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不會在質上虧待我,但是也不支持我,我的歲錢都在那裏,連給我的生活費,都是打細算過的,基本上我每個月剩不了多,如果我想在明年考上大學後報名,這一年,我就要努力攢下這一萬八。”舒杳擡眸,認認真真地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異想天開?這個夢想聽著高大上,但其實未來都不一定能養活自己。”
沉野輕笑一聲:“夢想如果沒有這種不確定,那該計劃,什麽夢想呢?”
舒杳的心髒猛然一跳,想說的話卡在邊,心裏卻有複雜的緒噴湧而出。
這兩天,老師的勸導、母親的教育、舅舅舅媽的幫腔……所有人都在告訴,做人要現實一點,的家境,注定了沒有那麽多的試錯本,只有沉野告訴他,夢想本就是有不確定的,而所要做的,就是努力把這種不確定,變確定。
見沒說話,沉野的左手食指敲了敲手裏的牛瓶:“涼了,不喝?”
舒杳的緒抑了兩天。
班主任讓和他斷絕聯系的時候,沒有覺得委屈。
母親讓舅舅沒收手機的時候,沒有覺得委屈。
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這兒,費力擰著瓶蓋卻怎麽也擰不開的時候,也沒有覺得委屈。
可他這麽簡單的一句詢問,舒杳就覺得委屈了。
鼻尖泛酸,輕輕地把牛瓶往他那兒推:“擰不開。”
沉野握著瓶,起去了收銀臺,讓收銀員幫忙把牛熱了一下。
他輕而易舉地擰開了瓶蓋,把溫熱的牛遞給。
舒杳喝了一口,那溫暖,一直從口腔蔓延到了胃,渾上下煩悶的緒,好像也瞬間被驅散不。
專心又安靜地喝著,直到聽到沉野又問:“那茶店的工作辭了,要怎麽攢錢?”
舒杳搖搖頭:“還沒想好。”
“我有一個想法。”
舒杳側頭看了過去,角沾著些微漬,沉野從旁邊了張紙巾,食指抵著,蹭了蹭的角。
明明是第一次,但卻自然流暢,像是早已做過無數次。
舒杳莫名覺角的,抿了抿,聽到他說:“我的語文家教前不久辭職了,還沒找到新的,如果你願意的話,按照這行業平均水平給你工資,這樣你自己也能順道當複習。”
舒杳猶豫許久,輕聲說:“不太願意。”
沉野:“怕被老師知道?”
“不是。”舒杳坦誠地說,“就靈魂中毒來說,我覺得難度太大了。”
沉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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