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我果然沒看錯你。”
沈禾年紀輕輕,便能看見壽宴事件背后的患,這令鐘娉婷十分欣。
再想到自己那兩個不的兒子,鐘娉婷心里說不出的失。
“可你二叔三叔,他們就看不出這些患,還逢人就夸家里的孩子有多優秀。”
鐘娉婷朝沈禾苦笑,“你覺得,他倆這樣子,真的能護住謹言他們嗎?”
沈禾一時間無言。
“沈禾!你有經商頭腦,也有跟穆霆蘊斡旋的手腕,你才25,未來可期啊。”
“若你能接管沈家家主的位子,你的叔叔嬸嬸們也會在旁邊傾力幫助你,咱沈家才有為青市名門。”
“只有沈家強大,沈家的孩子才不會被人隨意欺負!”
鐘娉婷撐著化妝柜緩緩地站起來,淚眼朦朧地看了眼沈禾,忽然向后一步,朝沈禾緩緩地鞠了一躬——
“沈禾丫頭,老婆子求您,幫我保護好謹言他們,嗎?”
老人家的彎腰,給了沈禾很重的震撼。
沈禾閉上眼睛,腦海里浮現出來無數腥悲慘的畫面——
那是沈斯里被活埋,死不瞑目!
是沈謹言被毒癡傻,被穆卿百般欺負!
是沈瀚文因車禍雙手截肢,再也無法拿畫筆!
是沈執律在上學路上被無辜卷一場黑幫械斗,慘死鋼刀之下!
沈禾之死,沈家男兒接連橫死,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事有蹊蹺。
但凡有點智商的人都能猜到那幕后兇手就是穆霆蘊。
但,又有誰會站出來替沈家打抱不平呢?
大家都是既得利益者。
沈家只是一個還沒有冒出頭來的小門小戶,可穆霆蘊卻是穆家跟宋家的家主,是青市商界最年輕的霸主!
誰會傻到去得罪他?
商界如戰場,弱強食。
歸到底,還是沈家太弱小!
搞死穆霆蘊跟秦意濃,抱的只是私仇。
帶領沈家為真正的名門,做自己的靠山,不任何人的欺負,才是真正地強大!
沈禾驀然睜眼,握雙拳,哽聲應道:“老夫人,我答應你!”
得到沈禾的回復,鐘娉婷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
“如今,我們沈家正于起步階段,青市多雙眼睛盯著咱們家。你與穆霆蘊這事,已不僅僅是兒長,更是沈家跟穆家之間的較量!”
“他們穆家是洪水猛,我們沈家也要張開獠牙,狠狠咬它一口!”
“沈禾,穆家小子那件事,你盡管放手去做!需要任何幫助,盡管開口,全家人都會協助你。”
“咱們得拿出魄力讓他們瞧瞧,咱沈家雖然勢微,卻也不是任人拿欺負的包子!”
鐘娉婷的話,猶如一顆定心丸,沈禾心安了許多。
“好,這件事,我絕不會讓穆霆蘊好過。”
沈禾轉拿起床榻上的檢查報告,問鐘娉婷:“老夫人,家里人都知道你生病的事了嗎?”
鐘娉婷搖頭,“只有謹言知道。”
沈謹言第一個察覺不對,親自帶去醫院做了檢查。
目前,也只有他一人發現了這件事。
“還是告訴二叔跟三叔吧。”沈禾將報告單遞給鐘娉婷,說:“您在,二叔三叔就永遠還是孩子。”
“讓他們知道您的真實況,對他們來說,也許是另一種鞭策。”
“如你所說,青市乃至全國,不知道有多雙眼睛盯著沈家。二叔跟三叔,也該徹底長起來了。”
“一個家族的崛起,不是我一人就能辦到的。”
沈家人必須齊心協力,才能站起來。
原本還在猶豫該不該將病告知家人的鐘娉婷,在聽完沈禾一席話后,很快便做出了決定。
“你說的有道理,我明天就把這事跟他們說說。”
“那我就先回去了,老夫人,您早些休息。”
走出老夫人的房間,沈禾一抬頭,發現沈斯里他們四兄弟竟然都站在房門口。
“...”
低聲音,小聲詢問:“都聽見了?”
四兄弟都點頭。
“大姐姐,太晚了,我們送你回去吧。”
知道他們是有事要跟自己說,沈禾也沒拒絕,“...行,走吧。”
沈斯里開著他那輛坦克300,親自送沈禾回公寓。
沈禾坐副駕駛。
沈謹言、沈執律和沈瀚文三人坐在后排,顯得有些局促。
沈執律揶揄一笑,提醒幾位哥哥:“你們可別長胖了,胖了,這車就不下咱們了。”
沈禾卻說:“以后出行,盡量不要坐同一輛車。”
聞言,四兄弟都沉默下來。
五姐弟同坐一輛車,最容易被一鍋端。
沈斯里深以為然:“大姐姐說得對,咱們以后出行,盡量不要坐同一輛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沈斯里在公安大學讀書的時候,就聽說過好幾起全家出行被直接滅門的慘案。
后來參加工作,去檔案庫查閱資料的時候,見到的案例就更多了。
聞言,沈家心思最單純的四堂弟沈瀚文,忍不住小聲問道:“大姐姐,三哥上次拒絕了那些老總,真的會有危險嗎?”
