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嘆了一口氣,沒胃口吃飯了。
不知道亓宴是憋著大招,還是對失了興趣。
但愿是后者吧。
回屋里收拾好自己,穿了件休閑白襯,牛仔闊,背著白細帶皮質方包出來,一打扮簡潔大方。
見南知意往外走,丹尼爾嚼著口香糖跟上,“你跟人談完畫稿,要不上書研,咱們仨開車去游樂場玩去?”
“你可別喊書研,書研一出來,謝恩和卓子都來,”南知意道。
每次謝恩喝大了,都發酒瘋喊小表嫂,非要給敬酒,讓別計較他以前針對的事。
笑話,跟人道歉難道只就過去了嗎?南知意沒理過那混不吝的二世祖。
倆人說著話,出了大門,剛剛下臺階,遇到提著東西晃晃悠悠上門的謝恩。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小表嫂,”謝恩現在喊得比誰都親切,“祖母親自給你燉的湯,趕回去趁熱喝吧。”
丹尼爾白了他一眼,“哪里都顯到你了,今天怎麼不是顧姨送湯?都過飯點了你才來,沒點誠意!”
顧姨本就是老宅那邊的人,因為家里臨時有事,跟亓宴請假后回國,忙完事亓宴并未讓回去,顧姨便繼續在老宅工作。
老太太心南知意,想給補補,于是每天讓顧姨送一次。
謝恩沒好氣,氣哼哼把保溫湯桶扔丹尼爾懷里,扭頭對南知意扯了個名為友好的笑容。
“小表嫂,顧姨今天不開,去南巷的宅子監督工人搬家,表哥過段時間回來后住那邊。”
“對,還有你。”
南知意怔住,握著鑰匙的手無意識地了,這麼快開始搬家,他要回來了嗎。
其實亓宴跟發消息說過這件事,當時沒回。
南巷很近,跟家也就隔著個拐彎的距離,走路不超過十分鐘。
不過環境可就天差地別了,那邊都是私家大宅,環境清幽,完全不是現在住的這種老破小改造小院可比的。
“哇,好香,”丹尼爾不見外地打開保溫湯桶,深深聞了一下后送南知意面前,嘆道:“老太太的手藝比我媽強多了。”
“嘔——”古怪的味道拉回南知意的思緒,這是今天第二次想吐了,“快拿走,好難聞,嘔——”
一陣干嘔,捂著倒退兩步,扶住墻大吐。
兩頓沒吃飯,胃里空落落的,想吐吐不出,難的眼睛都紅了。
謝恩大步后退的步伐比南知意還不穩,面驚恐,“我什麼都沒做啊,祖母送到我手里到現在我都沒有打開過,你哭了可別跟表哥告狀說我陷害你!”
他時刻謹記以前針對南知意時,被亓宴修理的多慘。
要是他送個湯把人弄哭了,亓宴指不定怎麼修理他,謝恩怕的很。
丹尼爾愣住,對著桶喝了一口,味道鮮香濃郁,沒問題啊。
丹尼爾挪了兩步過來,鼻腔里味道加重,南知意又是一陣吐,豆大的眼淚徑直落下。
著生理的淚水,順勢坐臺階上緩氣,“不行了太難了,今天沒法坐公車了,我跟人約談畫稿的時間馬上到,福兒,你開車送我。”
被帶病堅持賺錢的行為大發了,丹尼爾蓋好湯桶蓋子,拉著起來,“這不現的豪車麼,你跟我客氣什麼。”
“謝恩,開上你的敞篷小超跑,走起!”丹尼爾不跟謝恩客氣。
上了車,謝恩扭頭看了一眼后座上的南知意,臉憔悴,握著一瓶冷飲小口喝。
他懷疑地問,“小表嫂,你以前去祖母那很喜歡喝腌篤鮮的湯,今天不會是不舒服中暑了吧?”
副駕駛的丹尼爾:“謝恩,睜大你的狗眼瞧瞧現在是幾月份,這都立秋到八月底了,你跟我扯犢子說中暑,廢話趕走!”
南知意沒去聽兩人鬧哄哄的聲音,有了不好的預,若說聞到榴蓮的味道惡心,一直如此,倒沒什麼稀罕的。
但,老太太做的腌篤鮮再清楚其中味道。
垂頭看著自己平坦的肚子,應該沒那麼巧吧……
謝恩開車快,按時到達南知意跟人的約定地點。
國貿咖啡廳里南知意談畫稿的過程十分順利,仔細跟對方商榷好要求與細節,一一拿筆記下。
商量好價格后,約定一周時間稿,時間并不趕。
從咖啡廳出來,南知意沒坐謝恩的車,因為莫名嘔吐的事心里一直慌慌的,便攔了一輛出租車去醫院。
一個小時后,丹尼爾的驚聲震破醫院房頂。
“你懷孕了!”
“兩個!”
“天啊,我造了什麼孽,這次完了,完了……”
南知意攥著新鮮出爐的B超單,角泛白,無力地開口:“我懷孕跟你有什麼關系,喜當爹的又不是你。”
丹尼爾完全不淡定,跟上腳步進電梯,語氣焦急:“我竟然拉著一個孕婦去泡吧一星期,你老公知道了,會砍死我的,小知知,求你提前救我,拜托拜托。”
丹尼爾雙手合十,不住懇求。
南知意:“我的孩子,跟他有關系麼?”
丹尼爾有點迷糊:“你不打算告訴阿宴嗎”
“什麼告訴不告訴的,填飽肚子再說,走,我請客吃飯,死了……”
……
晚上,謝恩下班回到亓家老宅,洗完澡到客廳看電視,這才順把送湯的經過告訴老太太。
老太太迅速聯系到懷孕的事,氣的一掌糊謝恩后腦勺上,“啊喲!你個孽障,氣死我了!”
亓書研趕扶著老太太坐下,日常幫腔,“恩恩表哥,還不趕過來認錯,沒看見生氣了嗎!”
謝恩冤死了,捂著后腦勺十分委屈,“我又怎麼了,我早不敢欺負了,見了比對我媽還客氣,哪里做錯了!”
老太太心口突突地疼,狠罵謝恩:“你表嫂這是懷孕了,你倒好,眼睜睜看著不舒服,不送去醫院也就算了,還開著那個沒頂子的破車讓吹一路風,趕給你表哥打電話!”
這個兔崽子,跟老謝家那窩人一樣,沒點人心!
“打就打嘛,兇我干什麼,我又不知道懷孕了……”謝恩嘟囔著掏出手機。
老太太等不及了,一把奪走手機。
亓宴那邊遲遲未接通,老太太儼然不知他喝的爛醉,打了四五通電話后失去耐心,扭頭道:“書研,你知不知道小知懷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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