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元洲明明該高興溫復淮也無法引起姜嫻真正的緒變，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他的后背陣陣泛冷。

楊庭之已經死了，看似很得姜嫻在乎的溫復淮實際上在姜嫻這里也只得到了兩個字‘還行’。

還有其他辦法嗎？

藺元洲抱住，恨不能把姜嫻整個人碎到與自己的骨融為一。

這麼近的距離，一定能到加速的心跳聲。

然而沒有。

無論是誰，姜嫻的心臟都是平靜的。

藺元洲聽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聲。

他覺得可怕。

也覺得絕。

晚飯餐桌上還有甜湯。

不過這一次傭人盛出放在姜嫻手邊的那一碗，全程都沒有被過。

喝夠了。

藺元洲想，可能這麼多年，得姜嫻唯一鐘的只有那個已經逝去的人。

或許準確來說不一定他，但一定在意他。

哪怕是無比介意楊庭之存在的自己，這一刻也忽然萌生出可笑又可悲的想法——

要是楊庭之還沒有死就好了。

“你怎麼怪怪的？”姜嫻習慣了他的怪氣，乍一沉默下來，不自在地手，隔著餐桌在出神的藺元洲面前晃了晃。

藺元洲緩緩掀起眼皮：“還想見誰？”

姜嫻眼皮一跳，本能覺得面前這個人在憋著壞。

搖道：“沒有了。”

藺元洲卻還是繼續問：“溫長麟？”

姜嫻搖了搖頭。

“溫予姚？你養母？”藺元洲頓了頓，甚至連溫居寅的名字都問了出來。

姜嫻嚇了一大跳：“我一個都不想見。”

藺元洲徹底沉默下來。

姜嫻站起，狐疑地走到藺元洲邊，手背在他額頭上。

沒有發燒。

但是從買完香水回來，藺元洲就像是變了個人。

姜嫻疑心是不是他聽到了自己和溫復淮說的話。

試探道：“溫復淮說如果我們有了孩子，以后是不是還要牽到他面前喊他溫叔叔。”

藺元洲手拉著讓坐在自己上，聞言擰眉：“他有病？”

看來是沒有聽到。

姜嫻放了心，道：“沒有病好好一個人怎麼會上趕著當第三者呢。”

仿佛跟藺元洲站在同一戰線了。

他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你為什麼要出軌？”

語氣變了正常時候的音調，整個人的狀態不再是讓姜嫻琢磨不的沉默。

反而很擅長應對這樣的藺元洲。

姜嫻坐在他上，雙懸空，腳尖點地：“不應該這樣說，那時候我們之間也沒有準確的關系。”

是了。

那時候姜嫻跟在藺元洲邊，并不是所謂的朋友或者其他能被承認的份。

所以給了一些小人鉆空子的機會，太正常不過。

藺元洲問：“他是怎麼脅迫你的？”

姜嫻輕聲道：“他知道了楊庭之的存在。”

藺元洲用力按了下太，他暫時掠過這個話題，扶著姜嫻的后腦勺要看著自己：“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怎麼才會到幸福？”

“嗯？”姜嫻不明白為什麼他猝然說起這個。

的眼底滿是疑。

藺元洲盯著看了片刻，忽然把從上輕輕推下去，拉開椅子上樓進了書房。

這天晚上姜嫻以為藺元洲要睡在書房了，然而到了夜半十二點多，臥室房門被推開。

若有若無的酒氣傳姜嫻的鼻腔，不是很濃。

浴室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沒多久，姜嫻到床邊微微凹陷，隨即一個溫熱的軀從后抱住了。

這個人開始咬的耳垂。

微微重的呼吸聲在寂靜的晚上能聽得十分清楚。

他著姜嫻冰涼的腳夾在小間，整個人把包裹住，明明沒有喝醉，卻因為染上酒意，里開始說不清不楚的胡話：

“很像嗎？真的很像嗎？”

姜嫻反手摁著藺元洲的半張臉，從他的眼角到些潤。

驟然收手，像是被燒得通紅的炭燙傷了。

姜嫻的手心不干，苦惱地全抹在藺元洲的睡上，反復抓握才罷休。

“藺元洲。”姜嫻道：“你夢游了。”

只是這人似乎聽不見的話，一直在問是不是很像。

姜嫻掙不開，只好道：“也不是很像。”

藺元洲不再咬的耳垂，長臂從姜嫻上繞過，把擁得更牢。

他將臉埋在姜嫻的頸窩之中。

窗外夜漸濃，像暈不開的迷霧。

姜嫻的回答猶如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

不夠像。

藺元洲這個像也不夠像的人，連偽裝楊庭之都做不到。

他意識到的太晚了。

如果姜嫻不夠重要，那麼想走對于藺元洲來說不過是和天氣這種話題一樣無足輕重的事，請隨意。

為什麼要遠赴萍江在那里待那麼久？為什麼要全無理智的和溫復淮打一架？為什麼直到現在也不敢真正報復姜嫻？

他什麼時候也開始變得畏首畏尾，草木皆兵。

這本不像藺元洲能做出來的蠢事。

早在今天去見溫復淮之前，藺元洲又不齒的想過，如果姜嫻喜歡溫復淮，那麼他會不惜用一切手段將這份喜歡奪過來，讓的心臟只為自己跳。

可惜不是。

的心臟，可能只有在回憶中，在十七歲的時候，在尚且不知道的況下，為楊庭之跳過。

然而現在也沒有了。

他這個替代品，也因為不夠像而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