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宋敬呈在一起，就是作踐自己？

沈禾不冷笑，反問穆霆蘊：“我跟你談了四年，得到的是什麼？”

“是一頂高聳云的綠帽子！黑白無常頭上的帽子加起來還沒我頭上的高！”

穆霆蘊面難堪之。

“我跟宋敬呈談可不吃虧。他若是個短命鬼，那我就拿著他的產給他守寡。”

“他如果能長壽，那我就跟他結婚生子，為宋家主母。”

“到那時，你跟你的秦小姐還得乖乖地來參加我的婚禮。婚禮上，你倆得恭恭敬敬地喊我一聲小舅媽。”

“怎麼看，跟他談，都比跟你好啊。”

聞此言，穆霆蘊大震驚。

他像是從不認識沈禾一樣，失地搖頭，直嘆道：“沈禾，原來你是這麼下賤的一個人。”

“我下賤？”推開穆霆蘊，沈禾轉解開子后背的拉鏈，緩緩往下拉。

穆霆蘊凝神看去。

當看到沈禾后腰左上方猙獰的疤痕時，他呼吸一滯，眼瞳微不可察地起來。

那道疤痕...

前年底，沈禾陪穆霆蘊參加公司年會，在回家途中遭遇仇家追殺，被至青市郊區一懸崖邊。

無路可逃時，穆霆蘊跟司機只能跟殺手拼死一戰。

那夜，司機為了護他亡，而穆霆蘊也負重傷，疲憊地跪倒在地。

危急時刻，是沈禾撲過來將他護在懷里。用單薄消瘦的軀，替他承了殺手拼死發起的最后一刀。

而他，也趁機殺死了對方。

那一刀，在沈禾纖細的蠻腰上留下了八公分長，三公分深的刀痕。

當時沈禾皮開綻，傷口猙獰，鮮汩汩直流，他真的以為沈禾會死過去。

這兩年，秦意濃總拿18歲的恩威脅他，道德綁架他。

可沈禾卻連提，都不曾提過一句。

正是因為那夜的經歷，穆霆蘊才堅定地相信沈禾是他的小狗。

無論何時，只要他疼了，累了，了，總會跑過來對他獻殷勤...

反手后背猙獰的疤痕，沈禾說：“我最下賤的行為，就是替你挨刀！”

利落地將拉鏈閉合，沈禾轉過來，抬頭定睛著穆霆蘊，坦然講道：“你剛才問我，跟宋敬呈在一起是不是為了報復你。”

穆霆蘊神微，嚨微微地上下滾，啞聲問道：“...是不是？”

沈禾搖頭，堅決否認：“不是。你們這對夫婦，還不配讓我作踐自己的去報復你們。”

沈禾字字清晰地講：“我跟宋敬呈牽手、約會、上床，那是因為我對他有好！”

看清沈禾眼底的決然，穆霆蘊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

沈禾真的不要他了，對別的男人心了。

而那個人，還是他的小舅舅！

他的人生偶像！

“沈禾，你我之間，真的回不去了嗎？”

穆霆蘊仍不甘心，他小心翼翼去握沈禾的胳膊，卻被沈禾像躲避瘟疫一般躲開了。

穆霆蘊只能無奈停下，再開口，語氣討好：“我這就將秦意濃遣出國外，再也不跟聯絡。”

“我們重歸于好，好不好？”

“你跟我小舅舅的事，我都既往不咎。”

聽上去還真是大度癡的前男友。

沈禾冷漠搖頭，決定做個清醒的前友。

“穆霆蘊，就算你把秦意濃肚子里的孩子人流了，把秦意濃殺了埋了，把你自己的爛黃瓜切了，我都不會再跟你重歸于好。”

穆霆蘊被沈禾的狠絕傷碎了心，一時間神頹喪。

短時間，他無法消化掉這些荒唐的匪夷所思的事。

“穆霆蘊，因為你，我曾為你赴湯蹈火過。但現在，我恨你。”

沈禾眼底盡是癲狂跟狠辣，說：“狗變瘋狗，第一個咬的就是主人。”

“你等著迎接我的報復吧！”

說罷，便離開了后院。

*

宋敬呈沒坐在車里休息，他一直站在后院跟館樓梯下的過道中，靠著墻，等著沈禾。

見沈禾過來，他下意識站直了，認真沉默地打量沈禾。

見沈禾沒被欺負，也沒哭過，放下心來，問：“聊了些什麼？”

沈禾暗自掏出手機，說：“他說要把秦意濃的孩子人流了，把秦意濃送出國外，想跟我重歸于好。”

“我錄音了。”

沈禾順手將這段錄音視頻發給宋敬呈，“給你發了一份，留存。這東西將來還用得著。”

宋敬呈挑眉，笑道：“你啊，百來斤的重，七十斤的反骨，三十斤的心眼子。”

沈禾揶揄一笑，反問宋敬呈：“那你還敢跟我玩？”

宋敬呈又笑了，他說：“我不怕。”

目落到沈禾腰腹位置，宋敬呈腦海里浮現出腰后那道猙獰的疤痕，語重心長地說：“因為我知道，被你著的人，真的很幸福。”

“苗苗，我也想當個幸福的男人。”

沈禾默然半晌，撇說：“想殺你的人，能從青市排到法國，我若上了你，得為你挨多刀？”

