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溫伽南陷一種很奇怪的緒里,像彷徨迷茫,又好像心底深有塊地方突然空了。
不知道為什麼會產生這種緒,這種不控的覺讓很不舒服。
溫伽南拿出手機,再次向那個賬號發出好友添加申請。
可不知,看見的添加申請,梁聿修只是遲疑了兩秒,便忍著心痛,把拉進了黑名單。
如果還有的選擇,他不會這樣做。
可他沒得選。
不想給溫伽南再帶來麻煩與傷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覺得自己配不上溫伽南了。
他也不再有資格去爭取了。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覺得他懂事穩重,其實不是,他只是習慣了把什麼都藏在心里。
因為表出來了,也不會有人在意。
大伯父家只有梁靜一個兒,他家也只有他一個兒子,老一輩是看重脈繼承的,大伯父沒有兒子,便將他視作兒子。
他是整個梁家的希,一切資源都向他傾斜。
六年前他跟溫伽南結婚,惹怒的不止他父親,還有大伯父。
大伯父疾言厲的呵斥,梁聿修歷歷在目。
從那之后,大伯父便也不再見他了。
這種況一直持續到梁聿修離婚。
大伯父常年在部隊,他一直以為,梁聿修即將跟蔣文菲婚。
前些天他回來了,梁聿修車禍傷的消息,沒有第一時間讓他知道,但到底,紙包不住火。
這次轉院,就是他安排的。
梁聿修被送進了戰區總院。
梁家大伯父站在他病床前,一張四方臉又黑又沉,兩道濃眉間英氣高揚,滿的不怒自威,有氣吞山河之勢。
從梁聿修出事到現在,梁父沒有過一面,梁聿修既覺得譏諷,又覺心涼。
轉念一想,又在意料之中。
梁父不是商人,卻勝似商人。
他將商人趨利避害的本發揮得淋漓盡致。
有時梁聿修覺得,梁父不像他的父親,大伯父好似更像一些。
梁家大伯父已從梁夫人跟梁靜口中知道了事的來龍去脈,也知道了梁聿修又再度跟那個人牽扯不清。
不過,梁聿修到底是他看著長大的,他將他視作兒子,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發火。
梁家大伯父先是關心了幾句,才沉下聲敲打梁聿修。
由始至終,梁聿修一言不發。
梁家大伯父最后拍板:“就這麼決定了,你先在這里住一段時間,等況穩定了,到德國去進行后續治療。”
“去德國,我也不會跟蔣文菲結婚。”
梁聿修總算是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梁家大伯父一對濃眉即刻擰了起來:“我沒有你一定要跟蔣文菲結婚,但一定不允許你繼續跟那個人牽扯不清。”
他不似梁聿修的父母,非要梁聿修跟蔣文菲結婚。
在他這里,梁聿修完全有更多更好的選擇。
他思忖片刻,將自己的安排說了出來。
“我有個戰友,他的兒正在德國一所大學進行人工智能方面的流學習,你們算得上同行,相信會有共同話題的,到時候你過去了,我聯系我那個戰友,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聞言,梁聿修抬眸看了他一眼,罕見的,沒有拒絕。
因為他不想被趕鴨子上架,被迫跟蔣文菲結婚,勢必就需要一個別的理由,或擋箭牌。
看見梁聿修總算有了轉變,梁大伯父相當欣滿意。
梁夫人等在外面,看見他出來,第一時間走上前。
“大哥,怎麼樣?”
擔心梁聿修不死心,一意孤行,也知道,相比起他們做父母的,梁聿修更聽梁震業的話,所以將梁震業請了回來。
知道梁聿修終于不再掙扎,愿意接安排出國治療。
梁夫人松了口氣,致的臉上難掩喜:“太好了。”
梁震業看了一眼,臨走前沉聲叮囑:“以后不要讓阿修跟蔣家那丫頭走太近了,你們最好也離那些人遠一點。”
梁夫人冷不丁愣住。
著梁震業負手離去的背影,到十分莫名,卻連一個發問的機會都沒有。
到梁聿修面前去問,可梁聿修回應給的,只有無盡的沉默。
他們明明是母子,如今卻像仇人一般。
梁夫人被氣得不輕,摔門而去。
兩天后,溫伽南終于在奧見到了梁靜。
這兩天每天魂不守舍,強撐著神在公司上班,時不時還要因為警局那邊的事跑來跑去。
現在事還沒完,警這邊定的是故障,溫伽南這邊無責。
因為事件并沒有造任何無關人員傷,除了梁聿修,可他從出事后就消失了,警局那邊也聯系不上人。
或者說聯系上了,但那邊有人出面,最終不了了之。
現在被燒毀的車輛還在警局,保險那邊存疑,已經給專業的鑒定機構,等待鑒定結果出來才能確定保險賠付。
因為是新車故障,溫伽南這邊也聯系了律師,若是車輛出廠有問題,這邊也要起訴汽車公司追究責任。
但現在的重中之重不是這個。
見到梁靜的第一眼,顧不上旁人的目,溫伽南快步沖到面前將攔下。
“靜姐!我有事找你!”
梁靜知道,除非離職,否則是躲不過溫伽南的,于是欣然應聲。
“來我辦公室吧。”
溫伽南嗯了一聲。
跟著梁靜前腳走進辦公室,后腳便口而出,追問梁聿修的況。
盡管已經從程鶴口中聽說,但并沒有全信。
梁靜是梁聿修的親堂姐,的話要比程鶴可信得多,溫伽南固執地想從這里得到一個答案。
而梁靜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溫伽南的語氣放下來,頗有點祈求的意味:“我不需要知道他在哪里,只想知道他哪里傷了?傷得有多重?”
“難道你還喜歡阿修?”梁靜不答反問。
這一問,把溫伽南給問住了。
愣在那,沉默良久,才抿著,搖了搖頭。
“既然不喜歡了,又有什麼好在意的?”
梁靜有時也不能理解,明明兩個人都在意對方的,偏偏做的事又都很擰。
這次溫伽南沒有繼續沉默,搬出了那個理由。
梁聿修是開的車出事的,無論如何跟撇不開關系。
梁靜嘆了口氣,說:“我只能告訴你,他沒事,只是了點傷,家里現在安排他在養傷,等恢復一些,他就要出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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