沈禾從車后視鏡觀察沈謹言的反應。
見沈謹言似乎并不驚訝害怕,問沈謹言:“謹言,你不怕?”
沈謹言說:“老師前段時間來了趟青市,回A大后,就單獨跟我聊過這件事。”
“大姐姐,是你私底下提醒過我的老師?”
原來銘爺爺已經跟謹言聊過了。
“是我。”
聞言,沈謹言吐了口濁氣,他說:“我料到拒絕那些人,會惹來一些麻煩,但我總覺得他們是有底線的企業家。”
“謹言,不要把人想的太壞,但也不要把人想的太善良。”沈禾嚴厲提醒沈謹言:“壽宴那晚,我曾目睹過一名醫藥公司的老總,吩咐他的特助切注意你的向。”
“他明確說過,如果你加他們的競爭公司,就要想辦法搞死你。”
沈謹言眉頭輕擰起來,眼底盡是厭惡。
這就是他寧愿待在研究室跟實驗打道,跟那些小打道,卻不愿跟那些大集團老總接的原因。
“怪不得那晚宋先生旁敲側擊地提醒我,說話要委婉一些,凡事留一線余地。”看樣子,宋敬呈是看出了他的境,在提點他呢。
沈禾有些意外,“宋敬呈還跟你說過這些?”
“嗯。”
沈禾心里到奇怪。
宋敬呈對沈家這麼上心?
還是說,他覺得謹言能治好他的病?
這時,沈禾聽見沈瀚文說:“他們應該不敢吧。我哥可是刑偵警察,他們敢對三哥下手嗎?”
“就不怕我哥查到他們頭上?”
沈禾還沒開口,沈斯里就先笑了,“傻弟弟,你哥只是一個小刑警,能有多大能耐啊?”
“這世界上,多的是能弄你哥的人。如果他們能耐大,隨時都能給我挖坑等我跳,再趁機給我一個革職理...”
聞言,沈瀚文都快郁悶了。
沈執律嘆道:“說來說去,還是咱們家太弱小了,也不怪放心不下。”
可一個家族的崛起,勢必會遇到無數阻礙。
沈執律有些心疼沈禾,他說:“大姐姐,這麼重的擔子,你撐不住的,要不我先休學...”
“你閉!”沈禾兇狠地瞪了眼沈執律,嚴厲警告他:“政法大學有最廣大的人脈網,你現在該做的是好好念書,積攢人脈,替沈家鋪路!”
沈執律握雙拳,愧地低了頭。
“至于謹言。”
被沈禾點名,沈謹言坐姿都變得端正乖巧起來。
沈禾叮囑他:“你跟著銘爺爺專心搞研究,你的就越高,得到的關注就越多。當你足夠耀眼的時候,那些人哪敢輕易你!”
沈謹言頷首,“我明白了,我會謹記大姐姐的話。”
“還有斯里。”
“大姐姐,你說,我聽著。”沈斯里豎起耳朵。
沈禾說:“你那個老師李星圖,他背景深厚,是京都李家的二兒子。他的老師,是國際華裔偵探謝扁舟。你跟著李星圖好好查案,踏踏實實做人,他自然會提攜你。”
沈斯里錯愕不已,“我老師是李家二兒子?”
他那個邋里邋遢的師父,有那麼牛嗎?
沈禾說:“君霖親口告訴我的,不會錯。”
沈斯里有些恍惚。
原來他師父這麼有來頭。
“至于瀚文,你是咱家心思最單純,但文化造詣最高的那個。他們三個在其他領域發發彩,你也要在藝圈站穩腳跟。”
“你要知道,藝圈是各領域中熱度最高,最人關注的。你是書法協會會長的弟子,這是多人求都求不來的機緣。”
沈瀚文聽完沈禾的話,難過地紅了眼睛。
他問沈禾:“大姐姐,你把我們的未來規劃得井井有序,那你呢?你也才25歲,還這麼年輕。”
“青市那些大小姐,都在旅游玩樂談,可你卻要帶著沈家往前沖。你得多累啊!”
“再說,你從小就跟著蘇在鄉下長大,咱沈家給過你什麼?”
“沈家虧欠你那麼多,哪里有臉讓你來挑這個重擔?”
沈瀚文越說越難過,他低聲罵道:“大伯伯跟大伯母就是瞎了眼睛,你這麼好的兒,他們竟然視而不見!”
“也自私,就是仗著自己年紀大了,仗著你善良心慈,在道德綁架你呢!”
沈瀚文心思敏,是真的替沈禾到不值。
他說完都哭了。
沈謹言他們聽到這些話,心里也不好。
沈禾掉眼淚,搖下車窗,讓微風吹醒頭腦。
著窗外一晃而過的夜景,低聲呢喃道:“沈家虧欠我的,哪有我虧欠你們的多啊...”
曾因偏見仇視沈家,因穆霆蘊徹底與沈家決裂。
可沈家幾兄弟,始終將當做長姐。
為給報仇,慘被穆霆蘊殘害。
死得死,傷得傷,傻得傻。
這一世。
與沈家,是雙向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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