在迷自己。

裝醉，裝著裝著，自己都快要覺得，是真的醉了。

薄以澤垂眼，忽然起，離開了。

鼻尖的氣息，相的溫度，還有他覆下來的迫，都在一瞬間離。

一晴看著他：“你怎麼……怎麼不說話啊。”

薄以澤淡淡問道：“在你眼里，我很唐又欣，是嗎？”

“難道不是？”

“是。”薄以澤回答，“在沒認識你之前，我一直非常堅定的這樣認為。”

一晴的心，開始不控制的狂跳起來，咚咚咚咚……都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認識你之后……”薄以澤的聲音拉得很長很長，“我竟然開始懷疑自己。”

一晴張的都不敢開口。

這個時候要是說話，聲音里肯定是有抖的，而且很容易被薄以澤察覺。

好在，這個時候的薄以澤，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沒怎麼注意。

他像是在訴說給喝醉的一晴聽，又像是……自言自語。

白天的時候，他是薄家二爺，是薄氏集團的總裁，是萬人之上，掌握著無數人的命運。

晚上，他也不曾卸下防備，責任和擔當，早已經融了他的骨，為他的一部分。

不可分割。

“明明所有的步驟，都在我的安排之下，穩妥的一步一步走著。除了又欣自己跑回國之外……但我也早就知道如何應付這個突發狀況。”

“什麼都沒有錯，什麼都在按照我理想的方向發展著。可是，我卻沒有一點滿足和就，甚至并不希，再繼續這樣下去。”

薄以澤抬眼，目深深，像是一個漩渦，要把給吸進去。

“一晴，你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

“我……”竭力的保持著無辜，“我哪里知道啊，你在說什麼啊，我一句都聽不懂……一聽就頭疼。”

“你果然是個小沒良心的啊……”

“我有，我良心大大的有。”一晴反駁，“不然的話，我怎麼會去以一己之力拯救家，想方設法的湊齊的藥費啊……”

“那是對你的家人。”薄以澤直直的著，“那，對我呢？有過一嗎？”

“我對你為什麼要有良心啊……說的好像你對我有似的。”

他忽然笑了，低低的笑聲傳出：“你說的對。我娶你是為了讓你生孩子，為了和薄家對抗而已……我一直都在利用你，從開始到現在。”

一晴也笑了，還出手去，了他的臉：“你給了我很多很多的錢啊，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這是易嘛，多公平。”

薄以澤握住了來去的手：“易……就不能談嗎？”

“，你跟唐又欣談嘛。”

“可你說過，你我。”薄以澤說，“一晴，這是你親口說的。你知道那個時候，我聽到這三個字，我……”

他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當時的。

一晴笑嘻嘻的：“我你，你唐又欣嘛，三角。這不是八點檔狗劇的劇嗎？難不，你還我？”

裝作不經意的問出，可是的心里，卻是狠了一把汗。

在期待，在等待，還充滿著希。

希……薄以澤是的。

怎麼可能呢？哪有下棋的人，上棋子的可能呢？

“……我不知道。”薄以澤卻是認認真真的回答了，聲音越發的低，“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如果算，又欣那邊，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