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滾燙 放縱一回有錯嗎

“你希我喝？”裴疏擡眸。

輕鶯神出現一瞬間的張, 額角冒著冷汗，不自覺輕，看上去十分心虛。

目對上, 裴疏不聲盯著, 漆黑的眸子如同深潭，暗沉不見底。

有些人天生不會撒謊, 恰好輕鶯就是這種人, 簡直把這碗參湯有鬼幾個大字寫在臉上。

咽了咽口水，輕鶯垂下眼簾不與之對視，用的語調輕輕嘟囔, 故意裝可憐:“奴婢熬了好久呢, 眼睛都熏紅了, 大人賞個臉嘗一口好不好？”

話音落下, 裴疏端起參湯, 輕鶯的心瞬間提起來, 這時男人忽而頓住, 故意把碗沿著下, 卻遲遲沒有送進口中一口湯。

這番不上不下的作把一旁的輕鶯憋壞了，眼睛幾乎粘在碗上。

他起眼睫:“好像有點燙。”

“奴婢給大人吹一吹。”

說著就要低頭去吹，裴疏抵住了的額頭, 輕鶯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十分唐突, 跟沒過腦子似的。

悻悻站直子，幹笑兩聲掩飾慌。

裴疏沒說話，將手裏的參湯飲下，其間他餘掃過輕鶯面容，從的表裏窺見忐忑、張、猶豫，以及一若有若無的……期待？

飲盡後, 裴疏將空碗放回托盤。

輕鶯沒有離開的打算，立在側垂首研墨，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裴疏繼續批閱奏章，沒有問方才的參湯為何味道古怪。

二人各揣心思，靜默又靜。

書房燃著炭火，軒窗撇開一隙，時不時有涼風吹進屋子，不至于太過悶熱，暖烘烘的熱氣盈滿屋子。

裴疏埋首案牘之間，神思專注，不知不覺到上有些燥熱，握筆的指節亦有些發燙。

“把窗子敞開點，通風。”

“是，大人。”

暗瞄了裴疏一眼，輕鶯邁著小碎步把軒窗推開，窗扇一開，屋外瑟瑟冷風爭先恐後湧進屋子，迎面拂來一陣涼嗖嗖的氣息。

按理說他的窗子靠書案，開窗必然緩解悶熱，可裴疏仍舊到上滾燙，無端的燥意蔓延四肢百骸，心口如同燃了一把撲不滅的火焰。

很不對勁兒。

裴疏擡手了自己額頭，燙的，但是上并沒有發冷，應當不是起熱，而且就算方才喝的是毒藥，也不可能這麽快開始揮發藥。

結滾，那子邪火從腔一路往下燒，饒是裴疏未曾接此類藥，也約明白了什麽。

“輕鶯，你在參湯裏放了什麽？”他出口嗓音沙啞，低沉且人心。

被到名字的擡起頭，看向此刻的丞相大人。

原本白皙如冷玉的面容此刻泛起殷紅，眼尾、耳尖、側頸皆豔如瑪瑙，哪怕穿著裳，也猜到的對方上是何景。他微微著氣，似乎在極力抑著自己，紊的氣息起起伏伏，靜謐的書房低低響起人的聲音。

再清冷淡漠的人中了藥也會出失態的模樣。

輕鶯膽子大了些，一步一步靠近，徑直走過去坐在了裴疏的大之上，一雙的手臂捆住男人脖頸，作一氣呵，仿佛暗自演練過無數次。

“是春……藥。”承認。

鶴頂紅這種毒藥絕對不會用給裴相，裴疏從頭至尾都對特別好，倘若真的對他下毒，跟恩將仇報有什麽區別？

是怕死沒錯，但更怕裴疏死。

如果他們兩個注定只能活一個，那這種無父無母飄零無的人，就算死了又會如何，不會有人為難過傷心，頂多就是死的時候自己疼一點。

疼就疼，認了。

唯一的憾就是裴疏。

輕鶯心裏泛起酸，自己努力了那麽久，對方始終無于衷，最大的親莫過于幾個親吻，吻過之後再沒有更進一步。

臨死之前，想在裴疏心裏留下點什麽，讓他永遠記住自己，哪怕手段卑劣不堪，也不在乎，反正本就是細作，做壞事也在理之中。

就算心裏記不住，能記住也行。

都要死了，放縱一回有錯嗎？

死之前想睡到丞相大人有錯嗎？

沒錯，所以求雨燕幫買了藥，下在了那碗參湯裏。

輕鶯坐在裴疏上，用自己的臉頰去對方滾燙的側臉，蹭了蹭小聲說:“大人，你熱不熱？”

