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河杰最近在哪兒?”
藺元洲將車開進公司大樓的地下停車場,一邊往辦公室走一邊給林鋒打電話。
這個點員工已經全部下班,整棟樓靜悄悄的,只有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凌響。
林鋒隨時待命,接到電話就從包廂出來走到了臺上,他一直留意著這個人,于是很快道:“他一直待在紐約,只有前段時間帶著他的人去了一趟瑞士。”
藺元洲推開辦公室的門:“和國有聯系嗎?”
林鋒在電話那邊回:“沒有。”
“先把人撤回來,別盯著太。”藺元洲坐在辦公桌前:“你去查一個車牌號,看看車主有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左眼有胎記。”
他把匆匆一瞥的車牌號發給林鋒。
對方毫不遮掩,這輛車必然不是他自己的。
藺元洲道:“這事兒你親自辦,靜不要太大,重點查一下老宅那幾位叔伯。”
話音落下,電話那邊卻沒有立刻回復。
好一會兒,林鋒匆匆忙忙道:“好的,藺總。”
藺元洲擰眉:“你在忙什麼?”
林鋒在電話那邊兒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岳父岳母來了,我老婆我倆正請他們吃飯呢,這不吃到一半您給我打電話了。”
“………你吃吧。”藺元洲掛了電話。
林鋒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得不對,有點不著頭腦,他收了手機跟出來找他的娜娜一塊兒往包廂回。
藺元洲闔眸靜靜坐了片刻,他沒有毫困意,面無表地坐在電腦前理工作和郵件。
公司大樓的保安這天晚上就瞅著那幾十層高的總裁辦公室一夜沒有關燈,第二天又聽同事提起藺總早上開會把市場部的部門經理罵了個狗淋頭。
保安不由得嘖嘖稱奇,心里琢磨著有些人就該賺錢。
公司老板連加了兩天班,藺氏大樓也連著兩天凌晨還亮如白晝,尤其是那些看老板不下班自己也不下班故意營造出勤刻苦假象的人,就比誰能熬。
因此姜嫻也有兩天沒看見藺元洲了。
燒退了,窩在庭院中的白花苞吊椅上百無聊賴地借用腳尖點地發力,帶吊椅晃來晃去。
長發順地落在肩頭,略微蒼白的臉看上去使有種病態的。
鐘阿姨站在屋檐下沖這邊兒喊吹風,要進屋里去。
姜嫻不聽,拿起手機找角度自拍了張看上去奄奄一息但又不刻意的照片,然后發了個朋友圈。
過了半個小時才點開看消息,點贊的竟然是付丁芷,而且就一個。
“………”
姜嫻跟付丁芷不,勉強覺得出來野心不小。
利用劣勢境功困不說,藺元洲不搭理,也沒閑著,人脈關系利用起來,自己開了家工作室。
前去捧場的富二代不在數,連原本和有些芥的喬硯妮不知道什麼時候都被哄好了。
見多識廣,父母疼,事業有。
從很多個角度上來說,付丁芷是一個非常優秀且目標明確的人。
姜嫻點進的朋友圈,看見置頂是一襲深V黑的付丁芷抱著只異瞳波斯貓站在工作室門口,落了一半,角飛揚,無論是人和貓都魅力十足。
付丁芷給這條朋友圈配文‘人生可期’。
姜嫻也給點了個贊。
再退出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姜嫻偏頭著大門口的私保,捧著臉無奈地了。
窩得久了提不起勁兒,稍稍坐直,沒想到吊椅不太穩,閃得一個趔趄。
姜嫻回過神,忽然眨了眨眼。
藺元洲接到鐘阿姨一個又一個催命似的電話時正在辦公室怒斥底下人上來的方案。
辦公室正中央站著三個中年人,誰都憋著氣兒不敢吭聲,生怕共同抵抗的雷霆之怒不小心全引到自己上。
直到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藺元洲摁掉一個還有一個。
他看著屏幕上面跳的名字,抬眼將方案丟給站在他面前的幾個人:“下次再拿這種錯百出的東西糊弄我,就都滾蛋!”
幾個人忙不迭點頭:“這就讓他們改!”
藺元洲擺擺手。
三個中年人拾起文件,如獲大赦般快速拉開門跑了。
電話還在響。
藺元洲了眉心,垂眸看了兩眼,漫不經心地接通。
鐘阿姨大嗓門:“先生,姜小姐從上面摔下來了!”
夸張驚悚的聲音瞬間從聽筒冒出來傳遍偌大的辦公室,藺元洲猛然從辦公椅上直起,臉驟然一變:“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聽筒中背景音十分繁雜,鐘阿姨的聲音變得模糊不清:“我……您快……姜……”
像是卡住了一樣。
隨著‘嘟’的一聲,這通電話徹底掛斷。
藺元洲神冷冽地收了手機,拎起外套大步從辦公室出去。
另一邊,鐘阿姨招呼著那那些傭人都散了,大廳故作混的嘈雜瞬間消失,迎頭對上管家的目。
“………”
鐘阿姨心虛地低下頭。
管家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視線在鐘阿姨和坐在沙發的姜嫻上來回轉移,而后嘆了口氣:“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拎著灑水壺給大廳的綠植都澆完水,淡然走出大廳。
鐘阿姨捂著咚咚咚的心臟,既興又忐忑:“活這麼大老婆子我還是頭一回說謊呢。”
姜嫻笑笑,溫聲安:“不算,我的確摔著了。”
鐘阿姨著姜嫻手肘那塊兒傷,瞧見自己又故意破壞傷口洇出來。
“哎喲,別它了。”鐘阿姨勸道:“先生肯定回來。”
姜嫻點點頭:“嗯。”
鐘阿姨到底有點心虛張,自覺接下來用不著自己,就從這里躲開休息去了。
姜嫻攏起袖子,低眉垂眼瞧著那塊兒傷。
還是輕了。
幽幽嘆了口氣。
汽車鳴笛的聲音從庭院外傳進來,姜嫻換了副懨懨的姿容半趴在沙發上往大廳門口看去,不多時和走進來的藺元洲四目相對。
頓了頓。
咬著下眼睛里漸漸溢出水:“胳膊疼。”
藺元洲的心臟不正常的快快慢慢地跳,一哪怕不被承認也擋不住的緒在腔中蔓延,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怎麼會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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