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山親自現,很容易就保釋了沈禾。
走出派出所,夢山邊一直噙著玩味的笑意。
沈禾問他:“姑父笑什麼?”
“我看過那段監控。”夢山說:“你今天的表現很完,連我都挑不出來錯。但我認為,你支走姑姑老人家,是故意給穆相宜殺害你的機會。”
“你的目的,就是行兇,你再趁機反殺。”
被夢山看破目的,沈禾并不心虛。
說:“姑父,像我這種人想要報仇,就得自損八百才能殺敵一千。”
夢山沉默地著。
第一次見沈禾,沈禾就對穆霆蘊展現出了滔天的恨意。
夢山猜到沈禾跟穆家之間有著不可說的仇恨,但沈禾不愿說,他就不多問。
“你啊,行了,我先回去了。”想到什麼,夢山好心提醒沈禾:“敬呈的車就停在路邊,但他看上去,心不太好。”
“多謝提醒。”
沈禾很容易就找到了宋敬呈的車。
尹濤站在路邊等著,見沈禾要上車,趕小聲提醒:“沈小姐,宋先生在休息,他讓你坐后面的車。”
沈禾回頭,看見后方停著一輛保姆車。
保姆車坐著的確舒服。
但沈禾還是厚著臉皮地上了車,坐在宋敬呈的旁。
察覺到上了車,宋敬呈依然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沈禾悄悄將手指塞到宋敬呈掌心,宋敬呈猶猶豫豫的,還是握住了的手。
但眼睛依舊閉著。
沈禾突然說:“宋敬呈,我頭疼。”
宋敬呈猛然睜眼,擔心地朝過來。
一番打量,確認沈禾上沒有嚴重外傷,只是膝蓋跟小上有多傷。
宋敬呈還是心里一,吩咐尹濤:“去醫院。”
尹濤趕開車去醫院。
車很快就陷安靜。
走了一程,宋敬呈突然開口了:“你怎麼不問我,今天怎麼是尹濤開車?”
因為馬凱最近一直跟著蘇,在保護蘇的安全。
沈禾垂著頭,裝鵪鶉。
“呵。”宋敬呈冷笑:“你明知道老馬的車就跟在你們后面,你卻故意給他發短信,不許他幫你對付穆相宜。”
“沈禾,我真討厭你這孤勇的狠辣勁。”
“你就沒想過,如果穆相宜今天真的得逞,的刀真的捅到你上,我該怎麼辦嗎?”
沈禾小聲辯解:“...我那會兒沒想那麼多。”
“你想了。”宋敬呈有些挫敗地呢喃道:“你什麼都想好了,你只是沒想過我。”
沈禾啞口無言。
就這麼一路沉默地到了醫院。
沈禾要去做檢查,宋敬呈堅持親自陪同,還將他的椅讓給了沈禾。
沈禾不愿坐。
宋敬呈卻很堅持,“你驚嚇過度,沒力氣走路,坐椅更合適。”
做戲要做全套,沈禾只能老老實實地坐著椅去檢查。
一通檢查做完,沈禾沒有腦震,也沒有傷。
但宋敬呈還是讓醫院給安排了病房。
理由是,沈禾驚嚇過度,需要住院觀察。
沈禾就這麼住了下來。
宋敬呈本打算陪,但今晚是他泡藥浴的日子,他被蘇錦跟沈禾趕了回去。
宋敬呈一走,蘇錦就說:“我來的時候,在走廊外面遇到了那個姓穆的,他想進來看你,被我攔住了。”
沈禾說:“如果他再來,你就讓他進來。”
蘇錦答應了。
果然,夜里九點鐘,穆霆蘊又來了。
他神疲憊,上襯衫皺皺,看得出來這一天都不太好過。
走進病房,穆霆蘊定睛看了沈禾好一會兒。
確認沒有大礙,才走到床邊站著,第一句話問的是:“穆卿吸毒,是你舉報的?”
沈禾大方承認:“是。”
“為什麼?”
沈禾正義凜然:“我生在國旗下, 從小就被教育要遠離毒品。舉報吸毒販毒,人人有責,這需要理由?”
“我倒要問問你們,明知道外甥吸毒,卻包庇是什麼道理?”
穆霆蘊眉頭擰著。
他說不過口齒伶俐的沈禾,索搬了把椅子放在床邊,一屁坐了下去。
穆霆蘊重重地按著疲憊的太。
他嘆道:“穆卿跑去湘城,就是為了躲避我小舅舅的人。”
提到宋敬呈,想到他跟沈禾的事,穆霆蘊臉便沉郁起來。
“穆卿吸毒被抓的事已經傳開了,這事在社會上影響惡劣,我們穆氏名譽損,票,我父親也是大發雷霆...”
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穆霆蘊又說:“昨天,小舅舅的人找到了穆卿。這會兒,穆卿應該已經快到非洲那邊了。”
沈禾有些驚訝,宋敬呈作這麼快?
“大姐就穆卿這麼一個兒,知道是你舉報的穆卿,就瘋了,昨晚就嚷嚷著要殺了你給穆卿報仇。”
“我只以為是說說氣話,哪知道竟然真的對你做出這種事!”
在夢山的炒作下,穆相宜開車撞殺沈禾,又持刀追殺沈禾的視頻,已經在微信朋友圈傳遍了。
穆霆蘊當然也看到了,想起來都心有余悸。
穆卿前晚吸毒被抓,穆相宜今天又當街行兇被殺傷,穆氏都被這對母鬧得烏煙瘴氣。
為了應付這些破事,穆霆蘊今天忙得像是個陀螺,這會兒還沒吃上一口熱飯。
當然,他也沒有心吃飯。
聞言,沈禾笑到:“看來這位秦小姐,不是你的福星啊,一回來,你的生活就多災多難。”
穆霆蘊:“...”
沈禾又問:“你大姐,還活著沒?”
穆霆蘊點頭,“搶救回來了,命是保住了,但傷勢較重,要休養一段時間。”
“可惜...”沈禾有些惋惜。
但很快又振起來,告訴穆霆蘊:“回去告訴你大姐,早日養好,我們法庭見。”
“沈禾。”穆霆蘊微微握雙拳,有些難堪地問道:“你...你能不能撤銷對我大姐的訴訟?”
沈禾早就猜到穆霆蘊今晚過來,是為了這件事。
因為起訴穆相宜的律師是金裁決的總裁夢山,那是穆家都得罪不起的人。
夢山要替打司,穆相宜絕對逃不掉牢獄之災。
穆相宜坐牢,穆氏本就岌岌可危的形象,更加破碎。
穆家又怎會坐視不理?
但...
微微一笑,沈禾反問穆霆蘊:“倘若為我打司的人不是夢山,倘若我沈禾就只是一個孤立無援的小人。”
“穆霆蘊,我傷了穆相宜,你們穆家會放過我嗎?”
穆霆蘊被問住了。
他短暫躊躇了幾秒,才說:“我不會讓你出事的,沈禾,你的假設是不存在的。”
呵。
“雙標狗,閉上你那虛偽的臉!”
“我是不可能撤訴的!”
沈禾堅決不肯撤訴。
生命只有一條,能活下來是有本事。
但不代表活了下來,就該寬恕穆相宜。
寬恕穆相宜是上帝的事,只負責送穆相宜去監獄見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