裴疏渾灼熱難當，難言的溫度使他意識模糊，任何況他都考慮過，唯獨沒有想到輕鶯居然給他下這種猛料。

這小細作沒輕沒重，也不知道在參湯裏加了多藥，對方只是用臉頰輕蹭了一下，他的理智就幾乎燃盡。

抱在懷裏的微涼，令他忍不住對方緩解上的滾燙。

求，他的在求著什麽。

“輕鶯……你下去。”他咬牙關，竭力控制住自己的雙手，趁著還未徹底喪失理智，得離開這裏。

事已至此，輕鶯才不在乎會不會惹裴相生氣，這種時候讓乖乖離開那是不可能的。

驅逐出府都無所謂。

輕鶯不僅沒有聽令，甚至擡起手掌順著裴疏修長的頸線挲，細的指腹劃過，激起麻麻的意，小火燒過一般。

涼涼的令無宣洩燥熱的男人不自追逐，輕鶯手掌上裴疏側臉的那一刻，他微微偏頭吻上了的手心。很輕，很，而後這個吻逐漸加深，沿著掌心一路向上，吻過指、指尖，最後幹燥的瓣半含住小指。

口腔亦是滾燙。

輕鶯的氣息跟著紊，擡眸過去，此刻裴疏眼神了清明自持，多了幾分意迷之態。

微妙的.息聲回在書房，輕鶯上他的耳朵，用輕細風般的語調蠱:“大人，你不想更舒服一點嗎？”

話音剛剛落下，盈盈一握的腰肢就被男人臂彎箍住，不容置疑地鎖進懷裏，接著，一個吻堵住了的。

短短幾息，緋蔓延輕鶯白皙的臉龐。

“……嗯。”

這是裴疏第一次如此糙地吻，從前哪怕再強勢也會多顧及一下，可是現在他的意識已經不再清明，一昧索取帶給他的潤澤，作自然溫不到哪裏去。

在烈藥的驅使之下，裴疏掐住的腰，五指之用力，輕鶯毫不懷疑開衫會看見清晰的指印。

雙激烈，輕鶯本就沒什麽經驗，很快便潰不軍，偏偏這是自己下的藥，不住了想口氣都說不出話，只能嗚嗚咽咽坐在男人懷裏無力掙紮。

很快，淺棕瞳眸漫上水，輕鶯像漂浮在水面的一葉小舟，快被一場暴雨澆。

裴疏吻了一會兒猶嫌不夠，從瓣轉移到耳際，向來如同擺設的右耳此刻清晰地聽見了男人的呼吸聲，激得心神一。

好不容易可以說話，輕鶯斷斷續續說:“大、大人，這個地方有窗子……我們去室好不好……會有人經過的。”

雖然想放縱一次，但不希此時有人經過窗戶看個正著，尤其是無銘，老是在附近晃悠，被撞見就慘了，可不想出師未捷先死。

此時屋外北風驟起，裴疏埋首于肩窩，熾熱呼吸噴灑，一陣寒風拂面，燒得漫無邊際的頭腦清醒些許，他擡起泛紅的雙眸，定睛瞧向懷裏綿綿的。

的鬢發汗，杏眸水淋淋一片，頰面鼻尖彤紅若霞，最醒目的莫過于瓣，紅腫豔麗，角破開一點皮，若若現的齒痕昭示著方才經歷了什麽。

“去、去屋裏好不好嘛……”含著撒般的語調祈求著。

“敢下藥還怕被人看見？”裴疏啞著嗓子，不留面咬上了白的耳垂。

輕鶯哭無淚，抱著裴疏的脖子低低求饒:“……大人，有點冷……去、去屋裏。”

