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心理暗示,紀安變得越來越敏。
有時候想得到的不過是柯林禮的一句認可,拼了命地把事做好,對方卻只是淡淡地說一句一般,但末了還是會補上一句:“安安你不用做這些的,就算做得不好又怎麼樣?我還是會要你的。”
紀安剛開始能察覺到柯林禮話里的問題,試著想去反駁對方,但每每對方按住的臉盯著的眼睛的時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跟著對方的話走。
久而久之,每做一件事,紀安都會下意識地覺得自己是不是很糟糕?那這麼糟糕的人,還會有人喜歡嗎?
對柯林禮越來越依賴,紀安希,柯林禮的社是對自己敞開的。希對方能給十足的安全。
但柯林禮沒有,他發現紀安這個狀態以后,開始下了劑猛藥。
柯林禮并不是住宿的,他在學校附近有房子。有時候兩人會約在家里看電影,一起下廚做飯。他的生活并不規律,紀安對他這一塊兒就上了心。周末的時候會去他家里他起床。
但研二的一個周末,一進到屋子里就聞到了濃烈的酒味。
想來是他昨天去跟朋友聚餐喝太多了。
紀安沒多想,給他熬上粥以后就去房間他起床。柯林禮年紀比紀安小三歲,在后期紀安就跟姐姐一樣照顧他。
拍了拍柯林禮的被子喊他起床,柯林禮宿醉了一個晚上頭疼得厲害,眼睛都睜不開,便在床上賴著不起。
紀安聽他跟自己撒只能嘆了口氣,站起,一邊收拾房間里被丟在地上的外套,一邊說:“等粥熬開了你一定要起床哦。”
拿起服一看,聞到了服上有一濃烈的士香水味。紀安神一僵,側頭問:“你昨天去哪里了?”
“和朋友聚餐啊。”柯林禮在被子里悶悶發出一聲。
“你服上沾了誰的香水,你昨天是不是跟生坐在一塊兒?”
“我朋友的吧。”
他說得坦然,反而讓紀安挑不出一異樣的錯誤。
紀安還想問點什麼,可柯林禮已經坐了起來,他臉上出煩躁,不知道是起床氣還是其他的,他說:“不然我把他們都過來跟你解釋,真的都是朋友,們都有男朋友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他眉宇間染著不悅,看紀安的眼神也不同往日那般和。
紀安呼吸一滯,剎那,掩飾一般地低下頭:“不用,我相信你。”
紀安沒理過這種,從前和徐林席在一起的時候不管什麼事徐林席都做得很好,和生的社,對說話的分寸,都理得完無缺。就連偶爾會發生的小矛盾,也都是對方低頭。紀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一段里,會變這樣。
已經習慣柯林禮在邊的覺,離不開他。
可或許就是紀安的縱容,柯林禮的行為越來越過分,他會和其他生聊得火熱,紀安不滿,擔心柯林禮是在和其他生曖昧。
提出看他手機時,柯林禮會爽快地給看。但紀安掃視了一圈卻發現他和對方的聊天都是朋友之間會聊的話題,不曖昧,也沒有什麼怪異的話。
心一慌,把手機還給柯林禮。但他卻滿臉寫著是失:“我不相信我是嗎?你自己也看到了,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紀安愈發愧疚,趕跟柯林禮道歉。
但柯林禮的態度很冷,不管怎麼說都沒有原諒。就在紀安惴惴不安地覺得這段要被自己親手毀掉的時候,柯林禮又會來抱住,親昵地說:“沒關系,就算你不相信我也沒事,我原諒你了,誰我你呢?是吧紀安?”
因為這些事發生得多了,每一次都是以誤會后柯林禮原來為結尾,以至于后來紀安發現柯林禮在教學樓和一個生接吻,也不敢去和對方確認,生怕又是自己的誤會。
在心里欺騙自己,因為距離實在過于遠,會不會是看錯了呢?畢竟柯林禮,是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的。
畢業后,進職場。常年被柯林禮貶低,做心理暗示,已經深深陷自卑。不是沒發現過自己的怪異,想向外界求救,但因為柯林禮,邊的朋友幾乎都是兩人的共友。
一次聚會,在柯林禮邊戰戰兢兢地坐了一個晚上,趁著柯林禮去喝酒的空隙,問旁的生:“穗穗,你覺不覺得柯林禮對我有些奇怪?”
