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在茶幾上,醒來在臥室里。
裴夢桉本就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但他知道,自己一睜眼看到的,還是那張茶幾。
一時之間有些懵,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混沌間只以為自己還在辦公室。
邊無人有些恐慌,裴夢桉下意識的把自己蜷了起來埋進被子里。
段君彥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床榻上的一小團。
知道裴夢桉已經醒了,段君彥便直接走到了床邊把人從里面挖了出來抱在懷里。
“怎麼了?很不舒服嗎?”
裴夢桉被人一摟一抱,綿綿的癱著,看著面前沒什麼表的俊,逐漸清醒了過來。
“腰疼~”
帶著些委屈意味的撒。
兩個字說的段君彥心。
他抱著人在裴夢桉的腰間輕按了一下,“這里嗎。”
裴夢桉頓時一抖,剛撐起來的半邊子一下子又了下去,整個人重新栽進了段君彥的懷里。
看似故意,實則無意。
段君彥如今對裴夢桉的況還是很關心的,摁著人好好給了腰。
裴夢桉舒服的瞇起了眼睛。
段君彥看著,深覺如果裴夢桉后有條尾的話,此刻應該能直接搖螺旋槳。
緩了緩的不適,裴夢桉才終于起了。
跟著段君彥出房間的時候,裴夢桉再次注意到了那個茶幾。
“這怎麼……”
段君彥轉頭看他,間輕,“怎麼?還想讓這個桌子,放在我辦公室會客用?”
裴夢桉:……
這真是……
這可真是!
這可真是十爺太英明了!
就是委屈了林序南,昨晚把十爺和裴夢桉送回來之后,自己又想辦法回公司運了一趟桌子。
夜深人靜的時候不由得想起楚懨之。
想起若是他在,那就還能跟自己一起搬這個沉得人難的破桌子。
真夠煩人的……
段君彥跟裴夢桉一起吃過早飯就出了門,這幾日一直都是如此,只不過今日略有不同。
在車上時,段君彥遞給了裴夢桉一份文件。
“之前帶你去的那個碼頭,我準備用來做港口生意。”
“目前已經談了合作,暫定三個合作商,他們的條件幾乎都是一樣的,目前還沒有確定跟哪一方合作。”
“這件事之前一直是唐寧負責,從今天開始你跟著一起。”
段君彥深知理論知識再充足也不過是紙上談兵,什麼都要親自去嘗試才能更進一步。
林序南在前面開車,聽到兩人的對話皺了下眉。
唐寧啊……
剛到公司,辦公室段君彥都沒讓裴夢桉進就直接讓他去找唐寧了。
唐寧是段君彥的私人手下,這段時間一直是長期待在碼頭那邊的,所以裴夢桉得自己想辦法去找。
這是一種鍛煉和考驗,但怎麼看又更像是一種刁難。
昨天和今天的轉變太快,裴夢桉一時之間都有些招架不住。
但他依舊聽話,乖乖的走了。
段君彥過窗戶看著裴夢桉前行的影,貌似毫無緒。
林序南就是此刻敲門進來的,“十爺,真的不用我去送一下裴爺嗎?”
段君彥偏頭看了他一眼,愣是給林序南看害怕了。
怎麼了這是……鬧別扭了???
段君彥看著裴夢桉的影消失在轉角,這才坐回書桌前。
“你也覺得我在為難他?”
林序南沒說話,心里卻在默認。
都給分到唐寧姐那邊了,這還不算為難???
就是不好吱聲罷了。
段君彥輕嘆了口氣,好心的跟林序南解釋,“昨天你也看了資料,云城紀家,作越來越大了。”
林序南神一,瞬間明白了過來。
這段日子,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段君彥在培養裴夢桉。
培養的手段溫和至極,但今天卻突然一改往日風格,變得異常激進,讓人以為這是一種攻擊,但其實呢?
包裹著堅外殼的保護罷了。
他們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等裴夢桉慢慢長了。
段君彥從來都不需要裴夢桉幫他什麼忙。
他只希裴夢桉可以有自保的能力。
這不過是以防萬一。
如果大家都相安無事那是最好,萬一真的有一天出了問題,起碼段君彥也希裴夢桉不再回那吃人的戲臺上討生活。
他護不住裴夢桉的話,那再回戲臺,等著裴夢桉的就只有一個死。
“但是唐寧姐那邊……”
林序南依舊提出了自己的顧慮。
畢竟唐寧此人實在是不好相與。
是一個非常堅韌同時也非常強勢的人,在某些方面,唐寧跟裴夢桉有些相似,在這樣的世道之下,極為與眾不同,是闖出了一條路。
段君彥第一次見到唐寧是在歌舞廳,他去談一樁生意。
而彼時的唐寧,正要將一個厚實的酒瓶砸在個沒什麼實權的老爺臉上。
段君彥略顯欣賞,讓楚懨之出手幫了,攔住了那個酒瓶,也擋住了老爺拖人深淵的臟手。
原本打算就此作罷,卻沒想到唐寧是抓住了機會,在段君彥面前展現出了驚人的商業和管理能力。
有才的人,段君彥自然不會拒絕,不管是男是,他不在意那些眼或者說法,也沒人能說得了他什麼。
只不過唐寧跟裴夢桉不同的是,裴夢桉心思重卻又偽裝著溫和的表象。
但唐寧卻始終平等的看不起所有除了段君彥以外的人。
很正常,強者的小癖好罷了。
但這對裴夢桉會非常不友好。
段君彥又如何不知道呢。
“我現在沒有把握把他一直護在羽翼之下,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唐寧可能是他的阻礙和困難,但也有可能為他的助力和老師,這要看他自己了。”
天氣逐漸沉,燕京的各方勢力蠢蠢。
軍閥早已不滿大筆的人命生意掌握在各大家族手中。
如今有著微妙的平衡,但只要有個口子,就是萬劫不復。
段君彥很清楚這點。
以前無牽無掛的,無所謂,現在不一樣了。
林序南恭敬退了出去,卻忍不住的去想,十爺對裴夢桉是真的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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