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山路難爬，但勝在風景上佳，加上景區營銷到位，打著求平安符的幌子，還是有不年輕人買賬。

姜嫻沒想過和他們一起去爬山，也不知道溫長麟吃錯什麼藥才非要所有人一起。

但話已經說出去了，也不好再找理由推。

溫母幫他們選了個工作日，說人，就這樣敲定下來出發了。

五個人開兩輛車，不知怎麼安排的，管家為姜嫻拉開停在溫家莊園門口第二輛車的后車門，一抬頭，發現溫復淮已經坐在上面了。

他今天罕見沒有穿正裝，著黑沖鋒，側臉廓分明利落，著幾分悉的不近人。

姜嫻一愣。

駕駛位上的溫長麟偏頭，那雙瞅著姜嫻的眼帶著玩味：“上來啊，還要我下去請你嗎。”

“不必了。”姜嫻上車。

溫予姚和溫居寅都在前面那輛車上，這里只有三個人，車氣氛詭異，暗洶涌。

不過也沒有人再說話。

一路到了山腳下，因為工作日的緣故沒有堵車，從停車場下來買完票進景區大門，也才八點多。

溫居寅神經兮兮的張開雙臂吸了口氣：“好久沒有過大自然的氣息了。”

他原本是不想來的，這會兒倒有了興致。

姜嫻抬眸著眼前這座被雪覆蓋的山。

眼是蒼茫的白，和市區不一樣，未融化的雪在照耀下微微泛著。

一行人順著指示牌上山，走走停停。

“大哥，給我拍張照片。”溫予姚順勢將相機掛在他脖子上。

站在一塊兒偏外的大石頭上，風吹起的發。

溫復淮見狀輕斥：“不要站得那麼危險，下來。”

溫予姚哼了哼：“古板。”

不不愿地下來，氣惱地從溫復淮脖子上把相機取走，遞給了溫長麟，還回頭沖他吐了吐舌頭。

往前走得快，溫復淮沖溫長麟說：“跟上去看好。”

“知道。”

溫長麟長邁開跑上前兩步揪住溫予姚的領，抓小仔一樣：“老實點。”

“滾啊。”

溫予姚往他子上踹了兩個腳印，他也沒生氣，反而覺得好笑：“真鬧騰啊公主。”

溫居寅回過頭把溫予姚被制服的照片拍下來。

兄妹們吵吵鬧鬧，作一團。

姜嫻抬頭往前面了眼，而后垂眸放緩了腳步，不去打擾他們鬧鬧嚷嚷的熱鬧。

用沒有卻在意的東西來刺激，溫予姚很擅長這樣做。

如果不是已經很悉這些招數，又在剛剛和溫予姚回頭時對上視線，恐怕也不確定這孩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爬到半山腰人多了起來，姜嫻白皙的臉頰染上薄紅，微微息著停下來，要掉隊時忽然有只手臂拉了一把。

溫復淮站在面前：“爬不了？”

姜嫻了手臂，卻沒有收回。

對上溫復淮居高臨下的眼眸：“大哥，我能自己走。”

溫復淮甩開纖瘦的手臂，拿出方帕了手。

求平安符的地方就在不遠，約約飄過來香燭燃燒的氣息。

姜嫻跟隨人流走上前，花錢買了香朝廟里拜了拜，然后得到了一個平安符。

有溫氏兄妹在，自然不需要幫溫家父母求。

姜嫻站在門口，輕聲問“能不能再給我一個？”

那捧著暗紅箱子作小僧打扮的人又給了一個。

“謝謝。”

姜嫻拿著兩個平安符出來，再回頭只剩下溫予姚一個人在那里笑得莫名地看著。

“給誰求得啊？”沒有三個哥哥在，也不用裝了，這會兒笑盈盈上前，卻無端讓人覺得后背發涼。

手去搶姜嫻手里的平安符。

姜嫻躲開，把平安符裝起來：“沒誰。”

溫予姚湊近：“給阿洲哥哥求的吧。”

姜嫻退開兩步：“與你無關。”

溫予姚點點頭，很自然地手去拉姜嫻的手腕，后者躲開了。

呀了聲，頗為失：“很久沒和你單獨說話了，寂寞嗎？”

話音落下，姜嫻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手指得發白：“滾。”

“怕什麼。”溫予姚看到這副樣子才算滿意。

像條毒膩的蛇一般慢吞吞上姜嫻的肩膀，再順著的手臂往下，了姜嫻的手心：

“媽媽說你是福星，我16歲那年的劫難就是你帶我逃出來的。”

仰頭眨了眨天真的眼睛，含笑繞到前：“可我不覺得。”

“所以我來溫家那天，你在我住的房間里放了條蛇，是麼？”姜嫻閉了閉眼。

“那是我養的寵而已啊。”溫予姚聳肩：“誰讓你那麼膽小。”

“我再說一遍。”姜嫻咬牙，睜開眼拂掉的手：“你當年被人販子強未遂的消息，不是我散播出去的。”

向溫予姚。

溫予姚臉上的笑倏然僵住：“你還敢提？”

“這些事除了你沒有別人知道。”的神瞬間變得狠，一下子與姜嫻得極近：“你知道那些人是怎麼嘲笑編排我的嗎？”

“姜嫻，你真可恨！”

有些誤會好像再解釋也沒有意義，先為主的偏見難以消除。

再說多句，也不會有結果。

姜嫻平靜地著：“所以你又想做什麼？”

“不用問，你馬上就知道了。”溫予姚笑笑，去拽的胳膊。

大多數人都去求平安符了，這里并沒有多人，就算有也不會關注們。

溫予姚的力氣很大，像是早早想好一般，往一旁沒有防護欄的山崖倒去，帶著同歸于盡的架勢。

姜嫻一驚，反手抓住溫予姚，另一只手勾著石壁，猶如杯水車薪。

兩個人的迅速往下，石壁已然完全遮擋住溫予姚的形，這時候忽然卸力，撥掉姜嫻攥住的手，出只有姜嫻能看到的笑容，無聲沖比了個口型——

你完了。

“姜嫻，你做什麼？”短暫的停頓之后，微微勾，而后一道恐懼凄厲的聲音響徹山谷：

“哥——”

姜嫻腦海中一片空白。

變故發生得太快本由不得反應過來。

“有人掉下去了？！”

“發生了什麼？？”

“掉下去？得摔什麼樣？”

“那底下不是懸崖………”

幾個游客上前把一只手著石壁的姜嫻拉了上來，的手上全是石壁刮傷流出來的，口劇烈起伏。

“你沒事吧？”有人問。

姜嫻神恍惚地搖了搖頭。

“吵架也不能把人往下推啊。”有人數落：“幸好底下不是懸崖，摔雪上了。”

不是懸崖......

姜嫻凝滯的眼睛了，尚未開口解釋。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姜嫻抬頭間不知何時溫長麟已經沖到面前，耳迎頭落下。

清脆一聲響。

姜嫻被扇得偏了頭，臉上瞬間出一個清晰的掌印。

溫長麟眼眸瞇起，帶著危險和寒涼，丟下一句話：“如果姚姚有事，我就把你從山頂扔下去。”

他轉往下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