宋敬呈面窘迫之，“倒也沒那麼夸張。”

“走吧，去吃飯。”

沈禾越過宋敬呈就要走，宋敬呈卻靠著墻，做出一副病歪歪的樣子。

見他沒跟上，沈禾戲謔一笑，罵道：“氣！”

下意識手去扶宋敬呈胳膊，宋敬呈卻張開五指跟十指相扣。“我現在見得了，也能跟你牽手了吧。”

沈禾：“...牽！牽！牽！”

吃了飯，沈禾讓宋敬呈陪去泡溫泉。

泡的是藥泉。

宋敬呈在洗澡，沈禾穿著浴袍站在門扉邊，見馬凱在往溫泉池里撒藥，皺眉問道：“馬叔，這撒的是什麼？”

想到什麼，沈禾試探地問：“別不是壯的吧。”

馬凱趕解釋：“沈小姐，你可別誤會，我們宋先生哪需要這個？”

沈禾聳肩，對此不做評價。

馬凱說：“這個是蘇神醫給咱們宋先生配置的藥，說是催眠那蠱蟲的東西。”

“蘇神醫說，這藥，每隔三天泡一次，每次泡的時候宋先生的都會出現被百蟲啃噬的覺。”

朝浴室那邊瞄一眼，馬凱低聲音告訴沈禾：“我是瞞著宋先生加的藥，宋先生怕被你看到他病發作時的樣子。”

“往常發病時，宋先生都要把自己鎖在地下室，就怕神志不清，被驅使做出傷害無辜人的事。”

“但我想著，今天是人節，沈小姐又在這里...”

剩下的，馬凱沒好意思說了。

沈禾聽得一愣一愣的，“你是說，他每次病發時都要把自己鎖起來？”

“是啊。”

“我上回去東野別墅留宿，他大晚消失不見了，也是病發了？”

“...對。”

沈禾又問：“他病發時，會變得重？”

“不算是。”想了想，馬凱說：“是所有緒都會被放大，痛苦，悲傷，恨意，懼意，...”

“我第一次看到宋先生病發，是在四年前。他那晚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病發時不斷地用頭撞墻，一遍遍地跟什麼人道歉。”

“那場景，差點沒把老馬嚇得魂飛魄散。”

...

宋敬呈洗完澡，裹著浴巾來到溫泉池。

沈禾坐在溫泉池的階梯上，旁邊的籃子里裝滿玫瑰花束。將玫瑰花一瓣瓣拆下，丟進溫水中。

抬頭，看見抱臂靠著門扉看自己的宋敬呈，沈禾說：“今天是人節，我讓馬凱先回家去陪馬太太了。”

“今晚，咱們就住山上，明天中午再回。”

“...好。”

宋敬呈進溫泉池，跟并肩坐在一起。

“跟我說說你與蘇醫生在鄉里的生活吧，尤其是你小時候的。”宋敬呈對沈禾的年很好奇。

“好啊。”

沈禾一邊摘玫瑰花瓣，一邊挑回憶里的趣事兒說給宋敬呈聽。

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半個小時，沈禾果酒都喝掉了兩杯。

見宋敬呈一直聽，也不說話，沈禾問他：“你呢？你的年是什麼樣子的？”

宋敬呈啞然。

須臾，他才搖頭說：“沒那種東西。”

沈禾不信，“你也是從小孩兒長大的，怎麼會沒有年呢？”

“我的出生，是為了對付穆家，為了肩負宋家的未來。”

“我的年時期，年時期，以及年后的生活，沒有太大的變化。我的過去，就像是一潭死水。”

他真的找不到值得分的故事。

“正因此，所以你才要做結扎手，就怕你的小孩子會跟你一樣，過著無趣的枯燥的繼承人生活？”

宋敬呈頷首，“對。”

用溫水洗了把臉，宋敬呈問沈禾：“你不覺得熱嗎？”

他很熱，熱得眼底都是紅，看沈禾時，腦子里總是浮現出一些兒不宜的畫面。

他越告誡自己不要胡思想，但那些畫面就越清晰骨。

搖搖頭，宋敬呈站了起來，“溫泉不宜久泡，走吧，回房去休息。”

再泡下去，他怕自己會把沈禾按在這里給辦了。

沈禾一把抓住他胳膊，笑道：“再泡泡，得泡兩個小時。”

“嗯？”

宋敬呈回頭著下的水，到不妙，“為什麼要兩個小時？”

“這是藥泉，里面撒了我配置的藥，必須在里面泡兩個小時才能生效。”

宋敬呈神劇變，“馬凱放的？”

沈禾沉默。

宋敬呈暴怒，拉著沈禾就走，他說：“你今晚睡隔壁屋，明天中午我送你回去，我...”

“宋敬呈，你是怕被我看到你病發時的樣子嗎？”

宋敬呈的聲音戛然而止。

沈禾繞到他面前，仰起一張臉，被熱氣熏紅的面頰格外緋紅人。

“如果怕被我看見你病發時的狼狽丑陋，那就把你的痛苦、恐懼、恨意跟意，全部化作對我的占有吧。”

沈禾一把握住宋敬呈的浴巾，踮腳，親了親他的下。

“宋敬呈，今晚，我準許你占有我。”

沒有哪句話，會比這句更宋敬呈。

他握的十指緩慢松開，搭在沈禾的腰肢上，將用力按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