生吃驚道:“奇怪嗎?我還跟我男朋友說柯林禮對你很好呢。”
在表象看來,柯林禮看上去確實是大部分生都想要的對象,細心還你,他們一度認為,紀安和柯林禮在一起太幸運了。
紀安不死心,后來又問了林妙。
林妙也說是不是想多了,紀安一咬牙,把心的擔憂說出來:“不是的妙妙,柯林禮他……”
的話戛然而止,紀安想說一句柯林禮的不好,但細想卻是一點不好都想不出來。就連那些他與其他生曖昧的記錄,也全都是的誤會。柯林禮這人,在面前也沒有表現出不好。
林妙笑著拍了拍紀安的肩膀:“你不要想太多啦!柯林禮這人我跟他邊的朋友打聽過,也問過柯程禮了,他們都說他是可以托付的人。你就放心談吧!”
林妙說過段時間要去國外學習,的職業進修。爸媽托了關系才把塞進那個課程的。
“等半年以后,我回來了就可以直接去MA工作了。你不是說你上班的地方奇葩很多嗎?等我回來了你就別工作了,我賺錢養你呀!”
聽到這話紀安卻提不起興趣,只麻木地點頭。
回到家,剛進門子就被柯林禮抱住:“寶寶,你現在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
紀安詫異,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說這句話。
柯林禮委屈道:“你是不是誤會我了啊?我對你的用心你還看不出來嗎?我對你多好啊?你的生活起居都是我照顧的,你為什麼還懷疑我對你的呢?”
紀安畢業后就和柯林禮合租了,柯林禮的工作不像的朝九晚五,他很自由,所以家里的事基本上都是柯林禮在料理。
他確實在這些事上都對紀安很好,所有的質上都滿足了紀安。不然也不會在朋友面前說不出一句有關于柯林禮的不好。但這一段紀安就是覺得奇怪。
因為柯林禮這一鬧,紀安就不敢再去問朋友了。柯林禮說他會多想,紀安不想給彼此增添麻煩。
沒多久,就在柯林禮的勸說下辭去了工作。在家做自己的副業。
但柯林禮不太喜歡看網絡上的那些,紀安也不敢忤逆,所以副業都是趁著他不在家的時候做的。
紀安活得越來越沒有自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柯林禮。
越來越自卑,越來越敏,得全心都投在柯林禮上,沒有了自己的工作,也很跟朋友聯系,只有柯林禮了。柯林禮似乎很滿意這樣的。
一個晚上,他抱著紀安說:“你是我一個人的了。”
柯林禮開始肆無忌憚地控制紀安的社,從不讓上網,再到后來不讓出門。而他自己,則是日日在外面把紀安一個人留在家里。
似乎是知道時機已經,他不用顧忌紀安,柯林禮知道現在的紀安離不開他。所以他開始肆無忌憚地做一些中最不能接的事,他每每回來時,都帶了一的香水味。
紀安問他,他說:“都是工作應酬,你應該知道,你現在不工作,在家里只有我養你,那我只能比以前能努力呀。”
他把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推給紀安,讓紀安沒辦法發脾氣。
柯林禮和其他生曖昧得越來越明顯,他難得帶紀安去爬山,和他的一大群朋友一起。他對紀安噓寒問暖,累了他就背,了就心地遞上水杯,從不嫌紀安麻煩。他營造的好男人人設十分功,朋友都跟紀安夸他,說有一個好男友。
但紀安卻并不高興,準確來說,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
在家里,就猶如一個提線人偶,任由柯林禮擺布。他讓自己干什麼,就得干什麼。沒了自己的。
而柯林禮對笑,也沒了以往的歡喜。從前最喜歡柯林禮的笑了,喜歡他彎著的眉眼,喜歡他滿是地看著自己。但現在,他越笑紀安越覺得陌生,他再也沒有那個影子了。他再笑,只令人惡心。
也是到現在,紀安恍然發現,柯林禮和徐林席一點都不像,是看錯人了。
下山的時候,和柯林禮說自己要去洗手間。
柯林禮讓和同行的生一起去,但路走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沒帶紙巾。
生說:“沒事,我帶了。”
紀安卻搖了搖頭:“我只用那個牌子的紙巾的。”
格的別扭,就連的生活習都發生了改變。對某一些事特別的執著,比如一張紙巾,如果不是那個牌子的紙巾,用著都覺得無比的臟。
折返回去拿紙巾的時候,正好就看到了那一幕。以落日為背景,的男朋友在和另一個生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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