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圖裏,鏡頭前是單出限定的手機屏幕,後面背景,正好是江岸的一件作品,名為《好運蓮蓮》,是用花鑲嵌技藝制作的蓮花吊墜。
本來是平平無奇的一條評論,卻引發了諸多人的回複:
【這是在哪兒啊?這就是顧問的buff嗎?】
【指路輔川紅館,這周末就閉展了,想看的朋友們盡快。】
【我信了,二十結束戰鬥。】
【信江岸,沒憾!】
“……”
“可惜我這兩天要準備一個很重要的面試。”趙恬恬突發奇想,“不對啊,我還去啥,你不就在我跟前麽!”
雙手合十,朝著舒杳拜了拜。
然而又一個十連依舊無事發生。
舒杳笑:“這要是有用的話,我不應該一次就中了?”
本來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但閉展當天,舒杳又去了一趟館,這才發現,相信玄學的人,好像不在數。
展廳裏的觀衆數量雖然稱不上肩踵,但相比開幕那天,已經有了明顯的增長。
尤其是好運蓮蓮的吊墜前,確實有好些人圍著,手裏默契地都拿著手機。
或許有一些人,對于自己的作品偏離了初衷,會覺得有些被冒犯。
但舒杳不這麽覺得。
花鑲嵌是一門小衆的技藝,甚至很多人完全沒有聽說過,的初衷,就是希這數千年的技藝,能夠為更多人所繼承,而不至于湮滅在時洪流中,最後被人忘卻。
所以無論眼前的觀衆,是為什麽而來,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自此知道了它,甚至如果再幸運一點,或許會有人因此喜歡上它。
正如師父所說,手藝,不該束之高閣,它該是鮮活的、自由的。
不過,盯著人群看久了,舒杳腦海中也漸漸浮現了一個念頭——
真的,有用嗎?
萬一呢……
四十無事發生的非洲人此刻有些心。
舒杳想,算了,來都來了,去試試。
去了隊伍外圍,站在邊的,是一位姐姐,看起來應該有三四十歲的樣子,穿著黑吊帶長,栗的長卷發跟海藻似的披散在肩頭,墨鏡紅,肆意張揚。
待前面的人漸漸走空,舒杳往後退了半步,示意那位姐姐先。
姐姐朝莞爾一笑,拿出手機,卻不為卡,而是點開了照相機。只不過還沒來得及按下,旁邊突然進來一個男人,就著退讓的空間,把手機直直懟到了展櫃上。
姐姐頓時消了笑意,看向男生提醒:“你隊了。”
“大家都是圍著,哪有隊?”男人看著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講話也是囂張無禮,朝著翻了個白眼後,拿著自拍桿旁若無人地拍攝。
舒杳這才看清,他既不是在拍照,也不是在卡,而是在拍視頻。
職業使然,這種人舒杳之前看的太多了,立刻就反應過來,這大概率本不是游戲的玩家,而是過來蹭熱度發視頻的自。
姐姐也不是忍氣吞聲的格,直接就把手擋在了男生的鏡頭前。
男生立刻怒上心頭:“我說小生玩也就算了,你一個大媽,玩什麽游戲啊?”
“你!”姐姐氣場強大,舒杳以為會強勢地懟回去,卻沒想到憋了足足有二十秒,姐姐最後憋出一句,“沒素質。”
“……”姐姐好像不太擅長罵人。
男人大概就是見不擅長,越發氣勢囂張:“大媽看起來應該有四十了吧?趕回家抱孫子吧,別在這兒湊熱鬧了。”
見姐姐言又止,舒杳實在忍不住了一句:“你是活不到四十麽,聽起來這麽羨慕。”
的嗓音溫溫的,聽起來不像懟人,更像是發自真心的關切。
周遭突然安靜下來。
男人回頭,怒氣沖沖:“你誰啊?裝你媽正義使者呢?”
“你也覺得罵你是正義嗎?那我多罵幾句?”
旁邊傳來陣陣竊笑,也開始有人附和著指責那個男人。
“有病。”男人罵了一句,灰溜溜出了人群。
姐姐看向舒杳道謝,舒杳笑著說不客氣。
一個拍照,一個點開了寶記卡。
可惜,玄學果然并不靈驗。
舒杳憾地收起手機,卻聽到旁邊的姐姐驚訝地問:“你是木木寶貝?”
舒杳一愣,猜測應該是剛才登陸的時候,姐姐湊巧看到了的ID。
的ID木曰,在游戲裏,會喊“木木寶貝”的人只有一個。
“你是……窮、窮得只剩錢?”
“這也太巧了。”富婆姐姐笑了一聲,摘下墨鏡,雙眸彎彎,那雙好看的眼睛,讓舒杳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沉野。
怎麽又突然想到沉野了?
舒杳把思緒拉了回來。
倆人出了館,坐電梯到了一樓,富婆姐姐是個很熱的人,一路都沒停過說話。
到了大門口,憾地說:“不然該請你吃頓飯的,但是今天可能不太行,我趕著去見我漂亮可優秀完的兒媳婦。“
舒杳被的用詞逗笑,驚訝道:“你已經有兒媳婦了?你兒子,應該才初高中吧?”
“我兒子都結婚啦,我50了,看不出嗎?”
“一點看不出,我真以為你三十幾。”
富婆姐姐哈哈大笑:“我兒子說來接我來著,應該快到了,要不這樣,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加個聯系方式,我下次請你吃飯呀?”
和富婆姐姐的相很舒適。
舒杳沒有拒絕,點頭後,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
但才剛點開微信,後突然傳來一道悉的低沉嗓音——
“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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