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對于“偉大”這個詞,大約都是從父親或者老師上覺到的。
但夏清卻不是,是從那個,被稱為保護的男人上到的。那種強大的,讓可以放縱任而不用懼怕什麼的氣息;但同時,他更會嚴厲的告知,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
如果有小男孩兒欺負,對方就是被撓花了臉,男人也不會在意,還會一個腦瓜崩兒彈得那小子哭天喊地。但如果以他為靠山去欺負隔壁家的貓,就算被那貓撓花了臉,他也不會從影里走出來幫一幫的。
夏清覺得,這有個。
當然,年的時候,覺得那是懼怕。直到十一二歲竇初開的時候,覺得,那崇拜。待到年,那人連背影都不在的時候,才發覺,那是喜歡……
越良宵對這方面不但沒什麼突出的領悟,更是蠢到沒明白夏清這一通是說的什麼意思。迷茫地把夏清箍在自己懷里,順似的挲。虧得是夏天,秋天的話,一頭長發的夏清,可能已經炸了。
見沒靜,夏清從越良宵懷里掙扎出來,默然看了一分鐘,緩緩嘆了口氣,卻仿佛舒心多了。“好吧,看來你的確沒聽懂。那我簡單總結為一句話——我打六歲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他,到現在已經有了追求失敗20年的富經歷。”
越良宵睜了下眼睛,似是終于消化了這個重大的消息
“他之前……算是我家的保鏢吧,后來有事離開了我家,沒過幾年,就叛逃了聯邦,為了通緝犯。”關于scythe的事,其實夏清也沒有了解特別多,不然也不會追在他屁后面那麼多年,還毫無進展了。
“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發生什麼,但他臨走之前說的那些話……我覺得他可能是想要利用你去完他的計劃。我知道自己沒什麼能力,但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幫助你。所以……如果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請告訴我。我一定……一定不會讓他傷害到你的,更不會讓他傷害到聯邦的民眾們。”
“謝謝。”越良宵看著夏清,思索著是否知道關于忌機械的事,正猶豫著如何問出口,夏清那邊似乎想起了什麼。
“對了!我這次來找你,是為了給你這個的。”夏清將手中的記憶芯片給了越良宵,“其實,前幾天我見到過二三,他的神好像有些不對,給我送了一個蛋糕便離開了。剛才見你那個樣子,便覺得你們可能是因為什麼事不得已而分開了,便想那個裝蛋糕的盒子會不會……”
夏清沒說完,只是瞧了瞧那只有指甲蓋大的芯片,“我覺得,他應該是有苦衷的。或許,這是他給你留下的信息什麼的。”
越良宵一下子攥了手中的記憶芯片,的子有些僵,但腳下的步子卻出奇地大而快,“抱歉,我先回去了。”
“去吧!如果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告訴我哦!”夏清沖著越良宵的背影揮手,直到看不見,臉上的笑容才慢慢垮下來。
夏清回過頭去看剛才scythe離開的方向,攥了攥手,堅定地邁出腳步——不論結果如何,永遠不會停下追逐的腳步。如果只因面前一片黑暗就放棄的話,一定會后悔,因為不知道,下一步,是不是就邁向了功。
記憶芯片有些特別,并非能夠安裝在終端上的芯片,而是特屬于仿生機人的東西。越良宵不會認為二三將自己的記憶芯片取了出來,說到底很懷疑二三究竟有沒有這東西。
所以,這個記憶芯片,應該就是臥室里那臺在接灰塵的機人的。
越良宵匆忙打開門,鞋子都沒來得及便沖進去臥室,手忙腳的打開機人背后的維修區。見到記憶芯片那個位置是空的,去安裝的手都有些發抖。發誓,這輩子都沒有如此張過。
機人部件齊全后,被按下了開機鍵。一雙無機質的眼珠睜開,自眸中打開全息投影,自播放出了二三錄制的片段。
越良宵坐在床上,看著面前的二三,就仿佛他就在自己面前一般。想要手一,卻又怕手指穿過影像,撲一個空。只是輕輕念著,“二三……”
此時的二三,沒了往日的嬉皮笑臉,嚴肅的仿佛換了一個人。那雙墨藍的眼睛里充滿了歉意和悲傷,以至于開口所說的第一句,便是道歉的話。“良宵,對不起……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
“我不知道,原來這次軍方并非沖著scythe而來,而是沖著我。時間不多,我沒辦法和你解釋太多,我只能告訴你,不要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等這段時間過去,我會想辦法回來找你的,不要擔心我……”
二三的影像晃了晃,然后消失在了空氣中。
越良宵出手,設定了一下機人,二三的影像再次出現在了空氣中。
影像在不斷的循環,整個房間里也只有二三的聲音在回。越良宵側躺在床上,面對著影像那面,過長的發遮住了側臉,卻不難看出,已經睡。
這是在二三走后,睡得最安穩的一夜。
開著的窗吹進幾縷夜風,有人的影投了進來。像是遙遙的了一會兒,然后再次消失在夜中。
蕭筱從越良宵的辦公室里出來,臉有些不愉,見到了路過的林繁斐,立刻拉著他傾吐心中的不滿。“這個校來了五天了,天天屁事不干,就窩在越隊辦公室里!”