裴疏將抱得更，最後一把抱起來，大步邁向書房室。

躺在男人堅實的懷裏，輕鶯難得有空口氣，緩緩揚起脖頸觀察此時的丞相大人。

裴疏流暢利落的下頜線近在眼前，一滴清汗順著下滴落，劃過脖頸青筋凸起，得要命。輕鶯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手了他的鎖骨，男人膛起伏得更加劇烈，藥效并未減弱，低沉的.息難以自控充斥寂冷的空氣，愈演愈烈。

輕鶯默默蹭了蹭腦袋，離榻越近心髒跳越快。

步調忽急忽緩。

還差五步、三步、半步。

還是好熱。

裴疏嘗試清除心中雜念，奈何的火苗燃得旺盛。

他把輕鶯丟在了榻上，手臂撐住床沿，.火一波接一波翻湧，深吸半口氣，強自己恢複理智，起離開，這時一只微涼的小手搭上了他的手腕。

被輕鶯過的一小片像是被火燎了般，裴疏好不容易制住的藥卷土重來，比之前更甚。

要命。

“大人，不要走……不要丟下奴婢……”

脆弱無助的音調鑽進耳孔，裴疏繃的一弦斷裂大半，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咬上了輕鶯的肩頭。

冬日難免穿得厚實，輕鶯嫌上的裳礙事，自己手拉開，出半截雪白細膩的香肩，淺淡梔子花的味道縈繞鼻尖，若有若無。

小聲說:“咬吧。”

裴疏的作卻停住了，他似乎陷莫大的掙紮，手掌著的腰，一不。

依照裴疏的意志力，一旦猶豫就可能錯失眼前的希，輕鶯怕他再度離去，直接拉著他一同撲倒在榻上——

“大人，你是不是很難？”

輕鶯手扯開裴疏的襟，手掌薄，果真燒紅了一片，滾燙炙熱。

這藥了不得。

“難的話……就做你想做的。”

“我想要你的一切。”

輕鶯心想，自己真是最卑劣的人了，居然對素來冷傲的丞相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今日過後，大人會徹底厭惡嗎……

可顧不了那麽多了。

裴疏扯開了腰間系帶，到，輕鶯閉了閉雙眸，手腳都不曉得往哪裏擺。

看過無數春.宮戲圖，背過數不清的雙人畫，此時此刻卻頭腦一片空白，應該怎麽配合對方，聲音大點還是小點，要先接吻放松嘛……

只是學過，并沒有真的試過呀。

在傻乎乎猶豫的檔口，裴疏的作再度慢下來，他漆黑的眸子朦朧迷離，神思混沌不清，如同霧裏看花，四周霧氣被火烤得熾熱。

不可再繼續下去。

他心深有個聲音一直在喊，拉回了他些許清醒。

裴疏扯過一旁的錦被，蓋在輕鶯上，遮住半邊春，自己則著氣坐起，嚨幹沙啞。

輕鶯從被子裏鑽出來不依不饒從後抱住他的腰，臉頰在他脊背:“大人不許走，求你了……”

裴疏覆上的手背，用力按住，嗓音低沉:“我承認自己很想你，可是我現在……很不清醒，做出的事可能是……藥所控，未必是出自本心……”

“這種狀態下如果對你做了什麽……是不負責任的，可能會傷害你，你……能明白嗎？”

自然明白，輕鶯聽得懂他的話，裴相竭力恢複自己理，只為了不在意識不清的況下稀裏糊塗做了那種事，驅使，非君子所為。

“可是奴婢不在乎，大人拿我洩.都無妨……我真的不在乎……”輕鶯喃喃低語，眼中水霧彌漫災。

聲音靜了又靜。

裴疏轉過，眼底充斥忍的神，似乎用盡了全力控制住自己，聲音擲地有聲:“我在乎。”

我在乎你。

霎時間，輕鶯眼淚徹底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