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都安靜了。
一晴覺到,自己的呼吸一窒。
唐又欣來了?這個時候,這麼晚,來干什麼?
“你了唐又欣?”一晴口而出,“是嗎?”
“我沒有讓過來。”
丟下這一句話,薄以澤快步往外走去。
只是,還沒等他走出客廳,唐又欣已經進來了,兩個人迎面上。
“以澤。”唐又欣看到他,欣喜的喊道,“你是要來接我嗎?”
“……嗯。”
“不用的,我自己可以過來。外面下雨,有點涼,你別淋了。”
一晴這才往窗外看去,一片漆黑,路燈映出細雨。
下雨了啊……都沒察覺。
薄以澤的聲音淡淡響起:“怎麼下雨了還過來了?事先不告訴我一聲?我可以過去,或者讓人來接你。”
“我想著你工作忙,所以就自己過來了。”
“去拿巾來。”薄以澤轉吩咐傭人,“再去泡一杯熱茶。”
“是,薄先生。”
“不用這麼麻煩啦,我又不是紙糊的,哪有這麼氣。”
唐又欣說著,往客廳里看來。
一晴已經繼續拿起筆記本電腦,對那邊的一切,視若無睹。
下個雨而已,又不是下刀子,至于麼……
算了,不要想了,工作使快樂,工作使充實,工作能讓忘記所有……
“一晴。”唐又欣偏偏走了過來,“今天我過來酈園,其實,是來找你的。”
一晴依然盯著屏幕,頭也沒抬:“找我?那真是稀奇了。我和唐小姐之前從不相識,昨天也是第一次見面。不知道能有什麼事,會讓你特意來找我。”
“我在這里,先給你道歉了。一晴,對不起。”
一晴放在鍵盤上的手一頓,隨后回答:“唐小姐的話讓我有點不明白。你,好像沒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道什麼歉。”
唐又欣說道:“我是來替齊家的人,道歉。”
“齊家?”
一晴終于抬眼,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唐又欣。
“我聽說了你和齊家的事,”唐又欣表真誠,語氣也很是誠懇,“的確是齊哥做得不對,他不該對你出言不遜,還手腳。”
一晴扯了扯角:“唐小姐才回京城,就連這點事都打聽到了?”
“齊伯父曾經對我有恩……”
“哦……我知道了,”一晴拉長了聲音,“你是來給齊哥求的啊。”
“一晴,我知道整件事都是他的錯,他也會到該有的懲罰,為自己的行為付出相應的代價。他肯定道過歉了,齊家也道歉,在這里,我也替他道歉。”
“所以呢?道完歉之后呢?唐小姐是想讓我放了他?”
唐又欣看著:“得饒人且饒人。一晴,沒有必要趕盡殺絕的。他以后絕對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再說,他有罪,也罪不至……”
“停。”一晴打斷了,“敢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嗎?”
“一晴……”
“別這樣我,唐小姐,我們不。你要麼我全名,要麼我薄太太。”
唐又欣咬了咬,看了側的薄以澤一眼,低下頭去。
這楚楚人又我見猶憐的模樣,真是讓人心生強烈的保護啊。
“還有,”一晴對這可憐的小白花模樣,沒有毫的憐憫之心,繼續說道,“唐小姐,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做道德綁架。”
“道德綁架?”
一晴嘆了口氣,合起筆記本。
今天這工作,是別想繼續了。
“是啊。”點點頭,“你一來,就跟我道歉,態度端正言辭懇切。我要是不原諒你的話,就顯得我心多麼的狹隘,多麼的斤斤計較,多麼的不近人又心狠手辣啊。”
“一晴……不,一晴。我沒有。”唐又欣急忙解釋道,“我真的是來替齊哥道歉的。”
笑瞇瞇的:“還是選擇我全名,而不是薄太太呢。唐小姐,是不出口嗎?”
一邊一直沉默的薄以澤,這個時候終于開口了:“一晴,你過于咄咄人了。”
“原來我這樣,咄咄人嗎?”
“有話可以好好說。”
一晴回答:“我是在好好說啊。只是你為什麼出聲?是要和站在一條戰線,一致對我嗎?”
薄以澤眸微黯,看著,薄了,最后卻什麼都沒有說。
可是,什麼都沒說,卻比說了話,還要讓一晴心寒。
現在唐又欣特意跑來,手了齊哥的事,薄以澤會怎麼做?
唐又欣是他心尖尖的人,他會就此罷休,放了齊哥嗎?
一晴的臉上,沒有表。
唐又欣略帶委屈的聲音響起:“一晴,我真的沒有別的心思,只是希……這件事能夠好好的談一談,不用非把一個好好的人給毀了的。”
“而且,而且,”又說道,“我沒有跟以澤講,而是直接來和你談。我就是知道,你才是害者。”
一晴看著,著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兩個人的高差不多,但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和長相。
一晴回答:“第一,齊哥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從他膽大妄為的舉止,還有口出狂言,他沒干這種霸凌的事。第二,你不僅道德綁架我,你還搬出薄以澤來我。”
“我沒有……”
“你怎麼沒有?”一晴問,“你口口聲聲說直接來跟我談,沒有通過薄以澤。怎麼,這話的意思,是你要是求薄以澤放了齊哥,就不需要經過我的同意?你現在來給我道歉,已經是很看得起我,很給我面子了?”
唐又欣沒有想到,一晴是這麼一個牙尖利的人。
本說不過。
但,也沒關系,在人和人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好強并不是最佳的特點。
弱才是,示弱才是。
低下頭去:“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一晴,我沒有這麼想過。我要是想求以澤的話,早就去找他了……”
“但你現在說的這些話,不也當著他的面,他不也聽得一清二楚嗎?”
一晴想,這種招數,人一眼就能看穿了吧。
裝什麼盛世白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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