林繁斐自門外進去,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原本是想應和的,可一見是蕭筱這個不省心的丫頭,就容易上火。故意唱反調道,“人家校的心思哪兒是你能揣測的,去去去,干活去,今天的巡邏報告寫沒寫啊!”
屋,高伽抿了一口杯中的花茶,放下杯子笑道,“看來越隊長的下屬,似乎很不歡迎我過來。”
“可能是覺得辦公室里的那些花不好打掃。”越良宵眼皮都沒抬,正悶頭理事,自從封城開始,協調局接到的投訴與日俱增,導致那些與機人無關的案件都被混雜著扔給了。
“唉,你傾國傾城,卻是沒有遇到知己啊。”見越良宵不愿理自己,高伽便轉頭看向那捧被放在茶幾上的綠玫瑰,一副看不得他人焚琴煮鶴的模樣。
越良宵聽他諷刺自己,抬頭看了一眼,“長得和白菜一樣。”
然后,高校就抱著那捧“白菜”笑了個天昏地暗。
等到越良宵終于理完公務,高伽又適時地遞上了一句,“午休時間到了,不如我們去吃飯吧。”
畢竟被扣上了負責接待的帽子,越良宵只得跟在高伽后面了。再說,高伽這種變相監視法,應該也不容拒絕。一直想要調查一下關于忌機械的事,可分分鐘鐘被監視著,也是不由己。
前兩天高伽還像模像樣地在外面吃一吃,風土人。這幾天就干脆帶了廚師開小灶,連帶著越良宵也了福。只可惜,再味的東西,沒有蘊含在里面,也不是讓人覺得幸福的飯菜。
高伽見每次吃飯都神懨懨,一度覺得是自家廚師手藝不過關,后來想了想,他吃了這麼久都未覺得怎麼樣。便覺得,應該是這位越隊長,天生喜歡用這樣一副表吃飯。不過還是例行公事地問了句,“怎麼?不合胃口嗎?”
只見越良宵搖了搖頭,高伽才覺放心,便聽道,“的確不合胃口。”
原來這個搖頭,是要表雙重否定的。高伽輕咳了一聲,“是飯菜不好,還是你胃口不好?”
越良宵又搖頭,且沒有回答問題的意思。倒是隨意又吃了兩口,放下碗筷,直視高伽道,“高校,我覺得……你與其看著我,不如讓人多多調查scythe侵過的地方是否留下了什麼蛛馬跡。我不覺得我上有什麼吸引他的特質。”
高伽愣了一下,眼睛垂下,不知道在想什麼。末了放了筷子,笑道,“的確,你上沒有什麼吸引他的特質。但是……有吸引我的特質。”
越良宵面上雖然沒什麼表現,但心只有“迷茫”兩個字在瘋狂刷屏。直覺這個男人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聯想到二三的突然離去,只能認為,自己所謂的“特質”,是可以為將二三引出的餌。
但高伽明顯不想把二三放到明面上來,越良宵也不可能傻到先暴自己。所以他們只能拿著scythe來做幌子,顧左右而言他。
越良宵不知道如何回復才能顯得正常,所以只得跳過這個話題,將scythe重新拉回臺面。“關于搜索scythe的事,目前還沒有進展,之前開會商議的結果是,他很有可能在封城之前就離開了中央城市。那麼……如果到了期限沒有抓到人的話,封城依舊不取消嗎?”
而且也不想向高伽所知道的關于scythe以及他的假份艾倫的事。在沒有確定scythe和軍方的目的之前,誰都不相信,只相信自己的判斷。的目的很簡單,聯邦公民的安全,以及二三的安全。
高伽顯然沒有在意這個過的轉移話題,隨意道,“由于他了自己不應該的東西,所以這一次的抓捕,軍方志在必得。如果我沒有收獲,上面自然會派比我更有能力的人過來。”
高伽雖然這樣說著,但他所表現出來的對scythe的熱并不高,他甚至已經在心里簡單地辦完了這件事,并且開始說關于以后的話題了。
“等這件事理完,我便要回東部駐守了。中央城市再好,軍人也留不得幾天的,畢竟世界勢力分散,誰人不對這片富饒虎視眈眈呢。這一離開,想要再見到你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對了,協調局每年都有去軍方研習的名額,你有沒有意向?”
越良宵不知道話題為什麼一下子偏了這麼多,但并不想被高伽牽著鼻子走,只得邦邦地表示了一下自己對中央城市的熱,以及對軍方的毫無興致。
“可惜。”高伽搖了搖頭,又隨意挑了些話題與越良宵閑談,盡管都是他在說,卻依舊興致盎然。而且,還向越良宵預定了一起用晚餐的行程。
一想到晚上吃飯還要跟這個家伙虛與委蛇,越良宵夾菜的手都有些僵了。終于明白了孟老大為什麼寧愿在局里裝死,也不愿意來陪高伽了——大概是怕打校犯法,自己還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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