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立承被問得一愣：“這……我會想辦法的。”

“你想什麼辦法？我是薄以澤的妻子，名正言順。我要是逃走了，他有的是理由和手段來找到我。”

“可，你繼續留在他邊的話，只會……”

“只會什麼？我真的很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關心。要是這份關心早一點到來的話，就好了，還有點用。”一晴打斷了他，“殷立承，我要是逃了，家就完了。”

“家對你，也并沒有多恩。”

“我呢？”

殷立承再次沉默。

一晴字字句句都在說著現實，訴說著薄以澤的強大，以及的無能為力。

“而且，你想過你的殷家嗎？”問，“你幫了我，薄以澤要是知道了，他一個不高興，就會被他覆滅。”

“我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一晴，我只想你能夠做回你自己，而不是什麼薄太太。”

嗤笑了一聲：“每次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就真的很想問一句，殷立承，當初我走投無路的時候，你怎麼不拿出現在十分之一的關心呢？”

“一晴……”殷立承長長的嘆了口氣，“家破產，我爸急不可耐的想要撇清關系。為了防止我幫助你，我的所有賬戶都被凍結了。”

一晴蹙眉：“你沒跟我說過。”

“因為沒來得及說。”殷立承回答，“之后，我就被足，手機也被沒收。這也是你為什麼聯系不上我的原因。我被在殷家，什麼都做不了。”

一晴的神，慢慢的凝重。

這是從來不知道的事，沒有人跟說過。

殷立承的聲音低低的，帶著無限的惆悵——

“我什麼都知道，卻什麼忙也沒幫上。我被的第五天，看著你狼狽不堪的在大門口借錢，看著你聲嘶力竭喊，甚至你在大雨里跪了那麼久……”

“我心痛，我無能，我想要沖下去，可是房門鎖死了，我只能站在窗戶邊，無能為力的看著你。”

“為了以防萬一，我爸依然還把我關在房間里，直到你沒有再出現過，他才放了我自由。好在，我有幾個朋友，很快就給我轉了一筆錢。我拿到錢之后，就去醫院給你。”

“但……你沒要。你對我的態度那麼的冷淡，甚至眼神里都有著恨意。喬雙夢打了我一耳，我覺得打得好，每一個字都說的對。”

一晴的形晃了晃，幾乎有些站不穩。

時至今日，才知道當初的真相……

也還記得，殷立承來到醫院，給卡的時候，說，他有他的難。

一晴那時只覺得好笑，這找的什麼破借口啊。殷家資產上億，區區六十萬對他們來說，算得了什麼？

原來……不是殷立承不幫，是他想幫都幫不了。

而他事后，終于獲得了行自由，拿到錢來醫院給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

薄以澤先了一步。

一步錯，就是步步錯，更是一生命運的改變。

“這樣啊……”一晴喃喃說道，“還真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呢。”

殷立承抬手，握住的肩膀：“我說這些，不是想要求你的原諒，也不是想要博取同。是我無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如果我早日強大一些，做主殷家，就不會發生這一切了。”

笑了：“這又怎麼能是你的原因。殷立承，我一直都錯怪你了……對不起。”

“一晴，我想要的，不是這句對不起，我也沒有覺得，你對不起我。我可以理解，在那樣的況下，你只能選擇嫁給薄以澤。”

一晴低下頭，不愿意去看他。

“你告訴我，你嫁給薄以澤，是不是因為錢，或者其他不得已的苦衷？”殷立承問，“全京城的人都在討論，薄以澤的舊回來了，你只是一個幌子，是一個傀儡薄太太……”

“對不起。”一晴還是說了這三個字，“我為我當初為你的惡語相向，還有冷漠錯怪，道歉。”

“一晴，你回答我的問題。”

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對上他的目，一字一句：“好。殷立承，我是因為錢，但也是因為他對我很好，沒有苦衷。你想多了。”

殷立承搖頭：“我不相信。”

“這是事實，你信不信不重要。就這樣吧。”一晴說，“謝謝你曾經過我，也謝謝你為我做過的努力。但終究……遲來了一步。”

“那，”殷立承握著的肩膀的手，都不自覺的抖起來，“你，你還我嗎？”

笑著回答：“我是有夫之婦，我該的，是我的先生呢，殷爺。”

殷立承的眼里，滿是沉痛。

“我還是失去了你……沒有保護好你，一晴。”他間有著哽咽，“這句對不起，該是我對你說的。我如果強大一些，都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看著這個曾經的人，一晴心里五味雜陳，最后都化作一聲嘆息。

也許人生就是這樣吧，反復無常，無法掌控，錯過了，就是一生一世。

和殷立承，再也不會有可能了。

“我不怪你了，真的。”一晴說，“你為我努力過，爭取過，事后也想方設法的彌補我，我心里都明白了。我們在一起過的那段時間，你沒負我，我也沒負你。”

既然誰都沒有相負，為什麼又走散了呢？

命運弄人。

見殷立承的眼眶微紅，一晴也是慨萬千：“很謝謝你告訴我真相，我釋然了，也放下了，心里不再有疙瘩了。往后余生，我祝愿你……”

“沒有你，一晴，跟誰都是將就。”

看著他：“那位未婚妻，也是殷家做主的吧。”

殷立承點點頭：“是。”

“那一定是名門大家的千金，娶了吧。”一晴說，“娘家有勢力，能夠更快的幫助你掌控殷氏，也可以讓你做主自己的人生。”

而……

和他沒有緣分。

要說一晴有沒有過殷立承，覺得，好像……好像也就那樣吧。

父母之命，妁之言，兩家一早就立下的婚約，長大人后，是注定要嫁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