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天，溫硯禮收到了來自季家的出席葬禮邀請。

“韓妍作倒是快。”

他翻看邀請函，上面是以母親的名義，字字句句都在惋惜兒子的英年早逝。

想起韓妍收到珠寶時的表，他只覺得好笑，“痛心疾首？我怎麼覺得開心的，不得把拖油瓶早點甩掉。”

書房里，小陳規規矩矩站在書桌前，跟著附和：“季二太太是個識時務的。”

溫硯禮不屑，“為了利益，連親兒子都能舍棄，這種人本不配嫁過來當我的繼母。”

小陳不敢應聲了。

季氏掌權人去世的消息，還沒上新聞。

怕引起季氏市，季家那邊選擇喪事而不發。

溫硯禮起，拾起一旁帽架上的西裝外套，隨意搭在手臂，準備去出席季家葬禮。

書房門一打開，鹿晚星就站在走廊上，將他和小陳看了一眼，“準備出門嗎？”

“對。”溫硯禮臉上帶著喜，“準備去參加葬禮。”

鹿晚星不解，“既然是葬禮，你怎麼好像很開心？”

溫硯禮牽過的手，“因為我答應過你，不會放過害鹿家、害你父親的人，現在他們終于遭到報應，我自然是開心的。”

鹿晚星在混的記憶里搜尋，終于想起來了，“季家的喪禮？是季家的誰死了？”

溫硯禮不樂意在面前提那個名字，“這不重要，總之，今天是個好日子，等我晚上回來，我們小酌兩杯慶祝一下？”

鹿晚星不聲地松開他的手，又主去挽他的胳膊。

“既然是仇人的喪禮，我怎麼能不去參加，這種事要親眼看到，才會覺得痛快，硯禮，帶上我。”

溫硯禮沒答應，找借口：“季家太危險了。”

鹿晚星輕輕撒，“有你在，我很安全，你就帶上我嘛，我真的想去，出了門我都聽你的。”

溫硯禮被兩句話哄翹了。

季司予都已經躺進棺材里了，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那就說好了，出門聽我的。”

鹿晚星重重點頭。

看到自己上穿著煙紅連，連忙往自己臥室的方向跑，“稍等幾分鐘，我去換套白子。”

溫硯禮注視著明艷的背影，角一直是笑著的。

小陳能覺到他今天的心真的非常好，討巧說：“恭喜溫總苦盡甘來，離俘獲鹿小姐芳心不遠了。”

溫硯禮滿意：“說得好，事也辦得不錯，這個月獎金雙倍。”

小陳眼睛都亮了，“謝謝溫總！”

豪車一路駛季家莊園。

鹿晚星著莊園前院那悉的大草坪，指尖了。

溫硯禮有注意到的細微表，“是想起什麼了？對這個地方有悉？”

“沒有。”鹿晚星垂下眼，“我第一次來，能有什麼悉，我就是有點張，畢竟這里是仇人的地盤。”

“別怕，挽著我就好。”

鹿晚星乖乖順順地點頭，跟隨他下車，挽住他的手臂。

立刻有傭人指引他們前往靈堂。

靈堂設在莊園最偏遠的那棟老宅。

鹿晚星四張，只覺得周圍格外冷清，“硯禮，是我們來得太早了？為什麼都沒有其他前來吊唁的賓客？”

溫硯禮也有點奇怪，但他帶了四個保鏢，也不怕韓妍搞什麼幺蛾子。

老宅大廳正前安放著一口棺材，整個大廳都是白喪布置，案上了白燭，卻不見逝者的黑白照片。

溫硯禮在傭人的指引下點上三炷香，像模像樣的三鞠躬。

鹿晚星正要跟著鞠躬，韓妍進來了。

韓妍抱著一塊蓋著白布的大相框，臉上沒有悲傷，一臉驚異的說：“硯禮真有心啊，還給我的狗兒子鞠躬，但愿它下輩子投個好胎，別再當畜生。”

溫硯禮臉沉了幾分。

鹿晚星看了看那口明明是裝人的棺材，“狗兒子？”

韓妍打量，語氣不怎麼好：“失蹤二十多天，你跟個沒事人一樣，還被養得好。”

繞過，韓妍將懷里的大相框安放在香案前，揭開白布，是一只貴賓犬的黑白照。

溫硯禮臉黑得厲害，“韓妍，你耍我？”

“沒有啊，財財陪伴我五年，它三年前去世，我傷心得很，今天特意為它辦個追悼會，只邀請了我的閨中友們和溫家，你也是我的貴賓呢。”

貴賓給的貴賓犬鞠躬香，簡直不要太諷刺人。

鹿晚星實在沒忍住，捂笑。

溫硯禮有種不好的預，“晚星，我們走。”

剛轉，幾個季家保鏢攔住大廳門口。

拐角，管家推著坐在椅上的男人，走到棺材旁。

“來者是客，溫總不品嘗這場追悼會的晚餐，別想走出這道門。”

男人深沉的嗓音依然強勢。

溫硯禮回頭，看季司予好生生出現，瞬間明白過來，“真有意思，你們母子倆合起伙來算計我。”

鹿晚星跟著回，目落在季司予臉上。

他也在看，使清晰看見他的眼尾瞬間紅了。

那雙浩瀚深邃的黑眸，有著藏不住的眷和愫，一種刻骨髓的悉刺痛的心口。

目匯不過幾秒，鹿晚星又開始頭疼，手按住額角。

“不舒服嗎？”溫硯禮趁機說，“季總，我朋友不適，我們先走了。”

數十個季家保鏢圍住大廳門口，黑一片，氣勢滲人。

季司予強調：“我說，晚餐前誰都別想離開。”

鹿晚星也不想走。

想糾正錯的記憶。

還有一堆疑問想得到解答。

總覺真實的記憶跟季家有關，今天非得搞明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